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曹慧中滿面愁容的來找曹立川，看到女兒一臉憔悴的樣子，曹立川心疼不已，
“慧中，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曹慧中說“爹，夫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曹立川的沉默，更加重了曹慧中的懷疑她說“爹，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夫君他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寢食難安，每天晚上都會做惡夢，我問他，他什么都不說，爹，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看到曹慧中的凸起的肚子，曹立川咽下去已經(jīng)到嘴邊的話，事情還沒有得到最后的證實(shí)，他不能將事情告訴她，萬一動(dòng)了胎氣那可怎么得了，事情還沒有到最后一步，或許一切只是一個(gè)誤會？
“慧中，你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好好照顧好自己，好好養(yǎng)胎，一切有爹在呢！”
“自從打算要回晉陽生產(chǎn)，夫君便像變了一個(gè)人似的，不是憂心忡忡，便是噩夢連連。回到晉陽后，他剛剛好轉(zhuǎn)沒幾天，又變的跟從前一樣了，我知道公公婆婆的事情，對他打擊很大，可是，我總覺的這其中一定還有有別的事。爹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您快告訴我?。》蚓降壮隽耸裁词铝?？”
聽了曹慧中的話，曹立川心中一顫，一個(gè)可怕的念頭從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爹，你怎么了？臉色怎么突然變的這么難看？”
曹立川回過神來，強(qiáng)裝鎮(zhèn)靜的說“沒事，爹有些累了。慧中，你先回房休息吧”
看著曹立川蒼白的臉色，曹慧中擔(dān)心說“爹，女兒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
“慧中，回去好好休息，安心養(yǎng)胎，什么事情都不要打聽，什么事情都不要過問知道了嗎！”
“知道了，爹”
韓德鑫在忐忑惶恐不安中終于迎來了他日夜期盼的人，看到逸凡和芊蘺出現(xiàn)他面前，猶如即將溺死之人，看到一跟救命浮木一般不顧一切的跑過來“殿下·····殿下終于出現(xiàn)了，若是殿下在不出現(xiàn)，恐怕便違背了你我之間的約定”
“韓公子此言，是在怪罪殿下嗎？”芊蘺問
“在下不敢，只是現(xiàn)在情況危急，我岳父突然來了晉陽，而且他還帶了一個(gè)人回來，如果我沒有猜錯(cuò)，那個(gè)便是安昊”韓德鑫說
逸凡說“你猜的沒錯(cuò)，那人就是安昊”
“真的是他！那群蠢貨，居然沒有殺了他。要不然我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麻煩纏身。殿下，現(xiàn)在岳父他已經(jīng)懷疑我，眼下我該怎么辦？”
逸凡說“曹立川不僅懷疑你，而且他手中馬上就會有你冒名頂替的證據(jù)”
韓德鑫震驚的看著逸凡，臉上毫無血色?！霸趺磿凶C據(jù)？他能有什么證據(jù)！不會的···不可能！”
逸凡說“安旭并沒有死，他在曹立川手上”
“他沒死！那么高的懸崖，他怎么可能還活著！···”韓德鑫整個(gè)人如遭雷擊一般。
芊蘺說“當(dāng)年的主考官是曹立川的同窗好友，他已經(jīng)讓人拿著你二人的畫像去找他辨認(rèn)”
韓德鑫好像渾身的力氣都被人抽走一般，一下癱軟在地。片刻之后，他絕望的吼道“那你們還在這干什么！還不快去給我想辦法!若是我的身份曝光，你們就是違約，你們說過我有生之年只能是安旭，新科狀元安旭！”
逸凡說“本座說過的話自然算數(shù)，從不食言”
韓德鑫慌忙問“那我現(xiàn)在該怎么做？派人去京城把送信的人殺了？”
逸凡說“你壽元將近，做什么都是枉然”
“你胡說！我身體康健，還不到而立，怎會壽元將近？”
芊蘺冷笑一聲說“韓公子，你自己做的那些惡事，你自己心里沒點(diǎn)數(shù)嗎？你該不會覺得老天真的那么不長眼，讓你這種人長命百歲”
“若上天開眼，你們這種惡魔怎會留在世間，若上天有眼，又怎么會讓我因病不能參加大考？我寒窗苦讀十幾年，就是為了等那一天，結(jié)果天意弄人，那么多人為何偏偏只有我一人得??！一定是你們做不到對我的承諾，想要?dú)⑷藴缈冢艜f出我壽元將近這種謊話，為自己的無能找借口！”
“你···”芊蘺剛要出手教訓(xùn)韓德鑫，便被逸凡攔住。
“韓德鑫，你不會被任何人殺人滅口，有生之年都會是安旭，真相會在你死后才會被揭發(fā)出來”逸凡話音剛落，便跟芊蘺一起消失在韓德鑫面前。
韓德鑫衣衫不整，渾身酒氣的闖進(jìn)曹立川的房間。
曹立川將手中的信件小心收入懷中，那是主考官李大人給他的回信，他猶豫了半天，卻沒有勇氣打開。
“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這副樣子？”曹立川皺著眉頭問，
韓德鑫笑了笑說“我這副樣子怎么了，我覺得挺好的，在過幾個(gè)月我就要做父親了，而岳父大人就要做外祖父，您不高興嗎？”
“那你更要注意自己德行，不要讓他因?yàn)槟愣尚摺?p> “蒙羞？”韓德鑫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寒光，他說“怎么會蒙羞？我是大魁聽天下的狀元，岳父大人當(dāng)年不也對我的才情贊不絕口？怎么如今卻說出這樣的話？”
“你……你……唉！”曹立川看著眼前的韓德鑫，在想想初見他時(shí)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
“當(dāng)年我剛到杭州是爹在城外救了我，剛上任的時(shí)候，我初來乍到對一切事物都不熟悉，爹竭盡全力的幫助我，如今外面不過有幾句謠言，您為何就如此疑心與我？處心積慮的要與我作對？”
“若你心中坦蕩，又何懼之有？如此一反常態(tài)，必定心中有鬼！”
“爹，我們才是一家人！慧中馬上來就生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跟孩子該怎么辦！”
韓德鑫話讓曹立川猶如置身冰窖之中一樣，他說此話的意思不就是變向承認(rèn)他心中有鬼嗎？
“在說當(dāng)年是爹先說出我的身份，而不是我自報(bào)家門”
“你···你··事到如今你還是如此不知悔改！”
“悔改？我何錯(cuò)之有？為什么要悔改！”
“你殘害手足金蘭之交，冒名頂替欺君罔上在先，為避免罪責(zé)泄露殘殺無辜之人在后，如此滔天大罪，死到臨頭竟還如此不知悔改！··老夫真是悔不當(dāng)初，悔不當(dāng)初···可憐我的女兒···臨盆在即，卻要無辜守寡，可憐我那外孫生而無父···你··你真是罪該萬死····”說到激動(dòng)之處，懷中的信件不小心掉落出來，落在韓德鑫眼前。
曹立川見信件掉落，連忙彎腰撿起。
韓德鑫怔怔的看著曹立川手中的密信。
“鐵證如山，你還不知罪！”
“知罪？我有什么罪，我只是心有不甘，心有不甘！為何上天那么不公平，整日無所事事，游手好閑，寄情山水之人卻能金榜高中獨(dú)占鰲頭，而躊躇滿志，刻苦用心之人，卻因病不能大考，那么多人淋雨，為何偏偏只我一人得病，天理不公？我何罪之有！”
“死到臨頭，你還不知罪！你讀書不精以至于嫉妒之心太強(qiáng)，你貪圖功名利祿，以至于日夜苦讀累垮了身體，你只不過是因病不能大考，完全可以等到來年在考，走到今日這個(gè)局面，完全是你咎由自取，何必怨天尤人！”
“咎由自取？哈哈······”韓德鑫突然仰天大笑起來。曹立川說的沒錯(cuò)，臨近大考那幾日，他終日忐忑不安，廢寢忘食，日夜埋頭苦讀。他一心只想高中。為了功名利祿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韓德鑫大笑過后轉(zhuǎn)身離去，曹立川欲言又止的看著韓德鑫離去的背影，神色哀愁。他有些哆嗦的打開手中的信件，明明他早已知道答案，當(dāng)它被證實(shí)的時(shí)候，卻還是那么的震驚不已，手中的信件無聲的滑落在地。那一瞬間曹立川仿佛老了十歲。
韓德鑫神情恍惚的回到房間，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曹慧中敏銳的察覺到，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她擔(dān)心的問“夫君，怎么了？”
韓德鑫怔怔的看著看著曹慧中，滿目柔情。
“夫君，怎么這么看著我？”曹慧中有些害羞的問
“慧中，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若是個(gè)男孩，一定要要好好教導(dǎo)他，不要讓他將來像我一樣?！?p> “夫君，你這是什么意思？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不告訴我？爹也不告訴我，夫君，你告訴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們夫妻一體，我會跟你一起承擔(dān)的?！辈芑壑姓f
韓德鑫溫柔的一笑說“慧中，此生能娶你為妻，是我一生最幸運(yùn)的事，嫁給我卻是你一生最不幸的事。若是有來世，我一定用盡一生好好補(bǔ)償你”
曹慧中震驚的說“來生？為什么要來生？”
韓德鑫說“慧中，我先走一步，今生是我對不起你”
韓德鑫話音剛落，未等曹慧中反應(yīng)過來，他的身體便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曹慧中大叫著沖過來，只見韓德鑫口吐鮮血，倒地身亡。
在他還來這之前的路上，韓德鑫已經(jīng)服了毒，那毒藥還是之前芊蘺給他的，他一直隨身攜帶著。
曹慧中的驚呼聲引來附近的仆從，他們匆匆趕來，看到眼前一幕，都嚇的驚慌失措，尖叫連連。其中個(gè)別有些理智的仆從趕緊將此事稟告曹立川。
聽聞此事，曹立川匆匆趕來，看著眼前的情形，心中隱隱作痛。雖然他罪有應(yīng)得，但是看著他如今身死，還是心痛惋惜。他嘆息道“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
韓德鑫死后，曹立川上奏朝廷為安旭平冤，還他一個(gè)公道。韓德鑫罪大惡極，欺君罔上，本應(yīng)處以極刑，但念其身死，曹立川上報(bào)有功，故不在追究。
曹慧中來到安旭家中，替韓德鑫向安昊與安旭兄弟請罪。
安旭看著身懷六甲的曹慧中，趕緊扶她起來說“夫人身子不便，快快請起”
安昊說“那個(gè)畜生的錯(cuò)，跟曹小姐沒有關(guān)系，在說曹大人對我們兄弟有恩，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將帳算到曹小姐身上”
安昊的意思曹慧中不是沒有聽明白。他們之所以不怪罪她是因?yàn)樗遣芰⒋ǖ呐畠骸?p> 曹慧中說“千錯(cuò)萬錯(cuò)都是亡夫的錯(cuò)，妾身代他向安家請罪”
安旭說“夫人快別這么說，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他也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夫人不應(yīng)該如此自苦”
曹慧中說“安大人心胸寬廣，妾身感激涕零，多謝大人寬厚之恩”
五個(gè)月后，所有的事情都已經(jīng)塵埃落定，安旭放下所有的事情去找香草。
香草正在山中打獵，她看中一只白兔，就在她拉弓搭箭準(zhǔn)備射的時(shí)候，一只利箭從身后射出，正中白兔。
香草怒氣沖沖的轉(zhuǎn)身，準(zhǔn)備跟那個(gè)搶她獵物的人好好理論一番。當(dāng)她轉(zhuǎn)身看到身后的人時(shí)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她怔怔的看著身后之人，眼中泛著淚光。自從知道安旭的身份之后，她以為她與安旭此生不會在有交集。
安旭走過來說“怎么樣，我的箭法準(zhǔn)吧！明日我?guī)闳ド嚼锶ゴ蛏截i”
香草趕緊擦掉眼中的淚水說“誰要跟你去打山豬，就你這水平能打的到山豬嗎？恐怕連山豬的邊也碰不到！”
安旭說“我的水平是不怎么樣，那往后我們成親之后你天天教我射箭，等到我的射箭的水平跟你一樣之后，我們在去打山豬？”
聽到安旭說成親，香草立刻羞紅了臉說“誰要跟你成親？”說著快步跑開。
安旭提起打到的白兔邊追邊說“我已經(jīng)登門向岳父大人提親了，怎么你想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