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學究天人

　　為了更舒服的活下去，趁著天氣涼爽，一人一狐不要命的極速向天津衛(wèi)奔去。

　　“小白啊，哥一個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社會主義四有新人，要我過這樣的日子，老天爺這是要懲罰我?。　鼻仡χ“啄钸吨?，小白愛塔不理的斜了一眼，繼續(xù)躺在秦睿懷里像大爺一樣的睡著大覺。

　　“你大爺?shù)?，老子心善才收留了你這個小狐貍，你居然不理我……”秦睿很是無語。

　　漸漸地天也熱了起來，人也多了起來，很多人看到打扮怪異的秦睿，投來蔑視的目光，讓秦睿很是納悶：“你覺得我衣服奇怪，干嘛鄙視我呢？一群神經(jīng)病?！?p>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這位小哥，看你頭發(fā)，豈能隨意削剪？”路邊槐樹下坐著的一位身著麻衣長袍老者問道。兩個身著青衣的小廝，站在老人身后。

　　“……”秦睿一臉無奈的樣子，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有那么多鄙視自己的目光，趕緊停了下來，作揖拜向老者，“這位長者有禮，在下自幼隨家?guī)熢朴嗡姆?，游學，前段日子渡海而來，豈料遇到大浪，所做之船傾覆，與家?guī)煼稚?，我一人流落至此。我與師傅長居化外之地，多以此裝束，還望長者勿怪?！?p>　　“哦，原來如此。”老者手縷胡須，說道：“也是，化外之地，蠻夷之邦，不通禮法，不知教化，難怪！”

　　“敢問長者名諱？”秦睿雙手垂立，向老者問道。

　　“老朽劉健?！币彩乔珊?，這位老者正是當朝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加太子太保，內(nèi)閣大臣劉健。劉健正在巡查各地春闈，路過天津衛(wèi)。

　　“在下秦睿見過劉公?！鼻仡Ｔ偈┮欢Y，心里卻在思索：“劉健，這個名字在后世有印象啊，那么他肯定并不是泛泛之輩啊，得抓住機會啊！”

　　“免禮，秦公子多年游學四方，不知尊師所授何學？”劉健抬了抬手，問道。

　　“家?guī)熈柙菩夭仨w略，學究天人，體貫古今，所研有富國強民之法，有扶危救難之術(shù)，有匡時經(jīng)營之措。只是家?guī)熜宰由⒙?，不肯入世而已。”為了更好推銷自己，秦睿決定為自己塑造一個強大的背景，開始漫天吹起了?！痢！凹?guī)熡伪槲逯匏暮＃v橫數(shù)十萬里，觀遍天下群雄，曾曰：天下碌碌者，可入眼者二三子矣。”

　　“哦，人不大，口氣不?。　眲⒔÷犃饲仡４档谜鹛祉懙呐?，慍怒道：“尊師既然學究天人，筆參造化，為何聲名不顯？可有何著作流傳于世？”

　　“好叫劉公知道，家?guī)熒裣砂闳宋?，所治之學，多于百家，所治有數(shù)學、農(nóng)學、物理、化學、外語、建筑、經(jīng)濟、水利、機械、動力、材料、航天、航空等等諸多學科”秦睿決定先忽悠一下劉健。

　　一頓名詞下來，聽得劉健云山霧繞，不名所以，一時不知如何回應，過了半晌，開口問道：“敢問小哥，何為數(shù)學？”

　　“數(shù)學，你可以理解為六藝中的數(shù)術(shù)，但六藝中的數(shù)僅僅是數(shù)學的基礎(chǔ)，有多達數(shù)十種分支，比如代數(shù)學，幾何學，統(tǒng)計學，微分學，積分學，概率論，運籌學，等等等等。”秦睿不管有沒有學沒學過，先拿名詞嚇住劉健。

　　“哦，原來是六藝中的數(shù)術(shù)。”劉健聽了秦睿吐出的名詞后，開始眼冒金星，追問道：“一門數(shù)學居然有這么多分類？不知這每個分支又有何說法？有何用處？”

　　“舉個簡單的統(tǒng)計學中的例子吧：劉公可知，女子早婚生育易難產(chǎn)，小孩易夭折且易早卒?！鼻仡Ｄ煤笫劳砘橥碛囊粋€理由，開始忽悠起劉健。沒想到秦睿提起的這個話題，正中劉健的軟肋，身為禮部尚書的劉健，一共三子，結(jié)果兩個早卒，孫子輩中的孩子也有早夭的，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可謂人間慘劇。身有切膚之痛的劉健，微微點了點頭：“是有此事，女子生育猶如走一遭鬼門關(guān)，其中兇險不可估計。孩童早夭，少年早卒之事，古今亦然。不知這其中道理是何？與數(shù)術(shù)中統(tǒng)計學有何關(guān)聯(lián)？”

　　“女子過早婚育，本身心智就不健全，生理功能和身體發(fā)育尚未成熟，需要充足之養(yǎng)分促進骨骼和身體發(fā)育。而此時孕育胎兒，則需母親供給大量的營養(yǎng)物質(zhì)，就會形成母親與胎兒搶分營養(yǎng)的局面，雙方都無法得到足夠的營養(yǎng)：胎兒無法得到足夠營養(yǎng)，身體發(fā)育會有缺陷；母親無法得到足夠營養(yǎng)，骨盆、產(chǎn)道、子宮尚未發(fā)育完全，在分娩時就易發(fā)生難產(chǎn)。”秦睿侃侃而談，“如何規(guī)避這種情況，施政者應通過嚴謹?shù)臄?shù)據(jù)統(tǒng)計，來優(yōu)化選擇最佳的生育年齡，從而制定女性婚姻年齡，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降低早育帶來的人口死亡和胎兒缺陷問題，從而提高人口數(shù)量和人口素質(zhì)。遍觀歷朝歷代，平均壽命不過40，偶有耄耋之人，就是祥瑞！為何？除去戰(zhàn)爭、水災、饑荒等原因，早育就將長壽的可能從根上爛了?！?p>　　“如何證明？”聽了秦睿的一番怪論，劉健也是飽學之士，熟讀經(jīng)書，博學多聞，再次之前卻從未聽說這種論調(diào)，擺出了一副請教的姿態(tài)。

　　“簡單，選三到五縣之地，將近10年所有人口生育、死亡之狀況進行問卷調(diào)查，然后將女子生育年齡與是否難產(chǎn)、所生嬰兒是否夭折早夭之數(shù)據(jù)匯總對比，同時調(diào)查50歲以上的老人在其母親多大年紀生產(chǎn)，之后你就會有驚人的發(fā)現(xiàn)。”秦睿一本正經(jīng)的忽悠著劉健，雖然沒有實際調(diào)查過，但晚婚晚育政策放在20世紀這是一項基本國策，不會有太大偏差。

　　聽著秦睿滔滔不絕說了一達通云山霧罩的話，劉健大腦快速思索著，“這所謂問卷調(diào)查是何？如何操作？”

　　“問卷調(diào)查，這個簡單，就是設(shè)置幾個問題，并附加選項，安排專人開始對被調(diào)查人進行問詢，讓其選擇所提供的選項?！鼻仡Ｒ荒槻恍嫉臉幼?，看上去很欠扁，心里一陣暗自腹誹，“你好歹也是歷史上留名的人，智商應該不至于這么欠費吧。又不是什么高難度詞，字面意思不理解……”

　　劉健看到秦睿的不屑表情，很想上去扇他一巴掌，不過作為正人君子，堂堂禮部尚書，內(nèi)閣大臣，制怒是最基本修養(yǎng)之一。剛要開口再度追問下去，不料秦睿及時開口打斷了他，：“劉公，在下一早趕路至這正午時分，現(xiàn)下已是腹中空空，饑腸轆轆。能否容我尋一處酒肆填飽肚子先？”

　　“天大地大，肚皮最大?！眲⒔⌒χc了點頭，說：“小哥如不嫌棄，不如老夫請你?！?p>　　“道叫先生破費了。”作為一個剛剛穿越而來，除了一身奇裝異服之外，秦睿純碎就是一個身無分文，徹頭徹尾的窮光蛋，這個時候還不死皮賴臉，更待何時。

　　于是劉健邊跟一個旁邊的仆從問道：“劉威，附近可以酒肆或者飯館？”

　　“老爺，前方一里地處有一個酒樓，飲食環(huán)境尚可?！北环Q為劉威的仆從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