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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度異世

第67章 人工智障

無度異世 高錳酸鉀加特林 3561 2022-11-04 18:00:00

  半夜的時候,陳浩終于拿回了自己的外套。已經(jīng)凍了好幾個小時的陳浩拿著大喇叭,坐在楚風翎身邊,唱了一首聽我說謝謝你。

  腦子里沒有“諷刺”這個概念的白露被陳浩的大度感動,和著陳浩跑調(diào)的歌聲鼓掌。

  白露——這是他們?yōu)槿嗽烊?0086號最終選定的名字。

  南宮肅并沒有告知他們?nèi)嗽烊说膩須v,只說這個人造人十分重要,是粉碎永夜計劃的關(guān)鍵。至于永夜計劃是什么,他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

  夏至問北殷紅,紅姐也沒有作出任何正面回應,匆匆扔下句小孩子別管那么多就離開了安全屋。走之前還貼心地釘死了門窗,設了一大堆結(jié)界,以免他們再惹出什么亂子。

  南宮在掛斷通話前再三叮囑,不要給人造人起名,人造人擁有名字的同時也擁有了靈魂——當然,像齊天圣母和移動這一類不太正常的名字沒關(guān)系。

  夏至沒轍了,她實在不會起正經(jīng)名字,想叛逆都不知道怎么叛逆。

  這次被激起逆反心理的是楚風翎。這位瘋狂的煉金術(shù)愛好者對“人造人會擁有靈魂”這個說法產(chǎn)生了強烈的好奇心,翻開二十四節(jié)氣表,選定了白露作為10086號的名字。

  憑心而論,造出白露的煉金師相當有水平。她不僅具有少女的純真與柔弱,還有母親的悲憫與寬容。讓人心生憐惜的同時又不敢抱有過多的念想。最多也只是成為守護這位圣女的騎士。

  就連楚風翎這樣沒有良心的人也學會了憐香惜玉,建議更沒有良心的夏至拿件衣服給白露套上。

  不過陳浩懷疑是他也冷得受不了了,想拿回自己的風衣。

  夏至正忙著查永夜計劃是什么,頭都不抬地說:“你要覺得冷就裹床被子,老娘現(xiàn)在沒空陪你研究煉金術(shù)。”

  楚風翎轉(zhuǎn)頭對白露說:“聽到了嗎,自己去找床被子裹著,把我衣服還給我?!?p>  陳浩:“……”

  他為什么會以為這個男人學會了憐香惜玉?

  作為在場三個自然人中唯一有良心的,陳浩飛速跑上樓拿了床被子。下來時卻發(fā)現(xiàn)這位大爺用沙發(fā)坐墊和抱枕搭了個堡壘,正舒舒服服地坐在里面和夏至討論永夜計劃。

  他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把被子給看上去體虛病弱的白露,轉(zhuǎn)念一想人造人大概也沒什么病痛的問題,便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蹲坐在沙發(fā)堡壘邊,問道:“找到什么有用的資料了嗎?”

  “完全沒有?!毕闹量鄲赖?,“我手頭的資料還是太少了,要是還在頌光區(qū)就好了,我可以從南宮的辦公室偷資料。”

  “還有一種可能,所有相關(guān)資料都被銷毀了,就像厄鈕要塞那次那樣。”楚風翎提醒道。

  夏至翻資料的手頓了一下,她抬起頭,以一種極其冷漠的眼神盯了白露的背影好一會,問道:“制造一個人造人最少需要多久?”

  楚風翎搖搖頭,說:“人造人是煉金術(shù)中最尖端也是最禁忌的部分,大部分相關(guān)資料都在新歷以前被銷毀了。我知道的僅限于人造人其實可以分為三種:完全人造人、半成人造人、改造人。”

  “那你看得出這是個啥品種的人造人不?”夏至悄聲問。

  “我要有一眼看出來她是什么品種的人造人的能力,我為什么還要來上這個逼學?”

  “因為你不想被你媽毒死?”

  夏至這話一出來,四周的空氣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白露走過來,撐著沙發(fā)扶手俯下身,為這把沉默的火上澆了一大罐油:“你現(xiàn)在原諒你的母親了嗎?”

  “…哈?”

  “人的一生總是免不了犯錯,寬恕別人就是寬恕我們自己。只有放下過去的冤孽,我們才能往前走。”白露說著,掀開了沙發(fā)堡壘最上面的坐墊,撈出楚風翎的手握住,誠懇地說,“首先第一步,就是要從封閉的環(huán)境中走出來,釋放真正的自己?!?p>  “……你智障嗎?”

  “這么說很不好,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我將不會理會任何流言蜚語,堅定地為你們指明光的方向?!?p>  楚風翎深吸一口氣,對夏至說:“我現(xiàn)在確定這是一個完全人造人了,因為只有完全人造人在智商方面有著難以攻克的技術(shù)問題?!?p>  夏至頓時來了興趣,湊到白露面前:“1+1=?”

  “2?!?p>  “你知道永夜計劃嗎?”

  白露抱歉地搖搖頭,說:“對不起,我不清楚?!?p>  “制造你的人是誰?”

  “對不起,我不清楚?!?p>  夏至有些失望地坐了回去:“最后一個問題,你會玩UNO嗎?”

  “我可以學?!?p>  “唷,小人工智障還會學習呢?”

  -

  陳浩是被熱醒的。

  他們昨晚玩UNO玩到快三點鐘,他實在困得受不了了,裹著被子靠著沙發(fā)就睡過去了。

  窗外依然是一片漆黑,夏至他們估計也去睡覺了,牌和沙發(fā)抱枕散落一地沒人收拾。他睡前看他們幾個那勁頭,還以為要玩到天亮呢。

  陳浩打了個哈欠,拖著被子走到餐廳,看見掛鐘上顯示的是3:43分。

  這個熟悉的時間點讓他瞬間意識到自己是在夢中,這也可以解釋這入春般的異樣溫度,以及這個點根本不可能去睡覺的夏至幾人為什么會消失不見。

  他扔下被子,四處走動了起來。

  走到二樓的陽臺時,他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這個夢的核心——一個站在陽臺上,背對著他的男人。

  陳浩有些糾結(jié)是該說早上好還是晚上好,畢竟正常人不會在凌晨說你好??紤]了兩秒鐘他決定直接跳過這個問題:“請問你找誰?”

  男子回頭,沖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只要不是那個人造人,誰都可以?!?p>  聽到人造人,陳浩頓時警惕了起來。

  他本以為這個發(fā)色像高錳酸鉀的男人是死在這個安全屋的亡靈,或者什么神秘的安全屋守護靈,因為另外幾個人打UNO喊得太大聲被吵到了,專程來他的夢里抗議。

  現(xiàn)在看來,事情可能沒有他想得那么簡單。

  “你是幻術(shù)師?你有什么目的?”

  男子啞然失笑,舉起雙手道:“別擔心,我和你們是一伙的,我來是想告訴你們關(guān)于那個人造人的一點消息。本來是想找夏至的,我和她比較熟,但是她似乎還沒睡,沒辦法了,只能來找你。”

  他說什么來著?這幾個人絕對得玩到天亮。

  “那…您說?”

  “看到那個房間了嗎?”

  陳浩走到男子身邊,扶著陽臺欄桿往他指著的方向看去。

  那是書房的窗戶,陳浩之前為了找泡面叉子去過那個房間,里面的房間是六邊形的,除了有窗的那面墻,其余五面墻都做成了書柜。書柜上全是厚厚的積灰,一本書也沒有。

  但是從這里看去,書架上竟然堆滿了書,書房的正中央似乎還有什么發(fā)光的東西。

  “那是一個連通異空間,連通了七個不同的地方。其中五個入口在幾年前就陸續(xù)關(guān)閉了,剩下的兩個入口一個在古默帝國,一個就在那間書房?!蹦凶咏忉尩溃拔以谀抢锓帕它c關(guān)于人造人10086號的資料,希望可以幫到你們。”

  “可是……要怎么進入這個連通異空間?”

  “夏至知道的?!彼⑿χf,“天快亮了,差不多就到這里吧,剩下的就看你們的了。”

  -

  陳浩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被子的一角被他蹬起來,落在了夏至的頭上。

  夏至隔著被子打了他一下,怒道:“你弄亂我的新發(fā)型了!”

  他揉了揉眼睛,看見夏至頭上新綁的兩個像是貓耳朵一樣的發(fā)髻,隨口夸了兩句真好看,轉(zhuǎn)而看向了臉上被貼滿了白條的人造人。

  沒頭沒尾的夢、隱藏在安全屋的連通異空間、關(guān)于人造人的資料……他還沒來得及在腦子里理清這些東西,后腦勺就被夏至重重拍了一下。

  “夸得太敷衍了,重來!人造人有什么好看的,有老子我漂亮嗎?”

  陳浩捂著自己的頭,有些委屈地說:“你漂亮,真的,只要你不說話沒人比得過你。”

  這是句實話,他在和東方、千一起打工的時候就討論過夏至,最終得出的結(jié)論是:她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那張臉。

  夏至本人多次吐槽過自己明明生在冬天卻被叫做夏至,事實上這個名字起得一點也沒錯。她就像是夏天的驕陽,是人絕對無法忽視、又無法靠近的存在,明艷得灼人,美得甚至可以讓人短暫地忽略她糟糕的性格。

  但是他們幾人中沒有一個喜歡過夏至,這大概得歸功于她有一張可以令人萎掉的嘴。

  Md,也不知道她怎么遺傳的,他好歹也是夏至的遠親,為什么就不能繼承點好看的基因呢?有沒有什么靈術(shù)或者煉金術(shù)能讓他改善一下自己的遺傳基因什么的……

  夏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滿意地揉了揉陳浩的頭,說:“好弟弟,給你減免5000債務?!?p>  楚風翎:“???債主是我吧?”

  “不談這個了,現(xiàn)在還有更要緊的事。”陳浩站起身,說:“我做了一個夢,我需要和你們兩個談談……最好在二樓的書房?!?p>  -

  在沒有一本書的書房里,陳浩向他們詳細地講述了自己的夢,并請求夏至打開連通異空間的入口,得到的卻是她茫然的一聲“啊”。

  “什么聯(lián)通?什么……我不知道啊?這個安全屋我是第一次來??!”夏至抱著自己的腦袋,跟陀螺一樣在書房里打著轉(zhuǎn)。

  “不是,那人誰???為什么會認為我知道啊?他長什么樣來著?”

  “其實,我不是很記得他長相了?!标惡瓢脨赖卣f,“我現(xiàn)在就記得他頭發(fā)是紫黑色的,就和那個,高錳酸鉀的顏色一樣。”

  夏至似乎想到了什么,停止了打轉(zhuǎn):“高錳酸鉀?不會是……這個連通異空間打開的方法和那個一樣嗎?哦哦哦!我悟了!”

  說完,她退后兩步,兩只手分別拉住陳浩和楚風翎,拽著他倆全力沖向了窗戶。

  “姐你冷靜點吧冷靜點!求求你冷靜……啊草!”

  二樓而已,摔不死的;二樓而已,摔不死的;二樓而已,摔不死的。

  陳浩閉上眼,心里默念著這句話,沖破窗戶重重地摔在地上。

  獨屬于春天的溫暖在他落地的瞬間環(huán)抱住他,陳浩睜開眼,看到的是與方才的書房格局完全相同的房間,不同的是,這里的書架上擺滿了書。

  書房的正中央是一張方形的寫字臺,寫字臺正上方漂浮著一個像是水母一樣不明發(fā)光物。

  監(jiān)測到來人,水母的觸須緩緩游動,從明黃色的光中掏出了一個未封口的檔案袋,遞給了摔得離它最近的陳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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