你的臉是紅的
此刻,江染的怒力值已經(jīng)到了巔峰。
她快速的檢查了一下包包里的物品和手機,確認沒有遺漏后,報復性地拿起腰后的軟墊就要往向逸頭上砸。
對方明明低著頭呢,卻像是頭頂長了眼睛一般,身子一歪,輕輕巧巧地避開了。
“你的挑釁行為能不能適可而止?”
他淡淡的瞥她一眼,道:“再這樣,我會認為你是故意要引起我的注意?!?p> 江染被他狂妄的話氣的猛翻白眼,冷笑道:“這種話,也就你這種不要臉的人能說出來!”
“是嗎?”向逸勾了勾唇角,絲毫不在意被罵:“我還以為你從頭到尾都在欲拒還迎呢?!?p> 他根本沒有給她反駁的機會,慢條斯理的,用極為欠打的語氣道:“你自己應該沒意識到吧,你的臉……”
他修長的手指隔了一厘米的距離,輕輕掃過她緋紅的雙頰,低笑:“可都是紅的?!?p> 這種擾亂人心的手段實在是高級,江染長這么大也就談過一次戀愛,哪里是向逸這個攝魂奪魄的高段位妖孽的對手。
可她實在不服氣讓這個不要臉的變態(tài)占了上風,惡狠狠的,一口往他那根還停留在臉頰前方的手指頭咬上去。
“??!你屬狗的嗎!”
向逸吃痛的把手指收回來,眼神狠厲的嚇人。
再也受不了這個動不動就咬人打人的瘋女人,故意恐嚇:“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江染再不跟他糾纏,干脆利落的開門下車,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向逸被她用力關上車門的噪音炸的腦袋疼,額頭疼,手指頭更疼。
他煩躁的照了照鏡子,得出了結(jié)論。
今晚是不用出席酒會了,回家老老實實敷冰塊消腫吧。
這時,電話響了,他垂眼看了一下屏幕上顯示的號碼,點了接聽。
“事情辦好了嗎?”
“您放心,照片都拍了,馬上聯(lián)系手下的營銷號和水軍放出去。”
另一邊,江染下了車就看見周圍四處都是烏泱泱的人頭,她左繞右避費力好大勁兒,才冒著發(fā)生踩踏事件的危險突出了重圍。
江染站在酒店廣場中央淅淅瀝瀝的噴泉旁,從包里拿出手機一看。
被向逸帶著折騰了一圈,這都快十點鐘了,天氣熱的她又煩躁又心累,準備打個網(wǎng)約車回家。
可是等了好久都叫不上一輛車,這酒店附近的路上的車子也被堵的寸步難行,根本沒有計程車能開的進來。
她沒有辦法,給頌奈打電話求助,可對方電話一直占線忙音中。
只能轉(zhuǎn)移求助目標,給傅立新打電話幫忙。
可是奇了怪,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水逆日,連從來不關機的師兄電話都打不通!
夏夜微涼的風吹過,城市繁華落盡,月色朦朧清冷,人間卻依舊熱鬧無比,聲潮鼎沸。
江染雙目無焦的看著嘈雜喧囂,蹲守在酒店門口的粉絲媒體們,人流擁擠,車水馬龍。
那些一臉興奮舉著燈牌橫幅的小姑娘讓她有些恍惚。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扛著相機,舉著應援物,和一樣喜歡辰慕星的粉絲們站在活動現(xiàn)場,舉著燈牌為他吶喊,尖叫,為了他的一舉一動而瘋狂陶醉。
那銀藍色的燈牌在各色的燈牌里格外顯眼,江染呆呆的眨了眨眼,等等……銀藍色?
燈牌上的字因為隔的遠,又被噴泉淋出的水幕模糊了雙眼,看不太清楚。
江染忍不住跑近了觀察,這才看清那些絢爛奪目的燈牌上赫然是辰慕星三個字!
江染這才回想起,之前她無聊逛微博時,在辰慕星的工作室官微看過他六月的工作安排。
除了在劇組拍戲和不公開的私人行程,確實在六月二十號這天會和劇組的演員一起出席一個品牌商務策劃的的酒會。
她下意識地搜尋其它應援色燈牌上的名字,果然,好大一部分都是楚婧和向逸家的。
果然,終于能說通向逸為什么要大晚上把她帶到這里來,還騷氣的在車里換裝耍帥了。
江染幸災樂禍的想,剛剛她那一下撞得可不輕,自己的頭也還腫著呢,向逸估計也討不了好。
看他腫著個小白臉怎么走紅毯參加酒會!
可是……楚婧和辰慕星原來是一起出席的嗎。
他們倆的戀情鬧得沸沸揚揚,幾乎是人盡皆知,現(xiàn)在又毫不避諱的一起參加商務活動,看起來,真的是好事只待官宣了吧。
這個念頭在腦海里橫沖直撞,撞得她幾乎要頭破血流。
這里燈紅酒綠,萬家燈火里卻沒有屬于她的一盞燈,她沒有歸宿,也沒有歸途。
江染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了,一邊繼續(xù)打開約車軟件,一邊快步離開酒店廣場,往車流較少好打車的道路走。
走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她才在一個路段清凈的轉(zhuǎn)彎路口攔到了一輛計程車。
“師傅,去君邁花園小區(qū)?!?p> “好嘞。”
江染上了車就一直闔上眼睛假寐,車子開了一會兒,頌奈就打電話過來了。
“我剛剛在處理酒莊的突發(fā)事件,打電話會議呢,所以沒能接你電話。”頌奈問:“是有什么急事嗎?”
江染不想讓她忙著工作還要為自己擔心,故作淡定的說:“沒事,就是回家路上車胎扎了釘子,想問你能不能來接我,我已經(jīng)找保險公司的人幫忙換好胎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回家路上了?!?p> 頌奈這才放心了下來,又叮囑她:“以后早點回家,有什么緊急工作帶回去做,老是在工作室加班到那么晚,一個女孩子多危險。”
江染對她的話深以為然,連連稱是:“放心,以后我一定不加班這么晚了!”
再也不給那種變態(tài)孔雀男可乘之機!
頌奈掛了電話沒多久,傅立新的電話也打了進來,她又把剛剛對頌奈編的謊又給傅立新撒了一遍。
傅立新倒沒說什么她下班太晚了,只奇怪的嘀咕,明天要去園區(qū)物業(yè)處投訴。
怎么一個月不到,江染的車就在車庫里軋了兩次釘子,一定要車庫的保安好好查查監(jiān)控,看到底是哪個社會敗類在干這種缺德事。
江染有些心虛的勸道:“沒事了師兄,應該是巧合,也是我開車自己不小心。”
傅立新又說了好多要她開車注意安全早點回家休息的話,兩人才結(jié)束通話。
這兩通關心接受完,計程車也緩緩停在了小區(qū)門口。
江染付錢下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真的讓她心力交瘁,她覺得自己都要被撞出腦震蕩,氣出心臟病了。
所以,回到家以后她什么都不想干也不想想,簡單洗漱完就往床上一癱,累的手指頭都不愿再動一下。
她現(xiàn)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