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秋原悠人用微波爐加熱了昨晚買來的面包,吃完后便換上一身運動裝,準備出去沿著街道跑幾圈。
對于他連載作品最后一期的銷量不如意,他已經(jīng)放下了擔憂,畢竟事實已經(jīng)注定了,他總不能發(fā)鈔票讓東京市民們都去買一本吧?
他認為,與其擔憂過去的成績,不如想想看未來寫什么作品。畢竟把自己的情緒總是放在一種失敗的挫折里,無疑是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
他走到了樓下的玄關,正準備換上運動鞋出門,就聽到了電話鈴聲響起的聲音,他剛拿起話筒,聽到了淺野愛子的聲音:“秋原,快看東京電視臺的早間新聞!”
淺野愛子的聲音有一種急迫感,完全沒有了平日里那種溫和的感覺,秋原悠人一時有點疑惑,但還是應了聲“是”,然后把話筒放在桌面上,走到玄關旁的房間打開了電視機。
說實話,雖然這個世界娛樂手段匱乏,但他因為前世養(yǎng)成的習慣,一直沒有看電視的習慣,只是通過閱讀這個世界的小說來打發(fā)時間。
所以房子里的電視機,他基本上沒有使用過。
他打開電視,拿起遙控換到了東京電視臺的頻道,看到了一幅畫面——一名穿著深灰色西裝的漂亮女記者,正拿著話筒采訪一名長相頗有些顯老的中年人,詢問對方對拍出來作品的信心如何。
秋原悠人看了幾眼,還是有點不明所以,便返回玄關接起話筒:“喂,淺野,你究竟要讓我看什么?”
“秋原,你錯過了剛才的鏡頭,先繼續(xù)往下看。”
聽到這番話,秋原悠人也只好放下疑惑,回去開始盯著屏幕仔細看起來,電視上的兩人在一番客套后,終于講到了關鍵內(nèi)容。
“作為導演,我很感謝東升映畫株式會社將這樣一部近期熱門的作品交給我執(zhí)導,我認為秋原悠人老師的作品,是非常具備獨特魅力的……”
秋原悠人恍然大悟,他已經(jīng)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原來是電影公司公布了作品影視化的決定。
他心里有些詫異,但也沒想太多,猜測電影公司是可能想盡快拍攝從而獲得票房等其他方面的利潤吧。
他想了想,還是準備掛斷電話去跑步,他決定今天開始健身,免得天天宅在家里得出一身閑病,于是他折回去拿起話筒:“我看到了,是個好消息,不過對眼下的銷量沒什么幫助吧,我先……”
但沒他說完,淺野愛子就打斷了他:“秋原,你說的不對,這對我們很有幫助?!?p> 她補充道:“而且如果你看到的話,那讀者、書店和經(jīng)銷公司自然也會看到的?!?p> 秋原悠人倒沒想到這一茬,不過他仔細琢磨了下,發(fā)現(xiàn)對方說的確實有道理。
電視臺的這個報道,會讓很多民眾好奇究竟是怎么樣的作品才會影視化。在這樣的好奇心下,這批民眾里的一部分人勢必會轉(zhuǎn)換為《新小說》的購買讀者。
除此之外,一些原本沒有購入《新小說》的書店和經(jīng)銷商,也很有可能會引入一批存貨看看發(fā)行的效果。
但對這一期《新小說》銷量的增幅效果如何,還是要看看東京電視臺的影響范圍有多大吧。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一個值得慶祝的好消息!
想到這里,他的心情好了很多,又跟淺野愛子開了會兒玩笑,才掛斷了電話。
正事談完了,可以跑步了。
話說第一天跑多少米好呢?要不就先跑3公里吧?
……
東京電視臺作為霓虹的五大核心電視臺,覆蓋地區(qū)包括了整個東京地區(qū)的2000多萬戶家庭。即便是非常簡短的早間新聞,也至少有數(shù)百萬的家庭在觀看。
所以在秋原悠人沿著街道氣喘吁吁地跑步時,漫談社的發(fā)行局已經(jīng)開始忙得不可開交起來。
幾乎每隔10分鐘,都會有一通電話打進來,內(nèi)容都相差無幾:“板城書店新訂購《新小說》50本”、“上野書店的《新小說》售罄,要求補貨”、“長澤經(jīng)銷商希望能安排優(yōu)先發(fā)貨?!?p> 一個穿著寬松西服的眼鏡男放下電話,自言自語道:“不是說這期銷量不行嗎?為什么還會賣的這么好?”
他沒看到今天早上東京臺發(fā)布的新聞,所以是真的有點不理解眼下的情況。
作為發(fā)行部門的老員工,他在漫談社發(fā)行局已經(jīng)工作了差不多13年。在工作的這些年里,很少能看到像《新小說》這樣在短時間內(nèi)爆紅的作品!
為了搞懂《新小說》爆火的原因,他特意研究了之前的書評,連同秋原悠人的所有文章都看了一遍。
在這之后,他有了自己的理解。
那就是《新小說》的爆火,秋原悠人只占了一半的原因,另一半得歸功于那幫炒作他作品的書評人。
所以在最近一期發(fā)布后,他根據(jù)市面上書評數(shù)量的減少,以及秋原悠人現(xiàn)有作品的水準,做出了自己的判斷——這一期的銷量肯定會下降!
雖然不確定下滑比重有多少,但無疑是很難達到上一期14萬冊的大賣水準。所以在之前的部決會議上,他才會提議要求減少《新小說》的首次印刷數(shù)量。只是因為《新小說》編輯部的抗議,這一提議被他的上級否決了。
不過正如他所料,這一期《新小說》發(fā)行后,因為宣傳熱度的下降,周一銷量就不如同期,周二銷量更是拉胯,有一種后繼無力的感覺。
這讓他心理很暢快,畢竟誰叫《新小說》編輯部否決了他的提議。
但沒想到,在他等著看笑話的時候,《新小說》在周三這天迎來了反轉(zhuǎn),僅僅一個上午的時間,就打來了大量的電話。
其中以東京都為主,但不少也來自全國各地,統(tǒng)統(tǒng)都是要求加購的,讓他心里充滿了茫然。
所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在西裝眼鏡男充滿疑惑的同時,《新小說》的銷量繼續(xù)前行。
周三發(fā)行量達到3萬2千冊,周四發(fā)行量達到3萬5千冊,周五更是突破了4萬冊,周六、周日則分別賣出了2萬5千冊和2萬2千冊。
到了下周一的時候,統(tǒng)計課送來了數(shù)據(jù),讓菊池太和秋原悠人等人都大吃一驚——這一期足足賣了20萬冊!
20萬這個數(shù)字,不但遠遠超過《東京文藝》的15萬,更是超過了景繁社《文學之春》的18萬,僅次于東映社《東京青年》的25萬。
可以說,從這一期的銷量來講,《新小說》成為了整個霓虹小說類文學期刊的NO 2,距離登頂只差一步了!
菊池太等人的心情大好,《新小說》編輯部的眾人更是再次鼓掌做起了慶祝重版的儀式。
另一邊,武井航平的心情卻非常不平靜,他握緊了手上的銷量報告,決定加快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