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忤逆上官,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降職”
秦輕語暗自吃驚,蘇寒這種走一步算十步的人,怎么會因為這種事被降職?楚國的官場要比靖國復(fù)雜嗎?
還有這個李杰,一眼就能看出是世家子弟,脫口而出的話語那么的幼稚。這里是靖國國都,那套封官進爵的許諾使慣了吧?
在這里的諜子哪個不是刀口舔血、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主?你幾句口嗨就想讓人為你賣命?秦輕語決定敷衍這個自以為是的愣頭青,于是打著官腔道:
“李大人,下官并不是誰的人,下官作為漢族人,忠的是君,報的是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楚國有朝一日能光復(fù)國土?!?p> 見秦輕語說的大義凜然,李杰竟然真的把她當成了只為報國的忠臣義士,大聲叫好。
“好,既然你有一顆為國之心,那本官就與你交代任務(wù)。本官這次過來接手諜網(wǎng),主要有兩個目標:
第一,靖國在我楚國朝堂中有一個諜網(wǎng),蘇寒說他已經(jīng)安排了諜子去刺探那個諜網(wǎng)的名單。
但是那個潛入秘偵院的諜子我又一直聯(lián)系不上,你負責幫我找到那個諜子,拿到那份名單。
第二,靖國近期軍隊頻繁調(diào)動,蘇寒的報告中說有幾支神秘小隊加入了邊軍,你不是在兵部嗎?靖國軍隊如何部署的情報,還有這些神秘小隊的信息就由你來負責?!?p> 秦輕語差點氣笑了,這家伙還真是志大才疏,合著跑這兒來當甩手掌柜了。諜網(wǎng)名單早就得到了先不說,這可能是蘇寒故意隱瞞的。
這近來靖國軍隊部署的情報是最高機密,沒有精密的布局,怎么可能輕易得到?秦輕語譏諷道:
“李大人真是運籌帷幄,用不用下官把器造局的高級符文給您一起偷來?”
不自然的神色在李杰的臉上一閃而過,但他來到這里本是為了搶奪蘇寒一直以來的工作成果,然而現(xiàn)在仍是一籌莫展,根本不知道從哪里入手。
面前這個寒江雪,是蘇寒跟軍機處匯報的安插在京都的最高官員,李杰只能把所有工作交給他來辦。專業(yè)的事交給專業(yè)的人來辦,這也是李杰一直以來的為官之道。
現(xiàn)在面對秦輕語的譏諷,李杰只好裝作聽不懂,安撫道:
“器造局乃是靖國的命根子,更是靖國境內(nèi)最兇險之地,本官自然不會讓你去那里冒險。區(qū)區(qū)諜網(wǎng)名單和兵力部署而已,對你來說應(yīng)該是小事一樁吧?
你放心,只要你完成這兩項任務(wù),本官回楚國時,一定親自在陛下面前為你請功,那時你也可以回到我楚國,加官進爵指日可待。”
秦輕語若還是前世那個單純女孩,說不定就被他給忽悠住了,她只是在心中冷笑。
看李杰的嘴臉就知道他會獨吞功勞,真到那時,這貨不給自己告上幾個黑狀就算他善良了。
“那便多謝李大人了,李大人只管在這里等消息便可,這些事就交給下官了。”
說完,秦輕語就告辭離開了。這么說也是為了穩(wěn)住這李杰,看他的樣子,渾身上下寫滿了不靠譜。
若是讓這個豬隊友在外面活動,說不定就得讓秘偵院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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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輕語走后,李杰冷哼一聲,罵罵咧咧地回了臥房,打算繼續(xù)睡覺。
此次李杰來京都是經(jīng)過了家族的運作,接手蘇寒的工作,也是準備摘桃子的。
從蘇寒對軍機處匯報的工作成果來看,兩個大功勞都已經(jīng)唾手可得,只需要稍加運作就可以完成。
蘇寒是與李杰競爭軍機處統(tǒng)領(lǐng)的最大對手,現(xiàn)任統(tǒng)領(lǐng)年邁,一兩年內(nèi)就要致仕。
本來李杰要與功勛卓著的蘇寒競爭是存在很大劣勢的,或許需要家族動用龐大的資源。
然而,蘇寒竟然不知好歹,非要去觸碰左相一黨的利益,走私而已,愣頭青一樣抓著不放,顧此失彼。
這也給了李杰機會,搶了這份功勞,在軍機處內(nèi)便再無競爭對手,統(tǒng)領(lǐng)之位非他莫屬。李杰想象著他的統(tǒng)領(lǐng)夢,漸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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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秦輕語本來打算繼續(xù)回器造局修煉的,但這個李杰讓她改變了主意。
強烈的不安感,讓她決定提前做點什么,秦輕語預(yù)感,那李杰一定會壞事。
她再次來到豆花店,挑了個沒人的空隙,小聲與老板說道:
“做好隨時撤離的準備。”
老板愣了愣,隨后微微點頭。秦輕語又問道:
“你這里有信得過的人手嗎?”
老板搖了搖頭,小聲回道:
“我只負責與你聯(lián)系,那位大人為了你的安全,不讓我與其他任何內(nèi)部成員產(chǎn)生交集?!?p> 秦輕語產(chǎn)生了疑惑,既然這樣,那李杰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聯(lián)絡(luò)方式的?
似乎只能是蘇寒告訴他的,難道他又在布局嗎?想到蘇寒隱瞞靖國諜網(wǎng)的事,這怎么這么像誘餌?
秦輕語讓老板小心后,便離開了豆花店。找了一個客棧,在客房中把面部膚色涂暗,又在唇上貼了胡須,改梳男子發(fā)型,穿男子衣衫。
不多時,秦輕語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風流倜儻的書生,手拿一把折扇向四季書齋走去。
秦輕語坐在書齋對面茶館二樓的窗前,這個角度剛好能監(jiān)視李杰的一舉一動。
那李杰完全就不像一個書店老板,一上午就是靠在椅子上喝茶,手中折扇不停地扇著風,搖頭晃腦的,不知道在想著什么美事。
對客人不聞不問,有客人詢問,他也是極不耐煩,一副愛買不買的態(tài)度。
秦輕語已經(jīng)在計劃怎么把這李杰弄死了,得想一個萬全之策,既不能驚動靖國秘偵院,又不能讓南朝懷疑自己。
只是現(xiàn)在她知道的情報太少,這李杰身邊還有沒有其他人暗中保護?要是有其他人,自己該怎么把那個人揪出來?
要是蘇寒在這就好了,有他布局,一定會很輕松,自己只需要去執(zhí)行就好了。
秦輕語正在琢磨如果是蘇寒在,他會如何布局時,那李杰竟然將正在挑選書籍的客人趕了出來。
他本人也走出書齋,將大門鎖好,竟然剛到中午就打烊了。
秦輕語結(jié)了茶錢,遠遠地跟著李杰,走了幾個街區(qū),他竟然一點警覺都沒有,目的性很明確的進一棟小樓中。
秦輕語跟過去,抬頭一看,只見那棟小樓的大門上掛著一個牌匾,牌匾上寫著怡香院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