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提抱著五個熱馕一邊嚼一邊走進偏僻的小道。
四周的房屋矮小破舊,看得出來已經有些年頭了。
吃馕沒有水稍微有些干,不過他喜歡這種干巴巴的感覺,就好像沙場廝殺的干燥和火熱。
瓦斯塔亞的唾液分泌系統(tǒng)和普通人類不同,雖然他現(xiàn)在這具身體不能算是真正的瓦斯塔亞,但是苗易有強迫癥,很多微不足道的地方盡量還原了原著。
總之瑟提對這具身體還算滿意,雖然脆弱,但他每天都在變強,不知不覺找回了當初在角斗場搏殺的感覺。
他越走越深,小道幾乎已經到了頭,前方只剩下一堵土黃色的大墻,再看不到任何人煙。
他站在原地,身后傳來窸窣的腳步聲。
“小子,你故意把我們引到這里?”
綠毛搖頭晃腦地撇撇嘴。
此情此景,再傻的人都能看出瑟提是故意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跑,目的是把他們兩人引進來。
黃毛和綠毛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在吉田市,外地人如果露財免不了被幫派成員敲詐打劫一番,所謂王法就是他們這些生活在混亂中的人制定。
一般情況下被盯上的外地人要么自認倒霉花錢消災,硬氣點的揍一頓后會被迫花錢消災,幫派的規(guī)矩是做人留一線,只拿五分之三。
不過,是一個人拿五分之三。
像瑟提這樣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還想著反殺的,實屬少見。
“不知天高地厚!你一個人還能對付我們兩個?”
兩人從腰間掏出彈簧刀,雖然瑟提長得又高又壯,兇猛霸道的氣勢一看就不太好惹,但他們兩人可是降龍幫的馬仔,街邊械斗,出生入死也不是一兩次了,都是見過血的狠人。
兩人要是干不過一個,說出去不得笑掉大牙?
“小子,你是第一次來吉田吧?”
黃毛獰笑,長長的舌頭舔了舔亮銀的刀面,“如果不想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就把身上的包交出來,就當本大爺教你吉田市規(guī)矩的學費了!”
他們的眼神一刻不停地盯在瑟提背后的黑包上,那么鼓一個包,裝滿了紅彤彤的大鈔,怎么也得有十幾萬吧?
十幾萬吶,這么多錢在吉田市什么事不能做?
吃香的喝辣的,夠他們去夜笙歌夜總會瀟灑半個月了!
一時間,兩人的眼睛好像餓了三天發(fā)現(xiàn)食物的野狼,爆發(fā)出貪婪的,綠油油的光。
瑟提轉過身,三口兩口把馕吞進肚里,吮吸了兩下手指,尚有些意猶未盡。
“降龍幫,和羅漢堂有什么關系?”
面對持刀的兩人他怡然不懼,反客為主問道。
“羅漢堂?”兩個殺馬特愣住,“什么狗屁羅漢堂?這里是吉田市北,我們降龍就是天!”
“廢話少說!最后警告一遍,識相的把錢給老子交出來!不然老子要你的命”
“哦?”
瑟提捏著下巴沉思。
沒聽過羅漢堂嗎?不對啊,吉田最大的黑幫天鴻會的分堂,就算是最底層的混混也應該聽說過才是。
還是說……來得太早了,羅漢堂尚未成立?
“算了,這些東西等一下拷問就是了?!?p> 他把沒吃完的幾個烤饃和裝錢的黑包放在一邊,一只手按在肩膀上,動作夸張地旋轉。
“咔咔咔!”
骨頭與骨頭摩擦發(fā)出的聲音令人牙酸。
一個肆意張狂的笑在臉上綻放,一瞬間,恐怖的氣勢沖天而起,“哐當”一聲撞在天穹,仿佛神話中的共工撞倒不周山,能把天給撞塌。
排山倒海!
兩個混混咽了口唾沫,只感覺兩腿一顫,牙冠發(fā)病似的咬合,大山般的可怕壓迫感轟然倒下。
媽呀,好像碰上硬茬子了!
臥槽,我的腿怎么動不了了?
“先打一拳,打的時候再把問題問遍!”
說著,瑟提化作一枚炮彈沖了出去。
“砰砰砰……”
“??!”
“哎喲!”
“痛痛痛!”
“大哥!別打了!”
“錯了錯了!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放過我們吧!”
“我還只是個孩子!??!”
“……”
凄厲的慘叫聲足足在半空徘徊了兩分鐘。
兩個彩色刷子疊羅漢一樣被壓在一起,瑟提拾起地上的烤馕,拍了拍塑料袋上的灰塵,一屁股坐在肉墊“椅子”上,美滋滋地吃起饃。
“我問,你們答?!?p> 他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說。
“您問您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銀行卡密碼我都可以告訴您!”
瑟提下手沒輕沒重,黃毛直接被打暈了,綠毛滿頭滿臉都是血,瑟提把他的腦袋按在地上摩擦了兩次,他就被嚇破了膽。
他算是看出來了,身上這個男人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和他比起來,自己拿刀和上街干架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對方身上肯定背著人命!而且還不止一條!
“就你這窮酸樣,卡里估計榨不出多少油水?!鄙岵恍家恍?,“我問你,天鴻會知道嗎?”
“天鴻……知道的知道的,吉田最大的黑幫,我們降龍就是歸天鴻管的……大哥,你放了我,我保證絕對不會出賣你!你要是殺了我,不管是降龍還是天鴻都不會放過你的!”
“喲,這種時候了還敢威脅我?”
瑟提拍了拍綠毛的后腦勺,巨大的力道差點讓綠毛當場去世。
“第二個問題,天鴻旗下現(xiàn)在有幾個分堂?”
“四個,四個!青龍、玄武、朱雀、白虎,四個分堂!”
“四個?”
果然,羅漢堂還沒成立是嗎?嘖,這種情況本體可沒跟我說過啊。
想了想,他又問,“你們降龍幫的幫主叫什么?”
“我們幫主叫孟天驕?!?p> “孟天驕?不認識,小角色……那伏虎幫的幫主是誰?”
“伏虎?”
綠毛愣了愣,這關伏虎幫什么事?
見對方半天不說話,瑟提皺眉,又給了他一巴掌,“問你話呢!”
“哎喲!是尹寶慶,他們老大叫尹寶慶!”
哦豁,就是這個了,瑟提咧開嘴角,羅漢堂堂主,找到正主了。
“喂,帶我去你們降龍的老巢。”
他蹲在地上,笑瞇瞇地看著綠毛迷迷蒙蒙的眼睛。
“老巢……老巢……”
綠毛的意識已經有些迷糊了,瑟提拍了拍他的臉,“如果你不同意,我現(xiàn)在就宰了你,我覺得這種消息在外面應該很好打聽?!?p> “我?guī)?,我?guī)?!?p> 綠毛瞬間清醒,抱著瑟提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生怕這殺胚一個不滿意打爆他的狗頭。
……
小鳥轉轉轉酒吧,雖然現(xiàn)在還是白天,但酒吧內卻是另一片天地,燈紅酒綠,男男女女穿著暴露在舞池中貼身熱舞,荷爾蒙與酒精的氣息混合成一種美妙的味道。
這種紙醉金迷仿佛是最上癮的毒藥,一步一步刺激著人心底最純粹的欲望。
與外界頗具鄉(xiāng)土氣息的吉田市相比,這完全是兩個世界。
孟天驕坐在柔軟的沙發(fā)上,身側美女如云,左擁右抱。
“怎么樣?寶哥,我這酒吧不錯吧?”
他頂著巨大的音樂聲,把頭湊到對面身穿白色西裝的中年男人面前,笑嘻嘻地把酒杯遞過去。
“呵呵,妙?。 ?p> 尹寶慶與孟天驕碰杯,猩紅的酒液在高腳杯中搖晃,好像某種血腥的液體,流動著強權與暴力。
尹寶慶喜歡暴力,暴力給了他一切。
男人追求一生的無非就是三點,金錢、權利、女人,這并沒什么不好,只要你稍微潤色一下,它就變成了財富、事業(yè),以及愛情,怎么樣,是不是感覺聽著更冠冕堂皇一些?
但尹寶慶不一樣,他追求的只有一樣東西——力量、力量、還是特么的,力量!
只要有了力量,剩下的三樣東西都是觸手可得!
呵呵,我全都要!
“小孟,之前跟你說的事,考慮得怎么樣?”
尹寶慶摸著舞女滑膩膩的大腿,臉上的橫肉猙獰可怖。
“這件事嘛……”孟天驕露出一個含蓄的笑容,“還是得容小弟再考慮考慮?!?p> “嗯?”
尹寶慶的臉色變了。
現(xiàn)場原本還算和諧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起來,可怕的低氣壓在卡座環(huán)繞,幾個嬌弱的舞女瑟瑟發(fā)抖。
“??!”
尹寶慶邊上的女孩尖叫,原來是尹寶慶手勁太大,把她的大腿捏出血來了。
“寶哥。”孟天驕雙眼虛瞇,“美人在側,是需要憐惜的,你,過分了?!?p> 他招呼舞女離開,幾個女人如蒙大赦。
尹寶慶剛想和孟天驕翻臉,突然,門口傳來吵鬧聲,隨后……
轟——
一顆黑色炮彈突如其來,玻璃層層碎裂,空氣坍塌,酒杯爆炸和女人的尖叫聲占領酒吧,球體炮彈直沖尹寶慶而來。
未等任何反應,他只感覺天旋地轉,剎那間,整個人被炮彈擊出了五米遠。
“砰”
尹寶慶的身體嵌進吧臺,各種名貴的酒掉落,玻璃和酒液撒了滿地。
調酒師從吧臺爬出來,驚恐地逃開。
孟天驕呆了呆。
只見那枚黑色的球體“炮彈”蜷縮在地上生死不知。
是酒吧門口的保鏢!
“就這?”一個狂妄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明明他的聲音并不大,卻連狂躁的音樂都無法將其掩蓋,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我怎么輸啊?”
孟天驕看到那人的臉。
黑色的針織帽,一道殺氣凜然的刀疤從鼻梁劃過,身材高大,穿著深棕色的馬甲和修長貼身的白色長褲。
瑟提吹了吹額間的咖啡色劉海,露出一個“靦腆”的笑。
“準備好燥起來了嗎?”
蘇我愛
最近身體有點不舒服,拉了一整天肚子,虛脫了,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