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念夏天！”上官梨舟望著窗外被風(fēng)吹得搖搖晃晃的樹說。
“夏天剛過就開始想念，那可是得想上大半年呢，不如好好的善待這個冬天?！?p> “冰城的冬天有六個月，比起冬日暖陽我更喜歡夏日嬋鳴，好想躺在樹下，閉著眼睛感受和煦的微風(fēng)?！?p> “芃芃放寒假我們可以去秦城，那里冬天暖和?！?p> “好，我喜歡秦城?！?p> 顧北堯?qū)⑹Ｏ碌淖詈笠稽c(diǎn)咖啡喝完。
上官梨舟盯著他完美的下頜線，他喉結(jié)的微動讓她下意識地吞了下口水。
顧北堯轉(zhuǎn)頭看她，她裝作無事地看向別處。
“你剛剛是咽了口水嗎？”
“嗯！”
上官梨舟老實地回答。
他笑著轉(zhuǎn)過頭。
“去過秦城很多次嗎？”
“只有一次”
“去過一次就那么喜歡，是因人喜歡的嗎？”
那一次秦城之行，是他們分開八年后的第一次遇見，他忘不了，所以他篤定地以為她是因他而喜歡的秦城。
“我是先喜歡上的秦城，后遇見的你?！?p> “哦！想多了?！?p> “秦城擺在那里就像是在訴說一個故事。”
“確實，秦城的底蘊(yùn)很深，是一座老城，又是水中之城，一定發(fā)生過很多美麗的故事?！?p> “你說方木和璇藝還有可能嗎？”
“不知道，什么事都有可能，就像是我們，當(dāng)初我也以為我們不可能了，現(xiàn)在不是也結(jié)婚了。”
“我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你們兩個都在??！”江江爸爸來送貨。
“今天來得挺早。”上官梨舟笑臉相迎。
“今天沒什么事，就送你一家。”江江爸爸出去搬書。
上官梨舟和顧北堯也一起搬。
“還要去菜場嗎？”上官梨舟問。
“不去了，不賣了，江江媽媽最近狀態(tài)不太好，我掙的錢也夠花了，就不讓她賣菜了?！?p> 上官梨舟的電話響了，看到號碼的那一刻她的呼吸一滯。
“賀老師，您好”
聽到她說賀老師，顧北堯和江江爸爸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什么？打架？嚴(yán)重嗎？哦！......謝謝老師，讓老師操心了！”
掛了電話，她長嘆一口氣，不省心的孩子。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孩子們沒事吧？”顧北堯擔(dān)心地問。
“他們?nèi)齻€在操場上玩，一個孩子向他們這邊扔球打到芃芃了，芃芃上前理論，那個孩子就推了她，翟俊臣和江江見芃芃被推就上去幫她，三人沖人家一頓比劃，一下都沒打到人家，反倒讓人家給三個人推倒了，摔的時候手腕處有擦傷，老師給調(diào)節(jié)了，那個推人的孩子也道歉了?！鄙瞎倮嬷壅f出事情始末。
“摔倒就摔倒吧，我都沒臉去跟人家家長理論，三對一人家一點(diǎn)沒傷，他們都掛彩了。”江江爸爸很無語。
“報個散打班吧。”顧北堯覺得這個很有必要。
“嗯！報名的時候算上我們江江，老翟如果知道他兒子那么菜肯定也會報?！?p> 晚上放學(xué)接到他們的時候，三個人還憤憤不平，江江爸爸斜眼看著他們幾個。
“得了吧，不光榮。”
“我就應(yīng)該給他一拳?！苯龀龊苡旅偷淖藙荨?p> 江江爸爸沒眼看。
“我罵他了?！逼M芃恨恨的將小拳頭舉向空中。
顧北堯忍住笑。
“我就應(yīng)該上腳?！钡钥〕家埠懿粷M意今天的發(fā)揮。
翟俊臣爸爸長嘆一口氣，當(dāng)年自己小的時候打架留下了很多的遺憾，到了自己孩子這里，遺憾又延續(xù)了下來，真的是復(fù)制粘貼一般。
顧北堯站在上官梨舟老家的房前，這一次是他自己來的，他沒讓簡楓陪同，他買了些禮物，推開院門，走了進(jìn)去。
林雨晴見家里來人了，迎了出來。
“阿姨，您好”顧北堯見到上官梨舟的全家福，認(rèn)得她是上官梨舟的媽媽。
“你是哪位？”
“阿姨，我是顧北堯?！?p> “哦！”林雨晴的態(tài)度冷了下來，顧北堯第一次來的事情上官老奶奶跟林雨晴說了。
“北堯來了??！”上官老奶奶熱情地走了過來，她聽到顧北堯的聲音就趕緊下炕。
“奶奶”顧北堯笑著打招呼。
“怎么又買東西？再不能這樣了?！鄙瞎倮夏棠套焐县?zé)備，眼中卻全是笑容。
“這是給你們買的禮物?！鳖櫛眻?qū)⑹种械臇|西遞了過去，林雨晴沒有接，上官老奶奶一把接過，“來上奶奶屋里坐會兒?！?p> 這時上官興河從他的屋里走出來，瞥了一眼顧北堯，沒有說話，又回了屋里。
顧北堯遲疑了一下說：“那個，奶奶，我就不進(jìn)去了，我只是過來看看?！?p> “擔(dān)心什么，又不去他們屋，我們分家了，不管他們?！鄙瞎倮夏棠汤M(jìn)來。
“分家？”
“是，兩代人過不到一起去，我們住東側(cè)，他們住西側(cè)，共用一個走廊，走這個走廊還管的話就是管的寬了，按理來說這個家都是我的，我應(yīng)該把他們趕出去?！鄙瞎倮夏棠陶f的話一點(diǎn)不留情面。
“媽，我們什么時候分的家？”林雨晴都聽懵了。
“現(xiàn)在，現(xiàn)在就分家?！鄙瞎倮夏棠汤櫛眻蚶@過林雨晴進(jìn)了東屋。
“來了啊！”上官老爺爺從東屋出來。
“爺爺好！”
“好，沒帶芃芃來嗎？”
“她在上學(xué)?！?p> “你這次來還是瞞著梨舟？”上官老奶奶問。
“嗯！她不知道?！?p> “真有那份心，可惜不知道有些人能不能知道那個意?！鄙瞎倮夏棠虥_了西屋的門瞪了一眼。
二位老人和顧北堯進(jìn)了東屋后，就把門關(guān)上了，林雨晴望門嘆息，過了這么久，她的態(tài)度早就不那么堅決了，她回了西屋。
上官興河在挑豆子，林雨晴站在他旁邊說：“人又來了，你說萬一真的是我們誤會人家了呢？看那孩子的樣子，眼神里挺正派的，也不油嘴滑舌?！?p> “想跟人家說話就去說，少在我邊上鼓搗我，來多少次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你呀！就犟吧，這么大歲數(shù)了，到頭來遺憾的人是誰誰心里清楚?！?p> 東屋，顧北堯和二位老人坐在炕邊上話家常。
“你的父母身體都好嗎？”上官老奶奶問。
“我沒有父母，他們在我小的時候就意外過世了。”
“那還有什么家人嗎？”
“國外還有個舅舅?！?p> 上官老爺爺聽到這里，給自己點(diǎn)了根煙，上官老奶奶看顧北堯的眼中滿是慈愛，她拍了拍顧北堯的手。
“沒事，以后我們都是你的家人?！?p> “我知道”
“你和梨舟都是苦孩子，兩個苦孩子能到一起是真的不容易，梨舟爸媽的態(tài)度你不要介意，總會好的。”
“我理解”
這一次走時西屋的門依然緊閉，但這一次來比上次好上很多，他進(jìn)了家門，喝了杯上官老爺爺給他泡的熱茶，感受到了火炕的溫度。
和上次離開時一樣，他的車開出了很遠(yuǎn)，上官老爺爺和上官老奶奶都站在那里，直到他看不到他們?yōu)橹?，這給了他很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