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誰來了
京都很大,大的可以容納近兩百萬百姓,當世第一。
可京都又很小,東南西北四區(qū),每個區(qū)只能容納一個幫會。
京都的夜晚很血腥,不時上演著殺戮。
猛虎幫一直占據(jù)著京都的東區(qū),這里有青樓,賭坊,當鋪,是京都最有油水的地方。
背靠戶部,一般情況下絕對沒人敢輕易招惹。
但四王爺不算,他是個個例。
他是官家的親弟弟,在皇太后死之后,京都大亂,而實力最雄厚的四王爺卻堅定的站在了官家的身后。
按照他的話說,他懶得和官家爭,很累的,他就喜歡錢。
黑白無所謂,只要是他看中的,一定要搶過來。
京都的幫會一般都以堂,會,幫,社作為后綴,只有四王爺,敢把自己的手下成為軍。
蒼狼軍,聽起來十分的霸氣,可其實就是四王爺手下的幫會。
蒼狼軍和猛虎幫一直在撕咬著,背后的勢力誰都不會干預,這是一種擺在明面上的潛規(guī)則。
既然官面上都差不多,那就底下人憑本事了。
小刀最近在京都很火,所以蒼狼軍要將猛虎幫最火的新人斬殺。
里面到底有多少貓膩沒人知道,例如為什么蒼狼軍時機掌握的這么好。
小刀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將刀緊緊的纏在手上。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他清晰的記得華哥曾經(jīng)說過當年的事情,他們馳騁在突厥的土地上,靠的就是狠。
對敵人狠算不得什么,對自己狠才是真的。
小刀最不缺的就是狠。
天上沒有一絲月色,全部烏云遮住。
大雨在地上升起雨霧,打濕了褲腳。
小刀一手持傘,一手拿刀,怪不得華哥這么喜歡雨傘。
這種感覺真的很舒服。
蒼狼軍,雖為幫派,但實際掌控者曾是軍隊悍將,進退之間,十分的有序。
在京都弓弩是嚴禁使用的,這是規(guī)則,也是秩序。
刀盾手多出自軍隊,在黑幫廝殺極為罕見,稍加訓練,強過黑道百倍。
到底來了多少人,一百人還是二百人。
倒是很看得起小刀。
沒有人發(fā)出聲音,齊刷刷的向前踏著整齊的步伐,
“踏,踏!”
牛皮靴子踩著街面上,也濺起不少的水花。
小刀也沒有喊,他不喜歡喊叫,動物在捕殺之前,永遠都是靜悄悄的。
他收起了雨傘,大雨很大,打的眼睛有些睜不開。
他猛然沖了過去,一刀砍在盾牌之上。
那堅實的盾牌頓時四分五裂,而刀并沒有停止前進,將一個人活活的劈成兩半。
現(xiàn)實就像一出啞劇一般,除了哀嚎什么也聽不見。
當然還有那兵器相交發(fā)出的清脆響聲,或許還有刀鋒入骨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小刀的身邊已經(jīng)全是尸體,而他還屹立在原地。
很累,這里面藏著不少江湖人。
仔細看去,大雨沖刷著小刀的身體,鮮血從他的腳邊流進排水溝里。
天色太黑,只是覺得這水有些暗淡。
揉揉自己的肩膀,這膀子前幾天剛挨了刀,現(xiàn)在又受傷了。
戰(zhàn)斗好像是停止了,但不遠處卻還有幾個人。
他們都撐著傘,像是在觀看著一出華麗的戲曲。
小刀向前走去,他不明白為什么。
華哥是天下最好的人,啞叔也不錯,而猛虎幫幫主汴梁對他也真的還可以。
但遠處站著的是汴梁,而他像一條狗一般,在給人打傘。
而另一邊是蒼狼軍軍長,田山,他更像一條狗一樣,站在另一人身后。
小刀被人攔下了,眼前的人他打不過。
一道閃電劃過,他看清了眼前這人的長相。
毒蛇,這就是一條毒蛇。
細長的臉,細長的眼睛,甚至看不到黑色的眼球。
七步斷魂劉左。
有左就有右,可右被左殺了,只是為了一句話。
天下間最危險的人物之一。
汴梁和田山兩個人真的很像狗,可能也就是狗。
他們幫著撐傘的一個是戶部巡官,而另一個是四王爺?shù)墓芗摇?p> 巡官厭惡的捂著鼻子,對管家說道,
“這次的斗獸算我們贏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語音有些欣喜。
管家非常的不滿,不滿在那張油膩的臉上十分的明顯,
“算你贏了,這個小刀是吧,挺狠的,但我不喜歡他!”
巡官笑了,“聶管家,你不喜歡不行啊,萬一下次斗獸這個小孩還能用一用!”
聶管家想了想,“兩間青樓,我要這小子死!”
“再加一個賭檔!”
“成交!”
小刀雖然并不聰明,但也不算愚鈍,他知道了,為什么自己被伏擊。
自己只是個玩具而已,被這些大人物玩弄的玩具。
他知道自己是一頭野獸,但這頭野獸并不是那么好擺弄的,雖然眼前這個人很危險,但自己也能啃掉他一塊骨頭。
雨停了,月亮出來了。
小刀的眼睛里全是殺氣,劉左笑了,笑的很燦爛。
他馬上就要終結一個年輕人的姓名,他殺自己親弟弟,就是因為他的弟弟比他年輕那么幾個呼吸。
他最喜歡就是虐殺這些青年俊杰,看見他們的哀嚎,他心里充滿了無限的滿足。
“嘶!”
興奮的他嘴里發(fā)出了聲響。
一道寒光閃過,小刀發(fā)現(xiàn)自己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華哥說過,來京都一定要隱藏起來,誰讓自己不信呢。
活該吧!
但就在這一瞬間,一個聲音傳來,
“劉左,想死嗎?”
這聲音并不大,也不響亮。
但所有人都退后了一布,劉左的尖刺此時已經(jīng)到了小刀的咽喉之處,但他不敢刺下,向后退了好幾步。
劉左向聲音來的方向跪了下去,連續(xù)磕了十幾個頭,額頭上已經(jīng)全是鮮血,但他還是沒有停止。
戶部巡官和聶管家在同一時間跪下,他們害怕。
在長街的盡頭緩緩走來一個人,他的步伐很慢,很慢。
此時的劉左的額頭上已經(jīng)露出了白骨,但他還是磕著頭。
這人發(fā)話了,“算了吧,告訴你家主子,京都亂不亂,我說的算!”
他繼續(xù)說著話,雖然聲音還是那么的淡然,卻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反駁,
“聶管家,你們斗獸我不管,但放在京都之外,滾吧!”
“是是!”聶管家已經(jīng)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