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昏暗的天氣,刮起了一股陰風(fēng),一個無名且有名小鎮(zhèn)內(nèi)又下起了連綿的陰雨,開始沖刷著一處閣樓。
“又下陰雨了,看來又要死人了啊。”一旁的茶樓中,兩人正在交談,說話的是一名穿著樸素的男子,相貌平平。
談到死人,他面帶微笑,只是略微有些感慨,絲毫不覺得驚訝。
“怎么可能會停雨,這里有暗影樓,死人那不是很正常嗎?”坐在對面的男子蹲在板凳上,吃了兩口小菜,喝了一口烈酒,斯哈一聲,隨意說道。
那名穿著樸素的男子笑了笑,沒有接話。
寂涼的風(fēng)吹過,在這棟茶樓的旁邊,有著一個造型奇特的閣樓,雨水將磚瓦洗成了灰白色。
因為這座閣樓的存在,整個小鎮(zhèn)內(nèi)無時無刻下著小雨。
據(jù)說在每一處暗影樓都居住著一名暗影殺手,這些殺手不會平白無故的殺人,而是靜靜的等待別人來挑戰(zhàn)他們。
挑戰(zhàn)的方式很簡單,那就是……站在閣樓頂上。
因為殺了他們就能獲得大量的殺意點,而集滿足夠的殺意點,就可能獲得那無上的傳承,所以即使是背負(fù)著死亡的危險,也有許多人來挑戰(zhàn)他們。
它與普通的閣樓不一樣,房檐上的四個角豎直翹起,尖銳如針,加上陰暗的環(huán)境,莫名的有著一種驚悚感。
最為顯著的特征就是,一旦有人上閣樓挑戰(zhàn),整個小鎮(zhèn)就會刮起連綿的陰雨,陰風(fēng)大作。
沒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形成的,是怎么來的,只是在老一輩口中就能夠聽到這樣的談?wù)?,談笑間聽風(fēng)雨殺人,唯有暗影樓。
“不知道今天是哪一個死?據(jù)說上一個挑戰(zhàn)的人,尸體都還在街道上淌血?!贝┲鴺闼氐哪凶右矈A了幾口菜,將茶杯里頭的茶換成了酒,隨后一飲而盡。
“自古以來都是挑戰(zhàn)者死吧,這么久了,我還沒聽說過……有幾個挑戰(zhàn)者……能夠活下來的?!毙蚜诵驯翘?,這里的菜品稍稍有些辣,辣的他說話都斷斷續(xù)續(xù)的。
兩人談?wù)撻g,時間過去,外面的風(fēng)雨依舊,卻是沒有聽到有人死去的聲音。
“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沒有死人?”
.......……
嘩!
恍然間,自茶樓窗外好像有一道劍光劃過,像是天空中劈下的閃電,一閃而沒。
…………
滴答……滴答!
不知從哪里傳來雨點滴落的聲音,茶樓的門被人推開了,有些寂諒的風(fēng)吹了進(jìn)來,夾雜著一股潮濕還有......血腥味。
原本還在談笑喝酒的兩人,目光被吸引過來,潛意識的閉上了嘴,靜靜的望著茶樓的門口。
一個黑衣人走了進(jìn)來,他的頭上帶著斗笠,臉上遮著黑紗,看不清模樣,只有左手衣袖迎風(fēng)飄蕩,那里空蕩蕩的,顯然是一只斷臂,右手則是握著一柄黑色長劍。
“來一壺最烈的酒,記住要最烈的......”黑衣人慢步走了進(jìn)來,聽聲音應(yīng)該是一個少年,但有些生硬,他解下斗笠和面紗,露出模樣。
是一個少年,臉上皮膚干裂,神情冰冷,話語間也沒有少年郎的那般清爽之氣,而是有著一種令人討厭的壓抑感。
小二迎了過來,看這人的模樣很不好惹,連忙陪笑,聽見眼前這個少年說要最烈的酒,他連忙說道:“好,這就給您拿,您稍等。”
說完,小二就轉(zhuǎn)身去拿酒了。
“這小子有點怪啊?!倍自诎宓噬系哪凶?,手上還拿著筷子,他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這名少年,感覺有種說不出的邪性。
“把頭轉(zhuǎn)回來,沒事別瞎看?!蹦敲┲鴺闼氐闹心耆说吐暰媪艘痪洌哺杏X到這黑衣少年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蹲在板凳上的瘦弱男子又打量了兩眼,然后悻悻的把頭轉(zhuǎn)了過來,沒有再看。
滴答!滴答!
在茶樓內(nèi)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了三兩聲雨滴落下的聲音,沒有規(guī)律,擾亂著人的思緒。
“小二,你這茶樓怎么,漏雨嗎?”蹲在板凳上的男子覺得這雨滴聲煩人的很,問道。
小二抱著一個酒壇,從里屋走了出來,回道:“沒有啊客官,咱這里雖然差了些,但是漏雨是絕對不可能的?!?p> “那你自己聽,是不是有雨滴落下的聲音?!蹦凶诱f道。
滴答…滴答…
在寂靜的茶樓中,確實有著雨點拍落的聲音,不過……好像有些黏稠?
“誒?”小二疑惑了,自己的茶樓就在暗影樓旁邊,天天都下雨,茶樓有沒有漏雨他自然很清楚。
“你快檢查檢查吧,煩人的很。”男子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讓小二快些檢查。
“好。”小二點頭,然后抱著酒壇來到了黑衣少年的近前,“客官,這些可夠?”
黑衣少年沒有說話,只是將那酒壇接了過來,解開封口,用力的聞了聞里面的氣味。
“還行……”他說了這么一句,然后就將自己那柄黑色的長劍拔出,露出劍刃,上面沾滿了鮮血,在向外汨出。
在陰涼的天氣下,居然透著一絲絲熱氣。
嘩啦啦!
一大壇子的酒傾瀉而下,沖刷著那沾滿鮮血的劍刃。
烈酒裹著鮮血順著劍尖流下,在茶樓里面掀起一股腥氣。
“客官,你這……”小二臉上有疑惑,當(dāng)然也有一絲怒意。
自己的酒就這么被眼前這個人這樣糟蹋了,地上都是酒水,而且還搞得自己茶樓里面一股腥氣。
但是他看著這劍上的鮮血,卻又不敢發(fā)作。
不過,蹲坐在那邊的瘦弱男子就沒有這種忍耐了,血腥氣味撲鼻,他當(dāng)即怒拍桌子,吼道:
“去尼瑪?shù)?,撒潑到我這里來了,我勸你馬上把自己到的酒都給我擦干凈,不然……”
黑衣少年手中酒壇依然在傾瀉著酒水,洗滌著劍刃,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不然如何?”
“我看你是找死!”瘦弱男子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直接拿起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大刀,就要過來活劈了他。
但卻被那名穿著樸素的男子攔下了,他輕擺了擺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隨后看向黑衣少年,說道:“少年郎,你這樣的做法怕是不好吧?影響我們吃飯了?!?p> “然后呢?”黑衣少年依舊沒有停下,肆無忌憚的用酒沖洗著劍刃。
酒水裹挾著鮮血都快要彌漫至兩人的腳下了,小二則是退到了柜臺,不敢作聲。
那穿著樸素的中年男子也是眉頭一皺,臉上有著一絲怒意,隨后沉聲說道:“我想我們與閣下并未有過恩怨,希望閣下自重?!?p> “廢話多了些,你倒不如讓你旁邊的兄弟過來,以刀劍來論理?!本茐永锏木平K于沒有了,滴答滴答的雨滴拍落聲消失了,外面的陰雨也停下來了。
“大哥,你放開我,我非要活劈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瘦弱男子氣極,恨不得現(xiàn)在就過去將這個人活劈,至少也要將他另一只手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