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陳美含,宋心暖也沒了一個人繼續(xù)呆在房間里的欲望,索性便直接換了衣服,下樓去了顧淮安為舞女們準(zhǔn)備的練舞房。
“小諾,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這可不像是你的風(fēng)格啊?!?p> 宋心暖剛從樓上下來,便看到角落里蹲著一個女孩子,滿臉的悲傷,這是與她關(guān)系最好的舞女小諾,見到平日里開朗活潑的小諾,這般悲傷的模樣,宋心暖擔(dān)心的走上前,像小諾平常安慰自己時的那種語氣,半帶調(diào)侃的說道。
“心暖姐,我該怎么辦啊,我不想嫁給那個老男人,可我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心暖姐,我真的不想過那樣的生活......”
小諾算是舞女中年紀(jì)比較小的了,不過才十五六歲的樣子,她曾聽顧淮安提起過小諾來這里工作的原因,也是個可憐的女孩,攤上了那么個狠心的父母。
“你別擔(dān)心,跟我來?!?p> 看著這樣的小諾,宋心暖有些于心不忍,先是將小諾扶起來,然后拉著她又重新上了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你先在我這里待著,我去外面看看,想想辦法,別太擔(dān)心了,有我在呢,你就安心在這里休息會,等我回來?!?p> 看著小諾眼睛下面的青黑,宋心暖猜測到小諾恐怕是愁的一直沒睡,便想讓小諾先在自己的床上休息會兒。
懂事的小諾,知道自己就這樣睡在別人的床上,很不合適,她已經(jīng)不干凈了,她不希望自己的身體會染臟宋心暖的床,便始終不肯過去。
暫時還不明所以的宋心暖,無奈之下,只好先從柜子中又抱出來一床小薄被,讓小諾在沙發(fā)上好好休息以防著涼。
這次,小諾沒有拒絕,小心翼翼的蓋上被子,半靠在沙發(fā)上,很快便睡著了。
發(fā)現(xiàn)小諾睡得并不安穩(wěn),宋心暖又在房間里多留了會兒,等到小諾熟睡后,她才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往走了那頭兒的老板辦公室走去。
“咚咚咚——淮安哥,你在里面嗎?”
先是敲了幾下門,聽見里面沒有傳出什么動靜,宋心暖便貼在門邊,小聲的喊道。
“心暖你來了,快進(jìn)來,我們進(jìn)來說?!?p> 宋心暖這邊話音剛落,門便從里面打開了,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旁人后宋心暖跟著顧淮安進(jìn)到了他的辦公室。
“你這次來,想必是為了小諾的事情吧?!?p> 果然,了解宋心暖如顧淮安,在宋心暖前來時,便已經(jīng)猜測到了宋心暖來找自己的原因,示意宋心暖先找地方坐下,顧淮安走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拿起一張紙,然后又重新走回來,將這張紙遞到宋心暖的手上。
“這是?小諾不是周邊村莊的人嗎,怎么會突然和東北的人牽扯上關(guān)系?”
這是顧淮安一早讓人去查探的消息,知道宋心暖跟小諾的關(guān)系好,肯定會插手小諾的事情,顧淮安便在自己剛知曉小諾的遭遇后,便派人著手調(diào)查。
東北那邊畢竟路途遙遠(yuǎn),天高路遠(yuǎn)的,有些事情也無法查探的很清楚,這是他的人所能了解到的全部了,至于更加細(xì)致的,恐怕只有長期在東北那邊待過,對那邊比較熟悉的人才能解釋了。
“這件事你我都不好插手,事情涉及到東北軍方,不是我們這等尋常人所能控制住的事情,小諾這件事可謂是踢到了鐵板上啊?!?p> 對于“小諾”這名舞女,顧淮安的印象還不錯,是個重情義的人,先前為了宋心暖也是忤逆了不少“大人物”的心意,是以,小諾所經(jīng)歷的這件事,在顧淮安看來還是十分惋惜的。
“我知道事情比較復(fù)雜,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諾被人拉近火坑啊,她還那么小,本就生活在一個不幸福的家庭中,眼下又經(jīng)歷了這種事情,我不能坐視不管。這次的事情還要多謝淮安哥提前傍晚查到了這么多的信息,明明這種事情應(yīng)該我來做的,可每次還都是麻煩了淮安哥你,實在是抱歉?!?p> 將紙上的所有訊息全都看完,宋心暖突然理解了方才小諾在自己房間里的異樣舉動,心中對于小諾也是更為心疼,她知道她的能力很渺小,但她還是決定用自己的方法幫小諾順利度過此劫。
宋心暖的這番說辭,除了是說給顧淮安聽的,也算是跟自己說的,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說白了還是她“工作”的失職,原本她來此的目的便是查探信息,可這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些時日,她還沒有任何進(jìn)展。
說到底,眼下宋心暖算是陷入了自責(zé),也是在暗自埋怨自己的不爭氣,明明已經(jīng)告訴自己不要受到那人的影響,可偏偏還是因為那人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沒關(guān)系,我說過你永遠(yuǎn)不用因為自己沒做錯的事情跟別人道歉,這不是你的錯,做你自己便好?!?p> 聽到宋心暖的話,顧淮安心知,她這是又鉆了牛角尖,便出言說道。
這是他的真心話,在他看來,宋心暖本就沒錯,若不是因為當(dāng)初自己和好友的“威逼利誘”,恐怕她如今還能做自己喜歡的醫(yī)生行業(yè)。
既然是自己把她拉下了水,那他便有義務(wù)照顧和保護(hù)宋心暖,對此顧淮安沒有絲毫的怨念,他也希望宋心暖不要因為自己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而于心不安。
“淮安哥對我的好我一直都知道的,不用擔(dān)心我,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不過是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而已,淮安哥不用多慮?!?p> 就像顧淮安了解宋心暖那般,對于顧淮安,宋心暖也算是十分了解了,兩人如同知己一般,相識相交,互相能理解對方的心。
有些事情雖然顧淮安沒說,可宋心暖也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一些苗頭。不過,既然顧淮安沒把事情提起到明面上來,宋心暖自然也不會主動提及。
畢竟,若真是眼下要做選擇,宋心暖知道,這樣對顧淮安是不公平的,至少要等到她不再受那人影響了,她才有資格能待在淮安哥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