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武叔儒和蔡群回到衙門之后也在商量對策。
蔡群捂著隱隱作痛的肚子,說道:“明廷,姓吳的都敢騎到我們頭上拉屎了,你可要拿個主意出來。否則,以后晉安縣誰還聽我們的。”
武叔儒恨恨的道:“你說的我豈能不知,吳儀算不了什么,我想收拾他就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可慮者是閬湖之人?!?p> 提起閬湖的人蔡群頓時暴跳如雷:“我一定要殺了這群賤民?!?p> 武叔儒怒道:“閉嘴,要不是你隨便殺人怎么會鬧出這么大的風(fēng)波?現(xiàn)在還想殺閬湖的人,我看你是活膩了?!?p> 蔡群也不樂意了,道:“武明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想卸磨殺驢不成?你干的那點事兒我可都一清二楚,信不信我到上面告你去?!?p> 武叔儒氣急,他很后悔怎么會和這個蠢驢結(jié)盟,除了會惹事兒關(guān)鍵時刻一點用都沒有。
但他卻忘記了,當(dāng)初正是因為蔡群魯莽無腦便于控制利用,他才選擇和他結(jié)盟。
“閬湖有五千五百人,你動了他們的人,信不信明天他們就敢?guī)П^來把你家殺的雞犬不留?”
蔡群不信的道:“他們敢,我可是朝廷命官,殺官就是造反?!?p> 武叔儒已經(jīng)無力和他生氣了,無奈的解釋道:“這里是嶺南,被殺的官還少嗎?而且你別忘了他們背后也是有人的。”
“當(dāng)初他們還未到晉安,顧家大郎接連兩封書信讓我們好好安置他們,可見他們和顧家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
“之前我們都以為薛大元是這群流民的頭領(lǐng),可剛才他在城門口的話你也聽到了。他上面還有人,只是一直藏著沒有露面?!?p> “那個人為什么要藏著不露面?很可能就是顧家的人不想惹人耳目,惹惱了他咱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蔡群終于慌了,連忙道:“那我們該怎么辦啊?要不給他送錢財?”
武叔儒沒好氣的道:“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人家要的不是錢財,是晉安縣?!?p> 蔡群不解的道:“晉安縣這窮鄉(xiāng)僻壤的,顧家要這里做什么?而且他們想要可以光明正大的委派官吏過來,何必這樣偷偷摸摸的?!?p> 武叔儒道:“那些大人物的事情豈是我們能揣測的了的,現(xiàn)在我們要想辦法度過這個難關(guān)?!?p> 蔡群道:“一直都是你拿主意,你說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對他的態(tài)度武叔儒很是滿意,道:“吳儀想拉攏閬湖和我們對抗,那我們也一樣可以拉攏……不,我們應(yīng)該主動投靠。”
“我們縣縣丞之位一直空缺,可以推舉閬湖的人當(dāng)縣丞,就不信他們不動心。”
“如果能借著這個機(jī)會和顧家攀上關(guān)系,那我們調(diào)離嶺南前往繁華之地任職也不是不可能?!?p> 蔡群興奮的道:“高,明廷您實在是高。”
留守的趙正志很快就發(fā)現(xiàn),武叔儒和蔡群不停的獻(xiàn)殷勤。先是派郎中給他們治傷,然后又送好吃的好喝的。
一開始他還以為對方有什么陰謀,很快就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兒了。心中既是得意,又覺得搞笑。
吳儀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生怕趙正志被拉攏,一邊不停的獻(xiàn)殷勤一邊加緊游說城里的大戶。
之前擔(dān)心的蔡群等人狗急跳墻并沒有發(fā)生,雙方居然就這樣詭異的僵持了下來。
這種局面一直持續(xù)到文易率領(lǐng)大軍到達(dá)。
聽說閬湖大軍抵達(dá),武叔儒、蔡群和吳儀等人都帶著人出城迎接,滿城的百姓能出來的也全都跟了出來。
武叔儒和吳儀雙方見面也是分外眼紅,自然少不了一番言語交鋒。
這些都略過不提,文易率軍出現(xiàn)的時候,所有人都被震懾住了。
三千武裝到牙齒的戰(zhàn)士所帶來的的震撼是非常強(qiáng)烈的,尤其是對晉安縣的人來說。
要知道整個縣城也才三千來人,他們這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多士兵,尤其還是漢人大軍。
武叔儒等人的心開始變的沉重起來,面對這樣絕對的實力差距,他們開始意識到事情或許不會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發(fā)展。
圍觀的百姓在驚恐之余更多的還是興奮,有這樣一支漢人大軍在,他們再也不用害怕俚人了。
當(dāng)他們見到文易和謝道韞的時候,都再次露出驚訝的表情。
太年輕了,而且為啥還有一個女將軍?
不過馬上就有人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這位閬湖之主是個好女色的人,出征還要帶個女人在身邊?
如果是這樣的話……
眾人心中各自打著小算盤,行動上卻一點都不敢懈怠,都堆著笑上來見禮:
“想必這位就是閬湖義軍之主文郎君了吧?某乃武安縣令武叔儒,非常感謝您能來支援本縣……”
吳儀也搶話道:“文郎君以弱冠之齡就能創(chuàng)下閬湖基業(yè),實在是少年英杰也。某晉安縣主簿吳儀,代表城內(nèi)父老感謝您……”
看著兩人的丑態(tài),文易心中非常鄙夷,淡淡的道:“兩位不要客氣,征討叛逆護(hù)境安民本就是分內(nèi)之事。”
武叔儒贊道:“文郎君真乃義士也,某在衙門準(zhǔn)備了幾杯薄酒為您接風(fēng)洗塵還請移步?!?p> 文易道:“武縣令的盛情文某心領(lǐng)了,俚人隨時都可能打過來,咱們還是盡快加固城防已做應(yīng)對為好,酒宴還是打敗俚人之后再說吧?!?p> 見他吃了個軟頂子吳儀很高興,連忙說道:“文郎君所言甚是,防守俚人最為重要。”
“得知閬湖子弟要來,我等籌集了糧草百石以資軍用,現(xiàn)糧草就在城內(nèi)請郎君派人接收?!?p> 文易欣慰的道:“吳主簿真是解了吾燃眉之急啊,閬湖地窮這次出行我軍只攜帶了兩日軍糧,我正為此發(fā)愁呢?!?p> 吳儀樂的嘴巴都裂開了,道:“文郎君義助縣城,豈能在讓你們自己出錢糧。”
“只可惜我等乃小門小戶,竭盡全力也只能湊出這一點糧草。慚愧,慚愧啊?!?p> 武叔儒心道不妙,又被吳儀給領(lǐng)先一步。
當(dāng)時怎么就光想著請客吃飯,就沒想著給軍糧呢。他也想開口給軍糧,甚至給更多。
可之前他并沒有從民間征集糧草,這會兒要給也只能從自家倉庫里拿。
一想到要從自家倉庫出糧食,他就心如刀絞,嘴巴張了好幾次都沒說出那句話。
這時一直跟在后面的莫俊說道:“武縣令,和俚人的戰(zhàn)爭不知道還要持續(xù)多久。”
“我們需要一個儲存糧草軍械的地方,不知道可否把縣庫和軍械庫暫借我們使用一段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