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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哥平時著裝比較隨意,半夜帶女朋友去超市買火腿腸,懶得找外套,披條床單就出門了。
女友對此十分憤慨,覺得他拉低了整個著裝水平。
他倒是無所謂,丟臉這種事情對智哥來說也算個行家,按照他的德行,沒有屁股掛一口鍋去逛街,已經(jīng)比較講究了。
智哥去接女友下班,興沖沖地,還帶了禮物。女友剛上車,臉色鐵青,說:“你看看你穿的什么?!?p> 智哥說:“還行啊?!?p> 女友怒視他的腳,一邊是女式拖鞋,一邊男士拖鞋。
……
智哥失戀了,躺在床上,腦海里都是和女友之前各種甜蜜蜜,那段日子他白天睡覺,晚上去酒吧駐唱。
過了不到一個星期,他從酒吧下班回來以后,似乎接受了失戀的現(xiàn)實,整個人積極向上,幾乎到了猥瑣的地步。
不過依然寫不出新歌來,號稱沒有靈感。
每次填詞,他打開過一次電腦,寫了一行字:劉十三啊,劉十三啊。
過了些天,再次打開電腦,把劉十三啊改成劉十三呵。又想了想,把“劉十三”改成了“哦,劉十三”。
照這樣寫歌,肯定寫到人類登陸火星,導(dǎo)致經(jīng)濟(jì)狀況每況愈下,更凄慘的是他連外賣都不想叫,實在餓的時候就到樓下扛回一箱方便面。
就像讀大學(xué)時和劉十三一起用塑料臉盆泡上幾包方便面,然后死命放培陵榨菜,臺灣省居然有同胞說大陸這邊的人榨菜都沒的吃,智哥冷笑:“坐井觀天,太無知。”
吃過方便面,打了幾個咯,一邊彈著吉他,一邊站在陽臺上毫無顧忌的唱。
當(dāng)然除了失戀他有夢想,自以為是,不可一世,拒絕面目模糊地活著。
但他一邊彈著吉他,一邊發(fā)出嘿嘿的笑聲,讓樓下小賣部的中年婦女毛骨悚然。
有天他在微信視頻里告訴劉十三:“我很悲哀?!?p> 劉十三說:“也該定定心了,畢竟青春都是要散場的。”
智哥說:“現(xiàn)在去酒吧的都是體積小的小哥哥小姐姐,沒有人愿意安靜聽我唱的歌?!?p> 劉十三說:“改變啊,我寫小說開始也沒人看的,后來球球建議寫穿越文,總之就是往死里扯,扯出不到五千字編輯來站短發(fā)來合同書?!?p> 智哥點點頭:“說的也是,是要改變改變。”
劉十三說:“要不你來云邊鎮(zhèn)吧,這里現(xiàn)在卡拉Ok包廂全部取締無證經(jīng)營,鎮(zhèn)上想嗨的人沒地去了。”
智哥來了興趣:“你意思說可以搞個靜搖吧?但是現(xiàn)在到哪里店面租金都好貴,這是筆不小的投入?!?p> 劉十三說:“老李頭回臺灣那天給王鶯鶯留了鋪面,現(xiàn)在一直空在那里,也沒有出租,咱們可以收拾一下搞個文藝范濃烈的酒吧。”
……
跟劉十三掛了視頻通話,智哥的手機就響了。
他接過手機的瞬間,突然整顆心揪了起來。
鈴聲一直響,智哥接了。
智哥的聲音很平靜:“你好。”
手機那邊說:“智哥,你還好嗎?”
“我挺好的,你有事嗎?”
“其實,我應(yīng)該跟你說對不起的?!?p> “大家都是成年人,這種事情,正常?!?p> “你真的沒事?”
“沒事?!?p> “那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可以,當(dāng)然可以。”
智哥的聲音越來越平靜,但悄悄地他的臉上眼淚慢慢滑下來。
有時候愛情象盛夏的螢火蟲,后來都在失戀淚水中死去。
手機那邊說:“智哥,我要結(jié)婚了?!?p> 智哥打了個冷戰(zhàn),這邊還未完全走出分手的陰影,那邊就快走進(jìn)婚姻的殿堂,聞?wù)呗錅I,傷心欲絕。
智哥偽裝爽朗地笑了:“恭喜啊?!?p> “其實今天本來想去你那里收拾沒帶走的行李,你有空了幫我順豐寄我單位行嗎?”
智哥保持爽朗的笑,像視頻卡住了,有聲音,沒動作。
手機那邊問:“喂,喂,你在聽嗎?”
智哥擦擦臉,說:“沒問題。”
“麻煩你了。”
“不麻煩?!?p> “嗯,你好好的?!?p> 第二天,智哥拿出她的行李箱,給她寄了順豐。
智哥漸漸明白了失望是什么,同時又似乎迎來了絕望。
每個人的一生,大概都是絕處逢生,有人說:生活總是讓我們遍體鱗傷,但到后來,那些受傷的地方,一定會變成我們最強壯的地方!
當(dāng)日智哥又到駐唱酒吧結(jié)了薪資,當(dāng)天黃昏,他終于又坐上一輛大巴,離開南京前往云邊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