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她？
所說只有幾面之緣，但這張臉秦彥絕不會認錯，因為實在是太美了，見過她的人不可能忘記她的長相，除非臉盲。
秦彥望去，許清如小腹處血流不止，好在箭矢入體不深，他伸出手指試探鼻子，有氣，還能搶救一下。
他吹響口哨，不遠處早就擔心主人安危的玉獅子狂奔而來。
秦彥顫顫巍巍地走了過去，從馬鞍旁取下一個包裹，這是陳小婉擔心他在外受傷而準備的止血藥，見到主人受傷，玉獅子連連發(fā)出哀鳴聲，不斷用頭輕輕蹭著對方的身子，秦彥擠出一個笑臉，摸了摸了她的頭。
接著秦彥轉身走進馬車，解開對方的衣裳，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真白。
不過救人要緊，秦彥輕輕拔出箭矢，昏迷中的許清如發(fā)出痛苦的呻吟，竟緩緩睜開了眼睛。
“秦…你別看…”
剛說完，劇烈的疼痛又讓她暈了過去。
秦彥不管她，難不成還能閉著眼睛上藥？待敷好藥后，又撕碎對方的裙擺包扎起來，一番努力后，算是止住了血。
秦彥走出馬車環(huán)顧四周，這荒郊野外的也不見半個人的蹤影，繼續(xù)留在這肯定不行，那群刺客指不定還有什么后手。
看了看馬車，由于拉車的馬已經(jīng)被射死了，他只能喚來玉獅子，將繩索綁在馬鞍之上。
“委屈你了?！?p> 秦彥拍了拍她的頭，翻身上馬，玉獅子也心領神會，主動動起來拉動車架。
………
長安城內(nèi)，沿街的百姓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紛紛駐足觀望，先前熱鬧非凡的街道也瞬息之間寂靜了下來。
玉獅拉車，秦彥執(zhí)鞭，這里面坐著的莫非是淑太妃？
百姓們想破腦袋也猜不出還有誰能有這么大的面子，總不能是陛下吧。
“秦彥，你來做什么？”
許府門前，長子許明策冷眼瞧著白馬之上的秦彥，他對對方可沒有半點好感，且不說那閻王的名頭，就秦彥對自己弟弟的所作所為就足夠讓他厭惡。
許良雖不成器但也是許家人，輪不到外人管教。
他的身旁還立著一名年輕男子，秦彥認得，禮部尚書的兒子何慶文。
不知怎的，何慶文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躲閃。
秦彥沒有多想，只當是畏懼自己，解開車繩，一路走來傷勢越發(fā)嚴重，此刻的他已經(jīng)有些神志不清。
看著許明策疑惑的模樣，他指了指車，“你妹?！?p> “你說什……”
“在里面?！?p> 許明策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呵斥道，“你把我妹怎么了？”
“你自己問她?！?p> 說完，秦彥拍了拍玉獅子的頭，駿馬嗚咽一聲，載著主人遠去。
“你站…”
許明策上前掀開帷裳，看見昏迷不醒的妹妹他連聲呼喚下人過來將許清如抬了進去。
玉獅子在街道之上狂奔，秦彥的眼神逐漸迷離，終于到了侯府，他從馬上跌落下來。
“小侯爺！快來人！”
………
不知過了多久，秦彥緩緩睜開眼睛，感覺右手濕漉漉的。
扭頭望去，正瞧見陳小婉正緊緊握著自己小臂，俏臉貼在手上，緊閉的雙眼附近還有著清晰可見的淚痕。
見此，秦彥費力地挪動大拇指，輕輕擦拭對方的眼角，剛一動，陳小婉就睜開了眼睛。
“彥兒…你醒了！”
“姑姑…”
“你別說話，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說?！?p> 秦彥喘了一口氣，再次閉上了眼睛。
陳小婉擦了擦眼角，又檢查了下對方的脈搏和傷口，好在沒有大問題了。
“娘娘，時辰到了，該回…”
“出去?！?p> 宮女不敢再多說話，低著頭退下。
陳小婉剛呵斥一句，又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了，連忙捂住了嘴，見他沒有被吵醒才松了一口氣。
深夜不回宮，無非是被內(nèi)官記上一筆，陳小婉已經(jīng)無所謂了，反正這半年來出了這么多次宮早就被記了無數(shù)次了。
她抓起秦彥的手輕輕安撫，“彥兒，只要你沒事就好?！?p> ……
屋外，卿瑤已經(jīng)站了許久，來回踱步一番后她還是輕輕敲響了門。
“淑太妃。”
見對方?jīng)]有回應，她繼續(xù)開口道，“小侯爺沒事了吧？”
“不礙事了，明日就能醒過來?！?p> 陳小婉站起身，看著面前的花魁，此刻卿瑤的美目之中寫滿了關切，見此，陳小婉語氣緩和地開口道，“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本宮守著。”
“是…”
卿瑤告退，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房間。
陳小婉繼續(xù)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看著床上的秦彥，直到快要天明之際才閉上眼睛。
……
第二日，秦彥醒來，陳小婉正枕在自己的小臂上，時不時地皺眉，像是在抱怨怎么這么硬。
秦彥坐起身，小腹處還有些疼痛，不過自己天生體質異于常人，再加上姑姑的精心治療倒已經(jīng)沒什么大問題了。
他輕輕抽出手臂，這次陳小婉是真的累了沒有醒來，只是抓著他的小臂不讓他走。
秦彥不忍心叫醒她，見她這般勞累，便不顧傷口，用力把陳小婉拉到了床上。
“嘶…”
秦彥倒吸一口涼氣，傷口險些裂開，陳小婉趴在床上，嘴里不斷地發(fā)出唔唔之聲。
他輕輕揉了揉傷口，再幫陳小婉翻了個身，讓她躺在了床上，自己則靠在床頭。
陳小婉剛躺下，就側過了身子面對秦彥，兩只手不斷地在床上摸索，最后緊緊抓住他的胳膊，這才老實下來。
秦彥思考著昨日遇襲一事，心中滿是疑惑，自己去寒月寺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會是誰透露出去的？
自己姑姑肯定是第一個被排除掉，趙福也不會，當年他對自己可是有救命之恩，這么多年來也是忠心耿耿，不然這種鐵憨憨早就被開除了。
卿瑤嗎？秦彥覺得不像是她。
那還有誰？
正在思考之際，或許是因為穿著衣服睡覺不舒服，陳小婉松開了秦彥的胳膊，閉著眼在身上一陣亂摸，最后將手置于腰間，緩緩解開綢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