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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無形之重

第五章,在五彩世界中成長(上)

生命無形之重 白瓷白話 3856 2021-06-14 18:32:00

  林瀟瀟那個班級有四個學生考到了縣重點中學,林瀟瀟和韓宏睿是其中兩個,新學期開始,到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首先打量觀察的是眼前的人,可能是年齡大了些,也可能是初高中都在一個校園里,校園擴大好多倍,小學五年制,一個年級一個班;出、高中三年制,一個年級四個班,整個學校里有24個班級,學生一下子多得看不過來。學生的氣質(zhì)和模樣和小學比真是不可同日而語,特別是高中的學生,視覺上就已經(jīng)是成熟的男女了。林瀟瀟看眼前穿梭來往的各式人等簡直是眼花繚亂,丑的,俊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林瀟瀟還是不由自主地被那些出眾的有成熟氣質(zhì)的學生吸引,那真是些儀表不俗舉止非凡的一些人。后來她才知道,一個人給人的感受,是好多方面的綜合,比如健康,修養(yǎng),言行舉止,衣著得體……都能達到最佳狀態(tài)的人,稀少,而這樣的人也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那時不懂事,就以為相貌很重要,衣著也很重要,那樣就能讓人看見自己第一眼時留下深刻的美好的印象,而美好的印象往往是很多浪漫故事的開始……現(xiàn)在想想就是動物都知道專注的該是自身的能力,生存的能力,豁達樂觀、向上的精神,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最終讓人不齒。

  新生入學,林瀟瀟班級里分來一個不是憑成績來的女生安燕,據(jù)說她爸爸在縣城里是很有名氣的某單位負責人。她講究得體的漂亮衣著,一米六八窈窕的身材,唇紅齒白,梨花一樣的肌膚,瘦長的臉,如漆的秀眉下一雙亮閃閃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波光下是沉靜、冷漠的神,和她面部冷淡得讓人難以接近的神情協(xié)調(diào),她不去搭理人,也沒有人主動去搭理她,好多同學一兩天后,有的甚至開學當天一見面就有了自己的伴兒,下課一起娛樂或一起上WC,而她很長時間后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自娛自樂。

  并不是別人故意排斥她,一開始即使她是個不合群的人,同學們對她也是既羨慕又尊重。半學期后,許多同學都對她采取了敬而遠之的態(tài)度。她對人的態(tài)度是最高傲的最冷淡的,她的學習成績一直是全班倒數(shù)第一,上課她不聽老師講,偷偷摸摸地在看課外書,而且看得也不是經(jīng)典名著或者優(yōu)秀小說一類的好書,盡是些社會上半流行的言情或半武俠半色情之類的書。對于對課外書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價值和優(yōu)劣取向的同學來說,無疑她在同學的眼里已經(jīng)被暗暗地貶低了人格,讀書如讀人,書品如人品,選擇書如選擇朋友,這明顯的道理,同學們還是明白的。如此一來,更不會有人去主動接近她了,整個初中三年,她是寂寞的,孤僻的。

  對安燕,班級里的同學是了解的,所以沒有人再去仰慕她,而對那些我們遠距離看到的不識其廬山真面目的單憑外表而出眾的人,還是成了大家共同仰慕的和不約而同的話題,比如他們的名字叫什么?他們談對象沒有?她爸爸是哪里的局長,他媽媽是哪單位的經(jīng)理……校園里也會有名學生的八卦在悄悄地流傳。而安燕在林瀟瀟心里成了一個未知另類的存在。

  社會上流行時尚的左一陣風又一陣風好像沒有一次繞過校園門而不入,已經(jīng)知道愛美的學生,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機會,隨著流行風把自己打扮成了一道變幻過來變換過去的美景,春天流行橙色的外套,于是滿大街滿校園隨處可見穿著橙色外套的美女,秋天流行玫紅……

  林瀟瀟也不能免俗,漸漸長大的她愈來愈想追求完美主義,對美的東西有一種強烈的渴望??上У氖撬龑@些并沒有足夠的理解和正確的認識,面對眼前五彩繽紛充滿誘惑的世界,她只有對美的事物的一種懵懂的感知和向往,盲目跟風追求的結(jié)果,使她感到疲憊和煩惱,像她這樣姊妹眾多的女孩是沒有能力跟得上流行風的,她的新衣服很少,多數(shù)都是姐姐們穿過的,其實,即使她整個學生生涯都穿著姐姐們的舊衣服也難掩蓋她美好的氣質(zhì)。當然,如果有時尚美麗的服飾會更好,這應該是許多女孩共同的夢想。

  她開始出現(xiàn)自卑,僅僅是自卑,她不會到父母面前無理取鬧,她知道父母賺錢的艱難,也明白自家的實際狀態(tài)。其實每個人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無知的她有了挫敗感,看事物不順心不順眼起來,她嘆自己不是男生,要是的話,她也會像一些男生那樣一年四季幾乎都穿綠軍裝算了,不美也不丑,省得為穿衣打扮頭疼又浪費大把時間。

  學校校規(guī)里對學生的衣著打扮有明確的規(guī)定,不許穿高跟鞋,不許搽口紅,不許染燙頭發(fā)……對學生盲目的跟風、盲目的愛美欲望多少起到了抑制的效果。初二時,學校開始為每個學生量尺寸定制校服,校服出來后,是她穿得最長久的一件衣服。

  到了重點中學,韓宏睿和林瀟瀟的學習成績在班級里只是淪為中等,韓宏睿的爸爸現(xiàn)在基本上不顧他們母子了,他在錢的問題上愈來愈感到困窘,其實他是個很聰明的人,如果能一心一意地學習,就像許多家長說的那樣將來會有出息的??上У氖?,父母的事還是影響了他,在學習上他開始出現(xiàn)丟三落四的現(xiàn)象,學習開始變得吃力。

  初一的學習不算很緊張,雖然每天的課程安排得滿滿的,卻也是有張有馳,每天的早操,每天兩次的眼保健操,每天下午最后一堂每個人不能隨便缺席的由班主任親自帶領的體育課,首先全班排好兩隊沿四百米的操場跑兩圈,然后由班長從學校的儲藏室里領出如球類等等運動器材分發(fā)給同學,大家選自己喜歡的各自組合自由活動。

  整個初中三年,這最后一堂課都一直正常上,這樣一堂課的價值可以說不比文化課的價值低,每個黃昏,一天到晚埋頭在書本里的學生,他們都處在身體快速發(fā)育的階段,集體到碧綠的草坪上,呼吸下新鮮的空氣是非常有必要的,在藍天下,在西天瑰麗的霞光照亮的天地里,活動活動身體,和同學們一起互動娛樂,在娛樂中結(jié)下深厚的友誼,是非常非常開心痛快的事情。好多個傍晚,林瀟瀟和同桌耿雪一起全身心地投入體育活動,一堂課四十五分鐘下來,微微出汗的她都有一種酣暢淋漓的痛快感覺,她下課回家的步伐是輕盈的,快樂的。還有每星期兩堂體育課、兩堂美術課、兩堂音樂課,與文化課摻在一起,有嚴肅有溫和,有刻板有娛樂,那幾年生活是一個閃閃發(fā)光的片段,足以被經(jīng)歷過的每一個人銘記一生。

  語文老師在初一開學不久的一堂課上,要求每個同學每天晚上睡覺之前寫一篇日記,第二天早自習后由語文課代表統(tǒng)一拿給她檢查。這位勤勤懇懇認真負責的語文老師,幾年如一日,督促著每個學生。林瀟瀟的日記本里,從初一到初三記的日記里有好多篇,都有她用紅墨水圈出的她認為是寫得有意義的句子。林瀟瀟后來持續(xù)了好多年的寫日記習慣,和這位優(yōu)秀老師的教導是分不開的。

  日記:九月七日,星期五,晴

  媽媽從一星期前又開始早晨5點就起床了,要不是因為我,根本沒必要這么早就起來。我拿著英語書站在院子里的櫻桃樹下背單詞,一邊看她屋里屋外地忙碌著,可能是買到不合格的煤球了吧,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炭火又滅了。我看到媽媽在廚房里點燃木材引火,煙嗆得她流下了眼淚,可她還是毫無怨言繼續(xù)有條不紊地做著一切。六點多一些,廚房里照常飄出了飯菜香,不用她喊我,我自己走進廚房,我盛好飯,要她和我一起吃,她擺擺手,叫我吃自己的,她回房間梳洗去了,等會她還要去上班。

  母親是個勤勞的人,也是個要強的人,不會忸怩作態(tài),無病呻吟,偶爾有點小恙,她也不當回事,還是像平常一樣操持家務,從來沒有聽到從她嘴里吐出咒罵、抱怨的話,也沒有聽她說別人怎么怎么比自家有錢好過的話,媽媽只是踏踏實實過好自家的日子。

  我一邊吃飯一邊想,媽媽真辛苦,她對我真好,我心里為有這樣的媽媽而喜悅,可轉(zhuǎn)念又想到剛才映入我眼里的媽媽憔悴的面容,額上堆積的愈來愈多的皺紋,平生第一次清醒地意識到媽媽是一年比一年老了,心里不由地泛起一陣酸楚,眼淚差點下來。

  媽媽你看著吧,我會努力的,等我長大了,我會照顧你讓你過上更好的日子。

  九月二十四日,星期一,陰

  昨天天氣還是很溫和的,今天卻比往常冷了許多,天上翻著陰云,風吹著金黃的落葉,翩翩翻飛下來,馬路邊像鋪上了地毯,走在上面軟軟的,似一種美妙的享受。

  下午第二節(jié)是體育課,老師教我們做新的體操,教了一節(jié),他問同學們都會了嗎?然后他叫一個男生出列,面對大家做一遍,同學們看他吊兒郎當、故意亂抓亂舞得不成樣子都嘻嘻哈哈笑起來,老師糾正了他,問他,會了嗎?他說不會。

  老師又叫出韓宏睿出來教他,本來該是兩只手一起做同樣動作的,韓宏睿卻對那男生一邊口里說該怎么怎么做,一邊卻用一只手作示范,另一只手卻去摸自己的臉,逗得大家更是大笑起來。那男同學也笑起來,說韓宏睿教得不好,他還是不會。

  那老師又親自示范,那男生仍說不會。

  那老師是死腦筋還是怎么回事?較上了勁,非要教會他,把他提到一邊,單獨教他一人有半堂課。那男生還是沒有做得很到位,和老師還有了抵觸的情緒。

  老師生氣地放棄了,回到同學們面前講起了做人做事,尊師重道的道理,一直講到下課。

  一堂體育課就這么被一個調(diào)皮的學生和一個太認真的老師耗過去了。

  二月六日,晴

  放寒假,在家一個人時間久了,就想出去遛遛,想起小學時處得很好的一個同學,自從小學畢業(yè)后,有好長時間沒有聚到一起了,心里有說不出的想念,想去找她,可一想起以前都是自己主動去找她的,而她卻很少主動來找過自己,心里覺得不平衡,有點沮喪,猶豫著要不要再去找她。

  記得巴爾扎克一段話:“精神生活與肉體生活一樣,有呼也有吸,靈魂要吸收另一顆的的感情來充實自己,然后以更豐富的感情送回給人家,人與人之間要沒有這點微妙的關系,心就沒有了生機,它缺空氣,它枯萎,它難受?!?p>  我本來就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對能聚到一起的朋友都真心對待,可自從上初中以后,以前的朋友聯(lián)絡就少了。

  我想她們了,她們也會想我嗎?如果想怎么不來找我玩。也許我和她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友誼呢?只是自己一廂情愿罷了?如果真是這樣,真難過。不管怎么說,曾經(jīng)在一起愉快地相處還是難忘。

  也許是顧忌太多,不該這樣考慮,既然心里想,就該去找她,讓她知道這份情誼才對。

  ……

  

白瓷白話

祝大家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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