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茗兒這一哭,付稻傻了,黑木也傻了。
“丫頭,哭什么哭,莫不是這小子騙了你的身子?”黑木自顧自地分析,轉(zhuǎn)頭對付稻大吼:“禽獸東西!待木爺恢復(fù)真身定要將你......”
話還沒說完,一個赤色骷髏頭從崔茗兒手中飛出,打在了黑木身上,將其胸前燒出了一個大坑。頓時一股焦糊味道傳來,黑木一聲慘叫后,水波流轉(zhuǎn),恢復(fù)如常。
“被木爺我言中了?丫頭別怕,有你木爺在,絕不會讓你......”
“言中你個大頭鬼!”崔茗兒起身對著黑木的屁股就是一腳。
“若不是被騙了感情,你怎會哭的如此傷心。”黑木詫異。
付稻一瘸一拐的走到崔茗兒身邊,接過了話頭:“因為她‘絕望、迷茫、無助’。她對眼前的局面感到絕望;對接下來將要如何行事,感到迷茫;為沒有一個共事的幫手,感到無助。三種負(fù)面情緒纏身,再加上‘我并非七政境修士’這一事實,她不堪重負(fù),心態(tài)崩潰,所以才會落淚。”
“崔道友,對不起,是我騙了你。但付某真的很想幫你平了這大梁的禍?zhǔn)?,因為這里有我的家,有我想要保護(hù)的人!事已至此,付某懇請你在平定大梁禍?zhǔn)潞笤谂c我計較。屆時,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禍?zhǔn)虏黄?,付某死不瞑目!還望崔道友成全!”付稻躬身稽首。
空氣沉默,付稻萬萬沒想到黑木居然開口幫他求情。
“丫頭,這小子說的也算誠懇,誓死護(hù)衛(wèi)家人這一點,木爺我很欣賞,萬物有靈,倘若連所愛之人都不去守護(hù),靈滅也罷!”黑木言辭認(rèn)真,似是心有所感。
“付道友,你早有機會離去,是我提到了梁國之禍,你才改變的主意,你不懼生死,也要守護(hù)你的家人,單這一點,茗兒敬你,你我之間仇怨,一筆勾銷!”
付稻灑然一笑,詢問道:“那就謝過崔道友和黑木兄了,那付某可否繼續(xù)留下幫忙?!?p> 崔茗兒笑道:“付兄你都說了,我現(xiàn)在沒一個共事的幫手?,F(xiàn)在有不怕死的要入伙,茗兒哪有拒絕的道理,付兄以后就叫我茗兒吧,咱們雖剛剛認(rèn)識,但過幾日應(yīng)該就是生死之交了。付兄認(rèn)為可好?”
“那就聽茗兒妹妹的了?!备兜竟硇辛艘欢Y,心道:“老子今年才15歲,但算上前世的話,你這18歲的小丫頭,還真得叫我一聲哥。話說,我長得有那么老嗎?”
付稻走向黑木,摟住黑木的肩膀:“木兄啊,今兒個,你夠意思,我觀木兄言辭犀利,氣質(zhì)非凡,有乘龍之資,日后還需木兄多多照拂。小子這廂先行謝過了。”
據(jù)付稻觀察,這個黑木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心腸很軟,神經(jīng)脆弱,從茗兒一哭,他手足無措的罵街,到與自己幾次的斗嘴,都能看出些端倪。付稻斷定,他黑木不是塊壞木頭,與他打好關(guān)系,對日后的行動定然有所幫助。
付稻的馬屁拍的黑木很是舒服,周身水波跳躍:“嗯,算你小子有眼光,以后啊,你就跟著木爺混,誰欺負(fù)你了,就來找木爺,木爺待你挨揍,看木爺我不彈死丫的。”
付稻一臉黑線,這黑木還真是仗義......
“黑木,我和玉髏老太監(jiān)對峙的時候,你是否看到一個男孩,如今他在何處?”崔茗兒問道。
付稻納悶,崔茗兒怎會問他,這苑內(nèi)有監(jiān)控不成。
“有啊,有個粗布破衣的男孩,拿著倆豬蹄子,邊跑邊啃,玉髏要帶他走,他不肯,說玉髏不給他吃肉,只給吃草,天天還得泡臭水。玉髏解釋說,那是靈草和藥浴,然后你這丫頭就過來了,你倆斗過一場后,梁蝶來求情的時候,一個黑衣蒙面人將那小子擄走了,行的是土遁之術(shù)?,F(xiàn)在啊,估計早就沒影了。你問這個干嘛?”
付稻倒吸一口涼氣,驚訝的問道:“木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黑木看傻子一樣看著付稻:“木爺乃是木精,這一方草木皆是我的臣民,也是我的眼睛,你說,你問的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傻?小子,看來你還真是什么都不懂啊,沒關(guān)系,有什么不懂的,木爺教你,功法要不要?”
崔茗兒也是詫異的看向付稻,顯然付稻的無知也刷新了她的認(rèn)知。
“付兄,小妹冒昧問下,你師承何人,修習(xí)的何種功法,何時進(jìn)入的開悟境界,如今實力如何,可有何看家神通?”崔茗兒一口氣問了五個問題。
付稻感到十分尷尬,他知道,崔茗兒這般相問,一是為了相互了解,為接下來的行動做出準(zhǔn)備。另一方面那就純屬好奇了,她貌似很想知道“付大前輩”的修行歷史,是怎樣的師傅能教導(dǎo)出如此的菜雞。
“茗兒啊,嚴(yán)格上來講,我沒有師傅,在昨天趕往武庫的路上,我遇見了個胖書生,他見我儀表非凡,氣宇軒昂,便傳了我一門名為‘玄真瀚海眼’的修眼神通,他說我眼竅半開,五臟大穴皆閉,這門神通可讓我踏上修行之路。至于開悟,我是昨晚開悟的,實力應(yīng)該就是開悟吧。話說神通是不是便是功法,這我真的不懂......”付稻有些沒有底氣。
聽完付稻的敘說,崔茗兒與黑木呆若木雞。五臟大穴皆閉,以眼竅修行?昨晚剛剛開悟?神通與功法有何區(qū)別都不知道?這一浪蓋過一浪的爆炸信息,拍的兩人愣神片刻。
“付兄,也就是說,你乃五臟大穴皆閉之人,現(xiàn)在不會任何功法,只是習(xí)得了一門頗為怪異的神通,而且昨晚才剛剛開悟?”崔茗兒難以置信。
黑木接過話茬:“小子,你還真是奇葩,傳你神通那人也是個大寶貝,居然有這種神通,以眼竅為根基進(jìn)行修行,木爺我聽都沒聽說過?!?p> 付稻老臉通紅,被崔茗兒二人看的有些發(fā)毛:“付某所言句句屬實,至于這門神通,目前我發(fā)現(xiàn)它有兩個功用,其一,是可以看到天地間的靈氣運轉(zhuǎn),草木魚蟲,乃至修士,都能看到,茗兒你的靈氣便是赤色的,狂暴的很。其二,便是......便是透視?!?p> 崔茗兒“啊”的一聲尖叫,捂住自己的胸膛,“崔大人”臉紅如火。她再傻也想明白了,當(dāng)初與付稻相見,自己的護(hù)身靈寶“紫萱鈴”自行護(hù)主。她還以為是付稻施展了什么攻擊手段,如今看來,“紫萱鈴”防的哪里是什么攻擊,八成是“付大前輩”的神通了。
恍然之后,崔茗兒沒有絲毫猶豫,照著付稻通紅的老臉就是一個大嘴巴:“呸!臭流氓!”
黑木嘿嘿一笑:“小子,傳你神通那個胖書生,也是個妙人,木爺很想認(rèn)識一下他。人才啊!”
“茗兒你放心吧,這透視已被傳我神通的那位前輩,設(shè)下了禁制,不信你看?!敝灰姼兜倦p目水火之相顯現(xiàn)。
剎那間,崔茗兒驚呼,“紫萱鈴”化甲披身;付稻慘叫,額頭頓時頭角崢嶸;緊接著,“啪”的一聲,付稻又挨了一記耳光!
“好禁制!”黑木鼓掌,大為贊賞。
付稻揉著臉和額頭:“茗兒,這下安心了吧?!?p> 崔大人臉上紅暈不退:“呸!傳你神通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倆簡直是天生的師徒?!?p> 付稻好奇問到:“話說回來,這神通和功法有何區(qū)別?”
崔茗兒轉(zhuǎn)頭不去理他,黑木解釋道:“以你們打鐵的來舉例子,倘若你按照師傅所教的方法去打鐵,打鐵技術(shù)就會越來越好。甚至有一天能達(dá)到風(fēng)紋匠的程度。師傅教你的打鐵方法便是功法。于修行來說,那就是‘控靈運氣’之法,按此法修行,你可以逐步進(jìn)階,直達(dá)大道。”
“至于神通么,凌駕于基礎(chǔ)的打鐵方法之上,如特有的控錘之法,或獨門的冶煉之術(shù)。一句話,只要是可以提升鐵匠技藝的奇匠巧技,便是神通。當(dāng)然,專修神通不習(xí)功法也是可以進(jìn)階的,甚至有可能領(lǐng)悟傳說中的本源之力,不過如此修行難度太大,茗丫頭便是這種情況?!焙谀緭u頭晃腦好似一個老學(xué)究。
付稻恍然:“木兄博學(xué),小子受教了?!?p> 黑木看向付稻:“小子,此行兇險,你只有神通,尚無功法。木爺看你順眼,便傳你一門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