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搖曳,孤男寡女。
瞧見對方局促的模樣,秦彥不再看她,拿起桌上的點心吃了起來。
卿瑤松了一口氣,也端坐在他對面。
一口飲盡所剩不多的烈酒,秦彥揉了揉有些疼的額頭。
半年未曾喝過酒,今夜喝得有些多了。
“小侯爺?”
“我頭痛,幫我按按?!?p> “是?!?p> 卿瑤站起身,徐徐走到對方身后,纖纖玉指輕輕按揉著額頭。
淡淡的清香在周邊環(huán)繞,秦彥閉上眼睛,享受著佳人的服侍。
相比之下,卿瑤就沒有這么舒服了,秦彥的衣袍上沾滿了鮮血,眼下離得太近,濃郁的血腥味夾雜著酒氣讓她一陣反胃。
許久之后,她手中動作漸漸緩慢,柳眉蹙起,歪過頭想要遠離這氣味。
“咳咳…,”最終忍受不了的卿瑤干咳了幾聲,險些吐了出來。
“怎么了?”
秦彥微微睜開眼睛,歪過頭看著一旁已經(jīng)彎下腰的卿瑤。
“沒事…”
現(xiàn)在的秦彥只覺得一陣迷糊,腦子昏昏沉沉,也沒有多想什么。
“我困了。”
說罷,他緩緩站起身,徑直走到床邊一把趴了上去,再次閉上了眼睛。
卿瑤拍了拍自己的后背,舒服了不少后站起了身。
“小侯爺?”
“小侯爺?”
………
連連呼喊了數(shù)聲,對方都沒有反應(yīng)。
睡著了?
卿瑤抿了抿嘴,走過去推了推他,還是不見回應(yīng)。
“蘭兒?!?p> 吱呀一聲,丫鬟推門而入。
“小姐?!?p> “你,你把小侯爺扶回他房里去。”
蘭兒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小侯爺?shù)呐P房在哪?!?p> 此言非虛,她剛來,這偌大一個侯府那么多房間真的認不全。
別說她,卿瑤自己也不知道。
“那,那你去叫個人過來。”
蘭兒點了點頭,天色已晚,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幾個還沒休息的侍女。
聽到對方的請求,她們皆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小侯爺把卿瑤姑娘買回來不就是為了侍寢嗎?
眼下人已經(jīng)睡下了,自己等人跑過去把他帶走算怎么回事。
在得到委婉的拒絕之后,蘭兒也是回了臥房告知了自家小姐。
卿瑤閉上眼揉了揉額頭,“那你過來,把他的外袍脫了?!?p> 再聞著這味,自己就真要吐了。
“我不敢…”
“你…”
蘭兒跑出了臥房,半關(guān)著門,探出腦袋道,“小姐,小侯爺對你這么上心,還是你來吧?!?p> 說罷,她將門關(guān)上。
屋內(nèi)的卿瑤糾結(jié)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不住了,在不把這衣服脫了扔出去,自己的房間就住不了人了。
當(dāng)下,她躡手躡腳地走近,艱難地幫秦彥翻了個身,身子遭到侵犯,秦彥閉著眼抬起手臂一把將卿瑤摟在懷里,又伸出另一只手攬住她的細腰,讓她動彈不得。
“小侯爺…”
有力的大手緊緊摟著自己的腰,卿瑤用盡全力也掙脫不得。
二人緊緊相貼,濃郁的血腥味讓她頭暈?zāi)垦#怪幸魂嚪瓭L,對方的一只手還不老實地在自己身上亂動,從腰間滑下,落在臀上。
感受到臀部的溫度,卿瑤漲紅了臉,身子有些燥熱,各種感覺夾雜在一起,她現(xiàn)在只想趕緊掙脫開。
正想叫門外的蘭兒進來幫忙時,卻聽見了小丫鬟說話的聲音。
“哎,你…”
“讓開。”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卿瑤扭過頭望去,正瞧見一位端莊的美人,頭戴寶釵,身披藍裙,她雖不認得對方的模樣,但也猜出了身份。
后妃的裝扮,能深夜進入侯府而不被阻攔,可不就是秦彥的姑姑,淑太妃陳小婉嘛。
………
就在許久之前,深宮大院的蓬萊殿內(nèi),難耐漫漫長夜的陳小婉正在搗鼓著點心,卻瞧見宮女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
一番匯報之后,她只覺得腦中天旋地轉(zhuǎn)。
刺客,渾身是血。
當(dāng)下,她立刻出了宮直奔侯府而來,剛一進來就被侍女告知自己的侄子沒事,此刻正睡在卿瑤的房里。
聞言,陳小婉立刻趕到,正瞧見兩人同床的模樣。
………
“見過淑太妃?!?p> 卿瑤努力地正起神色,只是這聲招呼顯得蒼白無力,自己正躺在秦彥身上,而對方的手還掐著自己的屁股。
“你還不起來?”
陳小婉頗為不悅,她本來就覺得風(fēng)塵女子太過媚人,擔(dān)心秦彥會沉迷女色。
但如果自己侄子喜歡,那她也不好多說什么了,只待成親之后將她納成妾室就行,至于正妻的位置自然是想都別想。
眼下正妻還沒完全定下來,這卿瑤都已經(jīng)爬上床了,這也就算了,自己都來了,她居然還不起來。
“我…,”卿瑤把頭埋進對方胸口,“我起不來…”
“都出去?!?p> 陳小婉支走所有的侍女,緩步上前,這才發(fā)現(xiàn)秦彥已經(jīng)睡著了。
濃郁的氣味竄進鼻內(nèi),她皺了皺眉,“你給他灌這么多酒想做什么?”
“不是我…嗯…”
卿瑤正欲解釋,臀上的大手卻突然捏了一把。
陳小婉也覺得有些尷尬,用力挪開了秦揚的兩只手,卿瑤則趁此間隙立刻站起了身。
“淑太妃,我…”
“怎么回事?”
卿瑤深吸了一口氣,紅著臉告知了事情的經(jīng)過。
聽到原委后,陳小婉的臉色也好了不少,“你先出去吧,讓下人再給你安排一間臥房。”
“是。”
卿瑤告退離開,走出了門。
屋內(nèi),只留下了陳小婉和秦彥。
陳小婉上前,看著侄子滿身是血的樣子忍不住蹙起柳眉,雖然她已經(jīng)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用擔(dān)心他的安危,但這味確實太大了。
緩緩抬起玉指解開對方腰間的綢帶,這種事自然是不能讓別人干的。
秦彥天生神力,有扛鼎之能,若是突然醒了借著酒勁想干些什么,這霸王之軀,一般人可把握不住。
至于自己,也曾跟著大哥學(xué)了幾年武藝,想來應(yīng)該還是可以制服醉酒狀態(tài)下的侄子。
陳小婉輕輕褪下秦彥的衣袍,看著對方健碩的身子,她鬼使神差的抬起玉指輕撫著他的小腹。
而此時,秦彥則悠悠醒來,一瞧見面前的美人,酒勁立刻消了大半。
“姑姑?你怎么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