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帶不動的豬隊友
吃飯的時候。
王婉月幾次鼓起勇氣,想向陳兮宜道歉。
她上次信誓旦旦說生肌膏為假。
這種事。
挺對不起陳兮宜的。
萬一當(dāng)時陳兮宜聽信她的胡言亂語。
不買生肌膏。
豈不耽誤治療??
如今。
陳兮宜既沒找李天狼算賬,也沒翻臉。
那答案就很明顯——
她買回去的生肌膏。
必然已經(jīng)生效。
這事兒。
王婉月有虧欠感。
只是一直到吃完飯,默默離開李天狼家。
她都沒真把“對不起”仨字說出口。
對此。
她有些沮喪。
暗罵自己沒用。
她一到家。
就看到爸媽垮著一張批臉,坐在飯桌前。
“你們還沒吃嗎?”
“吃個屁啊吃!”
張新蘭將裝佐料的袋子用力一拍,怒氣沖沖:
“錢都拿去買了這些玩意兒,結(jié)果一分錢都沒賺回來。也就你還吃得下去是吧?我讓你帶些客人回來的,客人呢?你他媽一個客人都帶不回來也就算了,還有臉跑去吃李天狼的?他家的東西好吃嗎??。俊?p> “我……”
王婉月臉色微紅。
從這次回老家一直到現(xiàn)在。
她都沒吃到什么肉。
也就今天。
才吃了頓好的。
即便上午被幾個低素質(zhì)的游客差點占便宜,心頭嚴重難過。
她剛也沒忍住悄悄吃了好多肉。
全桌女性當(dāng)中。
就數(shù)她吃得最多。
“該死的李天狼,這是成心跟我們過不去,居然專門把陶大奇那個死胖子叫這兒來搞流水席。這兩個黑心短命的東西,怎么還不死?!”
張新蘭咬牙切齒地一通咒罵。
王婉月聽著就有點不舒服。
忍不住辯駁:
“根本就不是李天狼叫那個陶老板來的,你別罵錯了人好不?”
“哎呀,你才吃了他一頓好的,就開始幫他說話啦?你要再去吃他幾頓,還不得爬到他床上去啦?”
張新蘭氣急而笑。
“媽,我可是你女兒,你怎么能這么侮辱我?”
王婉月火氣也騰的一下冒出來。
“我沒你這樣不要臉的女兒,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有種就別回來??!去住李天狼那狗雜種家里,去一直吃他的啊,去啊去?。 ?p> “我也沒你這樣的媽!人家姚翠芬都比你強多了,至少知道把家里喂的雞鴨賣給游客,都已經(jīng)賺好幾千了。你除了躲在背后罵人,還能做什么?”
“你——”
“讓我走是吧,以為我不敢是吧?走就走,有本事就別叫我回來!”
王婉月是真的受夠了。
直接甩手走人。
一下就沒影了。
“操!”
張新蘭氣得發(fā)抖,差點都腦溢血了。
“這,這……咋一下就鬧成這樣了?”王海峰一臉無措。
看到他懵逼的樣子。
張新蘭更是氣不過,直接一耳光打過去:
“廢物,你們姓王的都他媽是廢物!我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喲,怎么會嫁到你們家遭這些罪?我他媽不想活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她失去理智。
抄起墻角的除草劑,就如一陣風(fēng)一般,沖了出去。
王婉月說的都是氣話。
自然不可能去住李天狼家。
所以。
她走的都是相反方向。
打算直接去學(xué)校。
張新蘭則往李天狼家方向直奔而去。
兩人也就沒在途中碰上。
等到遠遠看到李天狼家門外的空地上。
還有很多游客在吃飯。
一副生意極好的樣子。
再看姚翠芬家的雞圈柵欄里。
一只雞都沒有。
肯定是賣光了。
張新蘭眼睛發(fā)紅,嫉妒之火,熊熊燃燒。
“都喜歡吃是吧?我讓你們喜歡吃,我他媽毒死你們!”
她順著李天狼家水管,往上游跑。
很快。
就到了一處蓄水池。
這是李天狼家建房時。
專門新修的。
以前這里有個小水潭,后來枯竭了。
李天狼利用風(fēng)水之術(shù),硬生生又把這小水潭給盤活了。
從石縫里滲出的清泉。
完全足夠他和林巧家日常使用。
張新蘭獰笑一聲,扭開除草劑的瓶蓋,就要倒進這蓄水池。
要知道。
陶大奇辦流水席,就是用的李天狼家的水。
只要這水有毒。
接下來吃飯的游客。
就極有可能得中招。
忽然。
一道冰爽涼風(fēng)吹拂而來。
使得張新蘭腦門一清。
一愣間。
冷汗也一下冒了出來。
“我這是在干什么?我瘋了?雖然我巴不得他們?nèi)ニ?,可我要這么做,不也得償命?這真的劃算么?”
咕嚕。
張新蘭吞了吞口水。
趕緊將瓶子重新蓋上。
旋即心虛地東張西望,立馬逃離。
等她跑遠后。
又開始不甘心。
“對啊,我不用投毒,但可以弄點大糞之類,惡心一下他們也好!”
張新蘭眼前一亮。
立刻回家提起糞桶。
因為提不動。
她便又去叫王海峰來做這事兒。
“啊?這這這不好吧?”
“你個廢物、孬種!連這點事都不敢做,我要你有什么用?我要離婚!!”
“別別別,我做,我做就是了。”
王海峰犟她不過。
只好照辦。
他倆一塊兒搞了半桶臭烘烘的大糞。
嘿咻嘿咻。
頂著一頭汗水。
又一次來到李天狼家附近的蓄水池。
張新蘭正要親自潑糞。
若有所感一扭頭。
就看到陶正綾好像鬼一樣,無聲無息站在一棵樹后。
正面無表情地舉著手機,對著他們錄像。
“媽呀!”
張新蘭嚇得一哆嗦,差點被糞水淋了一身。
仔細一瞧。
原來只是個小丫頭片子。
“老王,快,去把她手機給我搶過來!”
“好!”
王海峰張牙舞爪地沖過去,一臉兇相。
然后……
他就被一腳踹翻在地。
“啊啊啊,你個沒用的東西??!”
張新蘭氣急敗壞,抓起扁擔(dān),也朝陶正綾身上打去。
陶正綾依然舉著手機,對著她正面。
一直到扁擔(dān)到了腦門前,才又一腳。
后發(fā)先至。
將扁擔(dān)踢到一邊。
接著……
張新蘭也被一下踢翻。
和王海峰滾作一團。
片刻后。
一大群人蜂擁而至。
將張新蘭兩口子團團包圍。
有村民、也有游客。
游客剛吃得飽飽。
到這兒一看。
“哇??!”
當(dāng)場就有不少人,差點吐了。
好在經(jīng)過反復(fù)檢查。
發(fā)現(xiàn)糞桶距離蓄水池還有一段距離。
蓄水池也沒有半點被污染的痕跡。
他們才心有余悸地松口氣。
但還是非常非常的憤怒——
“草泥馬的!”
“你們蓮花村的人,都是這種德性?”
“什么仇什么怨,你們要這么惡心我們?”
“我們到這兒旅游,還來錯了?”
“以后再也不來了!”
“必須曝光,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看以后還有誰敢來這里旅游!”
“嘖嘖嘖,真是應(yīng)了那句古話,窮山惡水出刁民……”
看到游客們?nèi)呵榧^。
蘇丹青腦袋都差點炸了。
打從天空出現(xiàn)七彩祥云此等絕美風(fēng)景。
蓮花村就等于是占了天時地利。
旅游景點的路子,都給大家直接鋪好了。
奈何會有這種豬隊友。
帶不動。
真的帶不動。
其他村民們,一聽游客說要曝光,讓以后再也無人敢來。
也都慌了。
“這都是他們兩個狗曰的干出的垃圾事。跟我們可沒關(guān)系??!”
“是啊是啊,我們都是無辜的!”
“求求你們,千萬不要曝光,求求你們了!”
“王海峰!張新蘭!你們兩個畜生!”
“我他媽打死你們!”
他們倒也分工明確。
老弱婦孺都跑去央求游客。
希望高抬貴手。
年輕力壯的村民,則一擁而上。
對著張新蘭兩口子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還有人抓起張新蘭頭發(fā),摁住她腦袋,要把她往糞桶里塞。
卻被其他人制止了——
你讓她滿身是糞的。
還有誰敢再繼續(xù)揍?
“啊啊啊,救命??!”
“別打了,我要死了!”
張新蘭和王海峰一通慘叫,嚇得面無血色,三魂丟了七魄。
“都住手,鬧出人命可都是要負責(zé)的!”
蘇丹青急忙勸說。
試圖阻止。
可哪阻止得了?
轉(zhuǎn)眼。
張新蘭兩口子就鼻青臉腫,身上無一處不痛。
半條命都沒了。
“哈哈哈哈,活該??!”
姚翠芬既沒去跟游客們道歉,也沒沖上去打人。
只是幸災(zāi)樂禍地在旁嘲笑。
還一把拽住試圖去幫蘇丹青一塊兒勸說村民不要沖動的林巧。
“巧兒,你不要多事!沒看到他們差點壞了我們水源,差點叫我們吃到豬屎嗎?”
“可是……”
不遠處。
陳兮宜、林思仙等人,也都一臉惡心。
盡管知道她們中午吃的東西,都是用的干凈水源。
可還是膈應(yīng)??!
嗓子都在發(fā)癢。
直欲干嘔。
“他們兩個,到底是咋想的?”
“搞不懂他們的腦子回路?!?p> “王婉月攤上這樣的父母,也真是夠倒霉的……”
“李天狼,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處置他們才好?”
李天狼雙手抱胸,冷眼旁觀。
聽到她們問自己。
他撇撇嘴,說道:
“我只是一個看戲的,又不是斷案的包青天。怎么處置,跟我無關(guān)?!?p> 回想過去種種。
被張新蘭兩口子欺壓剝削。
被他們貪掉父母遺產(chǎn)。
被他們違背婚約。
被他們打得頭破血流。
被他們燒掉父母遺像。
被……
李天狼恨不恨他們?
當(dāng)然恨!
這會兒他們都要被眾人活活打死。
會不會覺得很痛快?
當(dāng)然會覺得痛快!
那開心嗎?
這……
并不會覺得有多么的開心。
感覺也就那么回事。
沒啥意思。
就好像一個成年人。
會對別人無意中踩扁的螞蟻,能有多少感覺?
現(xiàn)如今。
王海峰跟張新蘭。
不就是李天狼眼里的兩只螞蟻么?
就在這時!
驚惶不安的王婉月出現(xiàn)了。
因為剛剛吃飽。
這一路狂奔而來。
肚子絞痛得厲害。
可她卻沒任何精力去理會這個。
她呆呆地望著這一幕。
只覺得嗓子發(fā)甜。
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眼看她爸媽已經(jīng)被打得頭破血流。
另外半條命也要沒了。
“不!!”
王婉月的情緒,直接崩潰了。
她一個箭步,飛撲過去。
噗通一聲,跪在所有人面前。
“求求你們,不要再打我爸媽了!要打就打我吧,打死我算了,我也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