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在為上一章扯了這么多字數(shù)后,花雨落得出結(jié)論——赤鳶胸小無腦……咳,馬彥卿真不是個東西。
不過……
這樣下手就沒什么顧忌了,不是嗎?
……
下午,茗章的一家錢莊前,花雨落站在路邊上啃著燒餅。
咬下一口,餅里那絲滑細嫩的半流體糖漿流入嘴里,甜中帶著淡淡的膩味,餅是他在走之前做的,比較隱秘,沒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
美味入口,花雨落的心情卻并不怎么美麗。
“切!取個錢至于這么久么!”
他又狠狠的咬在餅上,仿佛在咬某個人。
戲要做全套,他覺得自己的謹慎不說起到?jīng)Q定性的作用,但至少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價值,而通往成功的道路,就是由這些一點一滴的積累拼湊。
也正如他所抱怨的那樣,馬彥卿正在錢莊取錢,也不知道這位馬師兄是不是在里面睡著了,都半個小時了還沒出來的意思。
反正花雨落已經(jīng)決定好了,要是待會兒有人扛著五花大綁的馬彥卿出來,問誰跟這貨是一起的話,那他肯定話都不說一句就泥給路大呦~
嗯,最多補上兩刀幫馬師兄破相,免得他給心愛的二師姐丟人,相信他知道后,會感謝自己的。
花雨落吃完手里的餅,邊從空間里拿出第二個,邊抬頭望了眼錢莊。
這可巧了,馬師兄正好在這時候出來了,鑒于他的速度太慢,花雨落單方面將他動作的形容詞由“走”改成了“爬”。
“走了。”
爬……走過來的馬彥卿給花雨落打了個招呼,順著官道向北方走去,步伐沉穩(wěn)有力,背上那遮住一半赤絕影的包袱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響,不大,勉強能聽到而已。
聽清楚這聲音后,花雨落看向馬彥卿的目光頓時就變了,那是一種,在看到某種成功小白臉……咳,成功人士的目光。
聲音其實很簡單,就是金屬碰撞的嘩啦聲,考慮到這個時代的金屬制品有哪些,已經(jīng)不需要多做說明了吧?
“馬師兄,帶這么多錢干嘛?”
追上馬彥卿后,花雨落看著那包袱問道。
“世俗的物件罷了?!?p> 馬彥卿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隨手摸出一根金條扔給花雨落。
“……師兄大氣?!?p> 說話的時間里,花雨落已經(jīng)將這跟金條收回空間,動作快到幾乎是在金條剛脫手就沒了。
白嫖嘛。
伸手黨的快感能想象嗎?
就是那種……那種拿了別人東西,別人還不知道的感覺,花雨落現(xiàn)在差不多就是這種心理活動。
尤其是給蘇湄的首飾,這差不多勉強止了點損。
馬彥卿扔金條的那只手握了握,目光不由流露出一抹詫異,小師弟這能力,神不知鬼不覺啊。
不過他也沒太在意,解下包袱上的結(jié),馬師兄直接把那個裝滿了金銀銅的包袱扔給花雨落。
“這些東西你先收著,師兄要去買些路上的干糧,等會兒在城門口匯合?!?p> 說完,也沒等花雨落答應,他的身影便已然消失在面前的茫茫人海中。
“emmm……我現(xiàn)在要是拿了這玩意兒跑路會發(fā)生什么?”
思索了一會兒,花雨落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當前時間點可以做的事其實很多,比如去天命那邊幫卡蓮搞事情,去八重村對那對姐妹施以援手,或者加入世界蛇,都行。
但可惜,這些都需要實力,花雨落并不認為自己能和卡蓮一樣在天命的追獵下活下來,世界蛇同一個道理,沒實力就算找到也有可能被清除。
畢竟不能指望每一個人都擁有高尚的人格,忍受自己這么優(yōu)秀的一個存在對人性的考驗太大,花雨落不想賭。
八重村可以去試試,不過八重凜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八重櫻早就完全黑化,去的意義不大。
城門口,出城接受檢查的人絡繹不絕,茗章算是一個比較出名的城,這種情況并不少見,花雨落啃完第27個燒餅和,終于見到了去買干糧的馬彥卿。
不過他的身后跟著一個小尾巴。
“這是……”
花雨落的表情出現(xiàn)了明顯的變化,他看著那道瘦小的身影,把手摸到馬彥卿的腰上……
的錢袋子那。
你很勇哦!
花雨落看她的眼神充滿敬佩,偷七劍之一的馬彥卿的錢,這個逼,這位小姐姐可以吹個一年。
小偷的手法很老練,如她的手那樣,修長,且遍布瘡口與老繭,手指觸碰到錢袋,她的步伐沒有絲毫凌亂,肩膀的擺幅看不出什么異樣,但就是這樣,在她走過馬彥卿身旁時,他的錢袋子就沒了。
沒錯,兩個拳頭大的錢袋子就這么沒了!
改進的地方還有很多,勉強評個60分合格吧。
至少花雨落有14種方法把她藏在腰帶那環(huán)著身體平鋪的錢袋拿出來,再還回去,并且比她做的更隱蔽。
目送小偷混在人群中離開,花雨落沒繼續(xù)等著馬彥卿,而是主動迎了上去。
“師兄和她認識?”
花雨落看著女人離去的方向。
“不認識?!?p> 馬彥卿搖了搖頭,視線同樣瞟了眼那個女人。
“哦?”
沒關(guān)系還讓別人偷?你這是在給貧困人群捐款?
那巧了,某些將軍也喜歡在一個名為青樓的地方集中幫助那些貧困人家。
剩下的問題花雨落沒有問出口,但眼中的八卦之火已經(jīng)開始熊熊燃燒,給他一支筆,他能現(xiàn)場碼個兩萬字。
“我怎么覺得你在想些失禮的事?”
馬彥卿皺起了眉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這件事今天要是不解釋個清楚,面前這貨能寫一篇長篇小說出來黑他。
當然,花雨落要是得知他內(nèi)心的想法,肯定會矢口否認:不不不,我絕對不會這樣做,你要知道,有時候讓一坨屎變得更惡心也需要非一般的技巧。
“沒有的事。”
“真的?”
“真的?!?p> 馬彥卿眼角一抽,沒繼續(xù)問“真的”,迅速轉(zhuǎn)移了話題。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想知道就告訴你吧。”
“請開始你的表演。”
花雨落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這讓馬師兄心里稍微找回了一點平衡。
沒理會那句奇怪的話,他頓了頓,把目光投向那道撞到人,正在賠禮道歉的倩影上。
“其實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只不過是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前的樣子,想幫幫她而已?!?p> “你很奇怪吧?為什么明明是師傅的弟子,我臉上卻會有這道疤吧?這可不是在江湖上被人砍的,是在我九歲那年偷東西被店家抓到,掌柜的留下的?!?p> “當時留下的不僅僅是這條疤,還有很多傷,不過差不多都忘了,現(xiàn)在能記得的,也就只有這條疤了。”
“原因你肯定猜不到,因為后來頂著兩條刀疤的我看上去比較有氣勢,欺負我的人也因為這條疤少了一點,哈哈,在當時來看,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就是愿意跟我說話的人也少了,乞討也碰到了一點麻煩?!?p> “現(xiàn)在想想,那時候還真是挺黑暗的一段時期,但還好,我在后來碰到了師傅,又見到了大師姐她們,也差不多是在那時,我第一次體會到被人關(guān)心的感覺……”
馬彥卿說了很多,有時候并不是說給別人聽,只是單純的在唏噓,話題也很快由他的經(jīng)歷,變?yōu)樵谔撋缴系幕貞洝鞘亲阋糟懹浻郎臏嘏?p> 比如小時候的蘇湄貪吃,把鹽當成了糖,被咸的哇哇大哭,一旁程凌霜以為她要死了,也跟著哭,江氏姐妹見她倆在哭,跑去找來了大師姐林朝雨,根據(jù)馬彥卿的回憶,當時的林朝雨是哭笑不得的把那兩只師妹安慰好的,后來有很長一段時間這位二師姐都沒去過廚房。
比如程凌霜偷偷把大師姐養(yǎng)的小兔子烤了,叫上幾個師姐師妹一起吃,沒被邀請到的馬彥卿覺得氣不過,去林朝雨那告了狀,后來除了他,其她人晚上都不準吃飯。
再比如某天幾位師姐師妹打算合起伙來嚇唬林朝雨,決定在晚上講鬼故事,由不在場的馬彥卿裝鬼,結(jié)果反而是他們六個小家伙被嚇的不敢睡覺。
還有……還有很多的事的……
比如——
他們給赤鳶過生日,七個小家伙都很開心,但她,僅僅是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離開了太虛山……
沒有一絲一毫的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