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城醫(yī)院里,駱媛媛坐在走廊的臨時病床上哄著五歲的陽陽,陽陽躺在病床上打著點(diǎn)滴。
上官梨舟拉著行李箱來到病房的走廊,張望了一圈,最后發(fā)現(xiàn)了要尋找的目標(biāo)。
她走過去輕聲問:“孩子燒退了嗎?好沒好點(diǎn)?”
駱媛媛扭頭見是她,站起抱住她,忍了好久的眼淚終于決堤。
“我沒照顧好他?!?p> “孩子都會生病的,不要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攬?!?p> 上官梨舟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她。
“他還沒有退燒,醫(yī)生說這兩天發(fā)燒還是會反復(fù)?!?p> “他吃沒吃點(diǎn)東西?”
“沒有,他什么都不想吃?!?p> “那你呢?吃了嗎?”
“沒有,我哪還顧得上自己?!?p> “你等著我,我去給你買些吃的。”上官梨舟又看了看床上和周圍,“我再順便買點(diǎn)生活必需品?!?p> 駱媛媛望著上官梨舟的背影心里非常的感動,她沒有兄弟姐妹,媽媽也生病在家,這個時候她六神無主,此刻的上官梨舟讓她無助的心有了港灣。
人都是相互的,芃芃小的時候身體不好,經(jīng)常生病,每次上官梨舟覺得自己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她們幾個都會有一個人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給她的生活燃起希望的火苗,所以她知道此刻的駱媛媛更需要什么,她曾暗暗的發(fā)過誓,如果她們幾人未來有什么需要她的地方,她一定拋下一切義無反顧地向她們奔去。
醫(yī)院的走廊白天悶熱,晚上兩邊的窗戶開著,風(fēng)又很大,走廊里像這樣的臨時病床有七八張,都是得肺炎的孩子們,聽著他們一聲一聲的咳嗽,上官梨舟心揪著,駱媛媛側(cè)躺在陽陽身邊。
上官梨舟出去的時候買了一塊墊子,此時的她坐在墊子上,這個環(huán)境讓她很熟悉,芃芃也住過院,那時也沒有病床,她就一個人坐在墊子上抱著她,晃著她,看著她那難受的小臉兒。
事情過去了那么久,她還是記得很深刻,沒有芃芃之前,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弱不禁風(fēng)的,起碼不能挑起生活的大梁,有了芃芃后,無論怎樣她都不容許自己倒下,她要給小小的她一個依靠,她們母女真的經(jīng)歷了很多。
手機(jī)嗚嗚響了兩聲,她拿起查看,是秦雨虹,告訴她一切都好,不用惦記。
“謝謝虹姐”
秦雨虹這次真的是幫了她很大的一個忙。
晚上八點(diǎn)多,顧北堯的辦公室燈還亮著,忙完了的他看著那個沙發(fā),腦中想的都是白天和芃芃相處的情景,他發(fā)現(xiàn)他并不排斥那個孩子,甚至還很喜歡她,她給她一種很親切的感覺,難道真的是愛屋及烏嗎?
顧北堯的家里,林方木給楚璇藝一遍一遍地打電話,她都不接。
“我有一件事想問你,很重要,跟你我沒有關(guān)系,跟上官有關(guān)系?!?p> 楚璇藝聽到他說跟上官有關(guān)系,馬上回了過來。
“什么事?你要敢騙我,休想我再打電話給你?!?p> “真的跟上官有關(guān)系?!?p> “什么事?”
“芃芃是不是上官和顧北堯的女兒?”
楚璇藝許久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他,她了解林方木,他心里如果不是十有八九有數(shù)不會問她。
“今天顧北堯和芃芃見面了?!绷址侥居终f。
“怎么可能?上官是不會同意的?!?p> “她不在,去遼城了,虹姐帶芃芃,虹姐和顧北堯在一個公司?!?p> “我的天!還能再巧合一點(diǎn)嗎?”
楚璇藝頭都大了。
“上官去遼城干嘛?”
“應(yīng)該是有什么急事,不然不能孩子都不顧?!?p> “我問問她?!?p> “你還沒告訴我芃芃是不是上官和顧北堯的女兒?”
“你眼又不瞎看不出來嗎?芃芃那臉就像從顧北堯的臉上復(fù)制的一樣?!?p> “這么大的事你們怎么能瞞著?”
“不瞞著怎么辦?上官發(fā)現(xiàn)懷孕的時候顧北堯已經(jīng)出國了,她去哪里找他,況且他們已經(jīng)分手了?!?p> “你跟上官聯(lián)系的時候,如果她很忙的話,先不要跟她說這件事?!?p> “我有分寸,顧北堯那邊怎么辦?”
“按理說這事不該我們?nèi)フf,應(yīng)該尊重上官的意思,但這么多年她都守口如瓶,要等到什么時候?!?p> “等到什么時候我們也不能多嘴,等上官回來再說吧!”
晚上顧北堯回來的時候,他們倆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我看你行李箱都擺門口了,明天要走嗎?”
“待了幾天了,本來也不是為了公事,壓了一堆事兒得回去處理?!?p> “見著她了也不算白跑一趟?!?p> “時間過得真快,沒想到上官的女兒都那么大了,我這話說得好像在寫作文?!?p> 顧北堯被他逗笑了。
“確實(shí)作文第一行都這么寫?!?p> “那孩子隨上官的姓氏,現(xiàn)在隨母親姓氏的不多,通常二胎會有這樣的,一胎很少?!?p> “你都沒結(jié)婚,對這事了解的還挺多?!?p> 林方木的暗示他壓根沒聽出來。
“我們從大學(xué)畢業(yè)也有八年了,芃芃七歲,別說上官在人生大事上真是不含糊,每個階段該干什么事整的明明白白......”
沒等他說完,顧北堯的電話響了,是夏知約。
“知約”
“顧北堯,我要到京華工作了,我跟歐氏簽了兩年的合同?!?p> “云姨和夏叔一定會很高興,他們一直希望你能在跟他們在同一個城市?!?p> “你不希望嗎?”
“當(dāng)然也希望?!?p> “等我去京華找你吃飯?!?p> “好”
顧北堯掛了電話,林方木問:“是夏知約?”
“嗯!她說她要來京華工作?!?p> “你和她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
“我都跟你說多少次了,我跟她沒什么?!?p> “可她對你有沒有什么你清楚嗎?”
“應(yīng)該沒有了吧,她已經(jīng)交了好幾個男朋友了?!?p> “那她為什么還什么都告訴你?”
“可能因?yàn)槲覀兪煜??!?p> “如果真的不會跟她有什么,距離還是要有的?!?p> “嗯,我明白?!?p> “我感覺她對你還是有些不一樣?!?p> 顧北堯沉思幾秒,“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有分寸?!?p> 第二天一大早,顧北堯就把林方木送去了機(jī)場,進(jìn)機(jī)場前,林方木跟他說了一句話。
“可能有些事情還不算晚?!?p> 顧北堯不明白他為什么這樣說,再問他時他擺擺手,不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