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人三匹馬就出發(fā)了。
翼德的丈八蛇矛大概有二十公斤左右,用他的肌肉提他的兵器倒沒什么,我一直很好奇關二哥的青龍偃月刀是不是真的有八十二斤,就算是市斤那也合四十一公斤,換算成純凈水就是兩桶,兩桶水我勉強應該提得動,但是要舞兩下估計就不可能了。
一路上沒什么話,我就尋思了一路,這給我穿越我沒話說,不給我記憶我也可以勉強混下去,但這畢竟是三國,要打仗的,這去了洛陽還要和呂布玩三英大戰(zhàn),我肌肉是有了,但我只會王八拳,我怎么和他打?
我一路走一路想,貂蟬妹妹我轉了一晚上,一覺睡醒又亂穿了,這到底是什么規(guī)律?是隨機數(shù)?程序語言中只有偽隨機數(shù),我得好好算算這個到底是哪門語言的隨機數(shù),說不定以我的才華可以找到它的規(guī)律。
“三弟,你今天話有點少?!?p> 我轉過頭看了看,關二哥就是關二哥,說話都不看人一眼的。這是范也是傲,不,是自信!關二哥,我要抱你大腿。
“一想到要宰了呂布和董卓,我就激動,一激動我就說不了話?!?p> 大概是我的話很激昂,關二哥有了回應,點了點頭。玄德大哥也忍不住看了我一眼,這面相,妥妥的皇帝面相!這說的是我大哥玄德,和年輕時候趙忠祥沒關系,年老的也沒關系。
我們仨站在路口,玄德很鎮(zhèn)靜,二哥也很鎮(zhèn)靜,仿佛就是來這里看日出的。作為老三,我也很鎮(zhèn)定,但我一直沒法忘記小小蟬,我眼前就是她的紅袍一直換來換去,忽然之間我產(chǎn)生了幻覺,我仿佛看見小蟬對我笑了一笑。
“我一直在等你?!?p> 我不確定幻覺中的她是真的說了這句話,還是我自己幻想。嗯,愛上貂蟬?那就是愛上曾經(jīng)的我自己了。一個人愛自己是正常的,不愛自己怎么能推己及人呢?連孔子都這么說,那一定是對的。晉國時的樂羊就吃了這個大虧,你兒子被做成了羹,你完全可以一怒斬使,為什么要吃羹呢?表達鎮(zhèn)靜的方法有很多,真可惜,你選了一個流傳千古卻落人口實的方法。
我胡思亂想表面鎮(zhèn)定著,兩個多小時了,關二哥和劉玄德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著等著,我等得都有三急了,在這里應該可以隨地大小便,但你們不動而我動,豈不是顯得我沉不住氣嗎?雖然我確實沉不住氣,但我要忍住,至少要和你們看齊。
但如果我忍到極限的時候,那公孫瓚剛好來了怎么辦?他一到我就尿了?不行,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哥二哥,我去方便一下?!?p> “大哥,我也去方便一下?!?p> 啊哈,原來標桿是玄德,關二哥和我一起走,但我不想和他一起并排方便,這是我的習慣,以前廁所人多的時候,我就怎么也方便不出來,總覺得有人在窺視我。而那些公司不知是出于誰的惡趣味,這么大一個公司就兩個小便池,還相距只有十八公分,這一直讓我忿忿不平。
我多走了十幾步,等我回來的時候剛好和關二哥一起回來,這又讓我有了些別樣想法,大家都是五虎上將,憑什么你能尿那么長時間?
我一直很擔心玄德,但轉念一想有可能他就沒喝湯也沒喝早茶,甚至也沒喝水,就為了等公孫瓚。公孫瓚有什么好等的?接到趙云我們自個玩去不好嗎?
一直等到太陽正中,應該是中午了,遠遠的看到黃土飛揚,玄德唇邊露出了笑容。
我一直以為行軍布陣,主將應該是在隊伍中間,這樣才不會被放冷箭,但當那騎白馬的出現(xiàn)后,玄德、關二哥就揚鞭奔了過去,我也只好跟著過去。還差著一百多米呢,兩人就下馬了,玄德在前關二哥在后,我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再往后一點。
不過,騎白馬的也遠遠的下了馬,兩邊對沖,在中間就抱成一團。關二哥很矜持的站在一旁,而我則更矜持的站在一旁的一旁。
我聽著他們說話,公孫瓚問我大哥怎么在這里,我大哥說他是平原縣令,在此恭候。哦,原來你和陳公臺一樣都是縣令啊,縣令約等于縣長,你要出來迎接,怎么不多帶幾個人,再帶上兩壺酒??!我有點渴酒了。
我正遐想著這時代令人陶醉的發(fā)酵酒,突然聽到公孫瓚問到我了。
“這兩位一看就是人中豪杰,請問是何人?”
“這是我二弟關羽,三弟張飛?!?p> 我跟二哥忙上前,畢竟公孫瓚身后還跟著數(shù)千人馬,既然是大哥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大哥的朋友的將軍,也將會是大哥的將軍,對不,子龍。
“破黃巾時他們在嗎?”
“在?!?p> “現(xiàn)居何職?”
“二弟馬弓手,三弟步弓手?!?p> 公孫瓚嘆了一口氣,這哥哥嘆氣時居然在笑。
“埋沒英雄?。≠t弟,董卓霍亂朝綱,此時天下諸侯齊聚洛陽共同討伐,這小小的平原縣令不做也罷,你可愿跟我一起去洛陽,誅殺董卓匡扶漢室!”
這不就是我們仨等在這里的原因嗎!玄德的聲音此刻激昂振奮,我聽得虎軀一震,叫你一聲大哥,你終生是我大哥!
“我愿去!殺董卓誅國賊,重振漢室江山!”
“那你這就和我出發(fā)吧!”
慢著,等等,等等啊大哥,你之前是平原縣令,你是一心為民沒有余財我相信也理解,但你難道除了我們兩兄弟就沒其他手下啦?雖然我很愿意為你牽馬墜鐙,但我們這不是去西天取經(jīng)啊,多個人總是多點力量不是?
我一臉晦氣地騎著馬,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這條路有點熟,嗯?這不是我們來時的路嗎?公孫瓚你賴皮了啊,說是和你出發(fā),結果又回到了平原縣。
進了平原縣,好好看了一番后,我點了點頭,嗯,確實是個縣,和陳公臺的那個縣差不多,和我原先所在的十八線小城下屬最偏僻的那個鄉(xiāng)下面的小小鎮(zhèn)也沒多少區(qū)別。
這縣城實在太小了,存糧也沒多少,玄德居然只取了一點口糧,其它的都留給了縣里,走時一再交待縣丞什么的,要守好,務必等到他歸來,如果他不來朝廷自會派人來。
那幾個留守的哭哭啼啼的,拉著玄德不希望他走。
我感嘆著,看著手底下十個步兵,原來我的步弓手還有下屬!我有點誤會我大哥了,我一會一定要找個機會給他道個歉,雖然他們手里一樣的是木頭削尖了當長槍用,但精氣神好歹比陳宮的那些兵要好一點。
我還沒感嘆完呢,出縣城的時候玄德又被圍住了。這他喵的里三層外三層,比超市打一折來的人還要多,擁擁擠擠我們一群人連城門都出不去。
說破了天這些人就是不放玄德走,核心意思就一個,像你這樣百年難得一遇的人走了,以后見不著怎么辦?想你又見不到你了怎么辦?你死了怎么辦?你贏了又不回來怎么辦?
人很擁擠,我很熱,是心里熱,但你得讓開一條路啊,一個平原縣就二十個兵,現(xiàn)在不去趁人多捅上董卓幾刀,過兩天他帶人過來了,二十三個人有什么用?和諧穩(wěn)定是一定要的,但陳宮這類人來穩(wěn)定你們就行了,你們現(xiàn)在攔的不是平原縣令,是昭烈帝?。∥?,幫幫忙,別擋路,咱們有話說話,喂,別拉我衣服,我就這么兩件,你拉壞了我怎么辦?我又不是許褚,脫光了就上戰(zhàn)場。
公孫瓚就在城門外看著,他旁邊有一大堆騎兵,倒是沒人去求他不要帶走他們的好縣令。他就這樣看了一個多小時,我也是佩服他。
最后還是我大哥發(fā)話了,無論勝負,他一定會回來看他們,就算是死了,化成灰了,也要把骨灰撒在平原縣城。
玄德說的很動情,我聽著也很動情,可最后我嘆了一口氣,大哥,你這個承諾恐怕兌現(xiàn)不了了。
這一路走,然后就走了一個多月,依稀間我又看見了曹孟德,曹孟德倒是很謙和,不僅公孫瓚,就是公孫瓚下的將軍還有我的玄德哥和關二哥,他都一個個都親來引見,見關二哥時還握著手輕輕拍著手背。
“將軍真英姿雄偉?!?p> 輪到我時,他也贊了一聲。
“好!很好!”
這就讓我有點困惑了,我也曾經(jīng)是曹孟德,也曾用你的身份過一關勸一人,而你現(xiàn)在卻不認識我。
究竟是你的意識回歸了,還是我——我這個意識本身被拷貝了?其實孟德你還是我,而我現(xiàn)在——翼德,是另外一個拷貝的我?我們都是董卓老賊那個思維的復制品?
我有些弄不懂,如果說曾經(jīng)我的意識適應了孟德,那同樣的,曾經(jīng)的意識的載體的董卓,也是我了!再往前,那個掛掉的何進大將軍,他死的時候也是我。而嬌滴滴的貂蟬,搞不好還有一個我在那里研究。
其實說到底,現(xiàn)在的三國是我和我自己的一場戰(zhàn)爭。
“曹將軍,我認為最好的程序語言是C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