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關部門的人,都這么啰嗦嗎?”孫恭苦笑道。
“你為什么說我是有關部門的人的?”
“因為你咒力等級這么高,卻能住在墻里,大概率是有關部門的人?!?p> “所以這個只是你自己猜的,不是哭笑面告訴你的,對吧?”
“嗯,對?!?p> “那繼續(xù)回答我,他有沒有告訴你,我去三羊村的具體時間?”
“說了,就是你來的前一天?!?p> 周銘點了點頭,心想孫恭這人還真是一點都不仔細,嘴上說該說的都說完了,結果卻還有這么重要的情報沒說。
周銘舉起火槍對著孫恭的大腿上又來了一槍,這一槍直接把孫恭大腿上一大片肉都炸開了,血爆得到處都是。
“啊??!”孫恭發(fā)出痛呼,“你特么干什么!我不是都說了嘛!”
周銘也有點手足無措:“你、你這次傷口怎么這么大?”
“我特么現(xiàn)在沒用固化咒術!”孫恭表情猙獰地吼道,“要殺就給個痛快的??!”
“不好意思,因為我要去車上拿紙筆,所以要以防萬一。”周銘真心道歉道。
紙筆?
他要紙筆干嘛?!
孫恭腦門冷汗淋淋,咬牙忍著正在緩緩消退的劇痛。
他看著周銘爬上車,拿著一張紙和一支筆又爬了下來。
“你一定跟狼人交流過哭笑面的事吧?你們交流出了什么結果嗎?”周銘問道。
“沒、沒有!”孫恭咬牙道。
“好的,沒有。”周銘在紙上記錄下來,“那狼人那邊的情況是怎樣的?他也是家人被威脅了嗎?”
“對?!?p> 孫恭的思考力已經(jīng)開始衰減,他覺得周銘真是有病,他不知道該怎么評價這個人。
“哭笑面第一次找你殺獵人時是什么時候?”
“記不清了。”
“記不清了?你再好好想想,籠統(tǒng)點也沒關系,比如說幾個月前,還是幾周前?”
“額……三個月前,至少過了三個月,具體哪天不知道?!睂O恭大口喘著氣。
“很好,那你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里?”
“你問題怎么這么多?”
“別抱怨了,快說吧,你想讓我?guī)湍銏蟪鸩皇菃??我看出來了?!?p> 孫恭嘿嘿一笑:“被,被你看出來了,我……我眼睛開始花了,你抓要緊的問吧?!?p> “我中的毒能解嗎?”
“能,它不會讓你馬上死,它的名字叫‘緩慢死亡’,你之后去黑市問人買緩慢死亡的解藥就行了。普通人會有后遺癥,你不會有?!?p> ……
……
十分鐘后,周銘把該問的都問完了,問到后面孫恭開始神智不清,他失血過多,思維自然也變得遲緩。
周銘本以為假面舞會里的人都像狼人那么禁打,但這次江湖豪俠打起來卻比狼人容易得多。
他殺狼人時就像在宰一頭健壯的豬,殺孫恭時卻像在宰一只瘟雞。
明明孫恭在舞會一層的排名比狼人高得多,而且還是前十名,聽說舞會前十名的人全都是真正有實力的人,但孫恭沒讓周銘體會到這一點,他只覺得孫恭很陰險。
“喂,別這么快就死,我還有話要問你,像我們這樣的人死了,那我們的裝扮間怎么進去。”周銘問道。
“進不去的……但聽說,會出現(xiàn)在那個遺跡中的某個地方……那里、那里誰都可以進去?!睂O恭的頭一點一點,像是要打瞌睡。
周銘用長劍的背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臉頰,問道:“再堅持一下,最后一個問題,你江湖豪俠的身份限制是什么,肯定有什么限制吧?”
孫恭已經(jīng)要死了,即使知道了他的行為禁制也沒什么用,但周銘就是好奇。
起初,周銘以為江湖豪俠的扮演限制,是像他的外表那樣豪爽耿直,不拘小節(jié),但從那一日的偷襲和今夜的夜襲來看,陰險的手段似乎并不是豪俠的行為禁制。
他做出了違反豪俠身份的偷襲行為,卻沒有遭到懲罰,但在被周銘拆穿之后,反而因為懼怕服裝的能力喪失,最終退卻了。
由此看來,對方的扮演禁制不是行為上的限制,更像是和其他人的認知有關。
但深究起來,似乎也不是內(nèi)心純粹的認知,而是其他人口頭上的認知,就像那些話要說出來才能嚇退他,否則他殺狼人的那一天,對方還是會對他出手。
“喂,問你話呢。”周銘又要用劍背去拍對方,但孫恭身上的豪俠服飾開始化灰。
眨眼間,他身上只剩下一條內(nèi)褲。
周銘知道,孫恭死了。
周銘重新在原地召喚出灰門,換回自己原來那身行頭,然后開著孫恭追來的那輛卡車,往過來時的路返程。
這輛車的車大燈被他射爛了,所以只能借著朦朧的月光慢悠悠的行駛,夜晚的荒漠顯得詭譎凄涼,但在這種昏黑寂靜的環(huán)境中待久了,卻又能體會到一種令人舒適的孤獨感。
周銘舔了舔麻痹的口腔,想要放松一下心情,于是打開歌曲播放,渾厚的男中音從播放器傳出。
“無敵是多么多么寂寞~
無敵是多么多么空虛~
獨自在頂峰中
冷風不斷地吹過
我的寂寞
誰能明白我……”
“什么鳥歌?!敝茔懨碱^一皺,切換了歌曲。
然而很快,他發(fā)現(xiàn)這個卡車司機的品味有問題,下載的都是類似的奇怪歌曲。
他只得放棄聽歌的想法,轉而回憶起剛才從對方口中問到的那些信息。
孫恭提供的情報雖然不多,但用他的情報和自己現(xiàn)有的情報交叉分析之后,仍舊讓周銘得出了非常稀有的線索。
孫恭說哭笑男沒有告訴他,他周銘就是獵人,只告訴他自己有操控冰雪的能力。
而周銘最近唯一一次使用咒術是在森馬鎮(zhèn)對戰(zhàn)宋宗明時,知道他真實身份,并且又知道他咒術的,應該只有烏鴉一個人,其他普通鎮(zhèn)民眼中只是一個戴著綠面具的人在用寒冰戰(zhàn)斗。
如果哭笑面的信息來源是森馬鎮(zhèn)的那次戰(zhàn)斗,那么信息流出的來源應該是烏鴉。
當然也不能排除在自己穿越之前,這些個人情報就被原主暴露給了敵人,但周銘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哭笑面在下達對獵人的追殺令,以及對周銘的追殺令這件事上,日期間隔過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