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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夫君以為我只是個青銅

第八十七章 隕鐵石礦

王者夫君以為我只是個青銅 丁孓 3173 2021-08-22 19:45:00

  隕鐵石礦:那個她不愿意原諒的家已再也得不到她的原諒。

  ……

  “杜衡,埭村的古怪,你這邊要安排人去做個詳細調(diào)查,找?guī)讉€妥帖的,切切不能泄露金翼盟與其中的干系?!憋L(fēng)兮揚道。

  “明白,明白。柳鶴那兒,選兩個面生的、死忠的,不會誤事?!倍藕馓а矍屏孙L(fēng)兮揚一眼,又道:“小多那兒,如何措辭,多費點心?!?p>  “知道。”

  談話結(jié)束,杜衡即刻密信柳鶴,派了四名暗衛(wèi)前往渚縣調(diào)查埭村被屠及祝家被滅門一事。

  風(fēng)兮揚則回到茗霄閣,果然如杜衡所說,詳細措辭,將祝家家破人亡一事客觀簡述,不著情感色彩,亦不提埭村被滅、彥澤留養(yǎng)康平縣田莊之事,蓋了風(fēng)字印鑒,差人秘密遣送至?xí)苑鲗W(xué)院。

  祝小多原想著躲過了八月底,便又想尋個合適的日子,求風(fēng)兮揚書信給曉拂學(xué)院院首再告假幾日,畢竟現(xiàn)在的風(fēng)暖仙源,多了個人,比之從前,更像是換了個面貌,熱鬧有趣。

  只想不到,九月剛至,便收到風(fēng)兮揚親筆書信,告知那個她不愿意原諒的家已再也得不到她的原諒。

  祝小多看完信后,從午間呆到月掛中空,靈魂似乎被抽空了一般,只剩一具空殼,不聲不響地干坐,任日月輪轉(zhuǎn),到了第二日決定干脆也不想再回風(fēng)暖仙源,不如這段日子就在學(xué)院之中,任自己要如何異常,也與他人無關(guān)。

  第三日,那四名派出的暗探回陵城復(fù)命,杜衡聽完回報,眉頭皺得不輕,最后還是和柳鶴做了一番計較,另行安排。

  第五日,杜衡終是不負所托,輕搖折扇,來到茗霄閣風(fēng)兮揚書房中,道:“你猜如何?”

  風(fēng)兮揚正揮墨疾書,處理盟中事務(wù),頭也沒抬,答道:“沒頭沒尾,猜什么?”話音一落,自己手腕一頓,猛地將頭抬起,問道:“有消息了?”

  杜衡道:“費了好大一番功夫?!?p>  “如何?”風(fēng)兮揚擱筆起身,朝杜衡走去。

  “埭村慘事發(fā)生不過兩日,榮譽便將整個埭村圍得水泄不通。頭先派出的四名暗衛(wèi),只打聽到……”

  杜衡搖了搖頭,嘆息道:“原來榮譽對外稱說埭村水患嚴重,民不聊生,已讓人將一眾村民遷移安置到別處,一個不漏,哎……果真是一個不漏啊!”

  風(fēng)兮揚聽到此處,捏緊了茶杯,久久說不出話來。

  杜衡也沉吟半晌,才接著道:“榮譽是下了血本的,派親信和重兵把守,咱們這派去的那四個人不起眼是不起眼,死忠也是死忠,可面對如今那守衛(wèi)和防備都滴水不漏的埭村,真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后來我和柳鶴一合計,那還是得讓黃豆去了,那個鬼影子,一個頂一群,只要太陽一落山,他的蹤跡,這世間就沒有肉眼可見。”

  杜衡一口氣也沒換,說了一大段,這時才停下,喘了一口氣,呷了口茶,又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你猜那榮譽屠殺了整座村莊,又將它團團圍住,是為了什么?”杜衡雖曉此事情急,卻也忍不住在此處賣了個關(guān)子。

  “怎么,莫非那里有金礦不成?”風(fēng)兮揚才懶得猜想,隨口一說,只要叫杜衡盡快將事件始末說個清楚。

  “黃豆告訴你了?”杜衡又咽了一口茶,此時嗆在喉頭,忍不住輕咳了幾聲。

  “真是金礦?”風(fēng)兮揚也有些訝異。

  “也差不多了,你瞧瞧這個?!倍藕鈴男淇谌〕鲆粋€包得十分緊實的、一鼓一鼓的布包,往桌上一丟,只覺一股黑乎乎的輕煙從那包中氳起。

  風(fēng)兮揚將那包了三層的布包的袋子拆解開,一堆黑乎乎的花生粒大小的東西,還沒碰呢,自己手上就跟著沾了一些烏黑,吃驚道:“鐵礦?”

  “隕鐵石礦!便在埭村祠堂后的那片密林之中,黃豆那夜發(fā)現(xiàn)了玄鐵礦后,又躲在負責(zé)守防的軍官營帳外,偷聽了他們一夜對話,才得知這玄鐵礦是榮譽在埭村挖渠的時候偶然發(fā)現(xiàn)的,這一下可不得了了,你說祝家還有整個埭村,還能不是因為這事遭的殃?”

  風(fēng)兮揚此時回想起那日情景,僅祝家一家人被殺屋中,其余一干人等皆是在祠堂遇害,如今再按黃豆探來的消息,或許那日便是祝家人姻緣巧合撞見了榮譽試圖極力隱瞞的這樁事。

  而祝家人其實根本不太明白其中蹊蹺,因而那日仍舊喜氣洋洋操辦周歲宴,榮譽哪里肯放過這一丁點日后可能引來殺身之禍的禍患,他定然是要自己安安穩(wěn)穩(wěn)、高枕無憂。

  再說,既然得此天賜良機,人力物力難免聚集于此,屆時人多口雜,恐怕走漏消息,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整個村子屠殺干凈,日后再放出幾個埭村中駭人聽聞的消息,讓他人不敢越雷池半步,如此一來,他要做事,便也放得開手腳。

  這么看來,別說埭村無辜,就是祝家一家子人自己也死得稀里糊涂的。

  “沒留下什么痕跡吧?”風(fēng)兮揚問。

  “吩咐得清清楚楚,你放心?!倍藕獾溃婏L(fēng)兮揚一臉陰霾,又似乎是在沉思些什么,不禁問道:“接下來,打算怎么辦,祝余和小多的這仇,能報嗎?”

  “嗬……”風(fēng)兮揚長長嘆了口氣,“首先,還是得到金京城中確認,究竟這隕鐵石礦是他榮譽私自采挖,還是報了朝廷的。”

  他話還沒說完,杜衡卻插了一嘴,道:“這重要嗎?就算是朝廷的,那埭村幾十人口,說沒就沒了,那是他榮譽能躲得掉的?”

  風(fēng)兮揚微一沉吟,但覺杜衡所說十分在理,腦筋一轉(zhuǎn),忽然轉(zhuǎn)身按住杜衡肩頭,喜道:“老杜,你說得沒錯!只要天下人不知道,即便朝廷知道,也不會愿意幫他攬下這口黑鍋!他能惹出這些事端,縱然先前有朝廷授意,可一旦出了這等黑料,朝廷必然也要推得一干二凈?!?p>  杜衡肩頭被他晃了晃,整個人的思路也忽地清晰起來,道:“說得對!屆時,他就真是橫也是死,豎也是死!”杜衡激動地回搭風(fēng)兮揚落于他雙肩的大臂,問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風(fēng)兮揚心中一個嘀咕:“怎么感覺自去了翼洲城起,就有停不下來的正事兒閑事兒要管,在密林幽澤,不是只要賺了錢,得到了鑰匙,就完結(jié)了嗎?真是變了,以前是陪著管,這才過了半年,卻變成自己主動管上了。

  以前那些都只是小打小鬧,而這一次,卻有了大大的不同,好像不能繼續(xù)呆在金翼盟這個安樂窩了,剩下的幾把鑰匙,坊間傳言,有在桓王手上的,有在定王手上的,還有在當(dāng)今天子手上的,不論是為私還是助人,金京城,怕是終要一會?!?p>  如此一番思想,有了定論,風(fēng)兮揚隨即道:“杜衡,我該去金京了。”

  “金京?你要親自去?可是,這,攪云弄雨,在陵城不是也辦得到嗎?”杜衡急切問道。

  “老杜,不站在漩渦中心,身受其害,何以搬弄得動風(fēng)云,那榮譽是何等人物,遠山觀雨,難嘗滋味,到底威力還是不夠。”

  “可是!……”

  “說到底,一切都是命數(shù),有幾件事,要盡快幫我籌謀籌謀,一是韶舞院一事,終究不算徹底了結(jié),薛文靜背后的莫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總想著跟金京城脫不了干系,上次桓王回信也只道這位莫先生是金城中人,又是皇城中人,可究竟是個什么身份,卻不給個準信,到底我們還不是他的人,他也不肯說個清楚,讓黃豆帶人去吧。

  黃豆雖是武功卓絕,卻不善于隱于市井,還是得如你上次所說,找妥帖的,能言善道又低調(diào)的,最重要的還是死忠,隱于市井,說不定也能探得一些消息,雖不一定全然準確,可金京城中的市井,多少會有些影射?!?p>  “好。”杜衡重重咬了一口。

  “第二件事,比之第一件事,反而沒那么重要,卻是更急,得想個法子,讓我順其自然,不,應(yīng)該說,明面上得讓我有個不得不去的緣由,不能顯得我沒事找事,只能是勉為其難,不得不去?!憋L(fēng)兮揚道。

  “第一件事,從長計議,我會仔細安排,親自挑人,第二件事嘛,的確有些棘手,不得不去之事?……裘凰,她去嗎?”杜衡口氣一轉(zhuǎn),幽幽問道。

  “說實話,我不大想她去,我想,她既然遠離翼洲,便是更加是不愿靠金京一步,只是……少了這位向?qū)?,恐怕我做起事來,不會太順利,再者,若她知曉此去是為埭村,也必然義無反顧?!憋L(fēng)兮揚眉間掠過一絲憂愁。

  “她也去……祝余,恐怕也是跟定你了,那你留我一人在這里作甚?!”杜衡忽然將臉一繃,往后退了兩步,眼皮輕顫,眸光閃爍。

  “老杜,你是大后方,金翼盟,你要幫我們守住了。金京城中,容不下金翼盟的財富,更容不下清泉山的暗探。你要助我調(diào)配,我會將裘凰那的沙雁盒取來給你,以便及時聯(lián)系,秘密安全,你要妥善保管才好?!?p>  “你們都走了,留下我一個?風(fēng)兮揚!你確定你還回得來嗎?”杜衡眼中盈了一眶濕潤潤的水汽,眼見就要滿溢出來,他仰頭上看,將臉別了過去。

  “若是回不來,那才成全了我的心愿呢,你知道的!再說了,這里你還有小多要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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