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蕭晨越曾在楚家的幫助下偷偷出宮,來到了天行山。那個時間點正是他離皇位一步之遙的時候,蕭晨越就是那時從天行山找到了九淵鏡。
以此威脅他絕對不可以登上皇位,并且告訴他如果登上皇位,他就只有死路一條。
蕭晨越當(dāng)時在九淵鏡里看到他登上皇位之后多次天災(zāi)人禍,他下場凄慘,一場浩劫將這片大陸毀滅。
目之所及皆是斷壁殘垣,以及累累尸骸,人們都變成了怪物,就連蕭溟也被怪物感染,成了不人不鬼如同野獸的怪物一員。
最初他并不信,直到后來在登基前夕的預(yù)言里看到蕭晨越所說的畫面,才不得不相信。
他要的是皇位,是可以享萬里江山的皇位,而不是變成野獸怪物。
所以最后他沒有登上皇位,反而將位子讓給了唐家,他依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悲哀的是即便是唐義忠沒有命可以坐穩(wěn)幾年江山,但他的兒子有做皇帝的命格。
不緊不慢的走到唐危面前,蕭溟居高臨下,將唐危經(jīng)常拿著玉璽蓋章的右手狠狠折斷。
“你和你的父親一樣無能,只能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死在眼前,你們都恨極了我,可偏偏又殺不了我。呵呵,哈哈哈哈?!?p> 一想到自己曾經(jīng)在唐家父子的腳下卑躬屈膝,他就忍不住想要狠狠折磨唐危。
唐危面色慘白,可久居上位讓他不屑于求饒。
于是更加激怒了蕭溟,他一腳將人踢到了崖邊,身子滾落到崖下,晨越著急的動了動身子,“唐危!”
一只手緊緊扒著斷崖,下一秒蕭溟的腳就狠狠碾在了他的手上。
當(dāng)時蕭晨越和他做了一筆交易,九淵鏡給他,而他絕對不能登上皇位。
“就這么不堪一擊的人都能當(dāng)皇帝,為什么我就不能呢?”
眼睜睜看著唐危墜入萬丈深淵,蕭溟臉上漫開笑容,嗜殺的本性在即將得到勝利的的前一刻終于無法抑制,他活生生的將試圖去救墨兒的玉羅剎剝皮,就如同玉羅剎曾說要用在墨兒身上的那樣。
他享受著耳邊蔓延的哀嚎,蕭溟本人其實殘虐成性,卻要在百姓面前做出一副救世主模樣,保持著自己丞相的盛名。
誰能想到,清冷如謫仙的皮囊之下藏著的是滔天的禍心?
最后心情愉悅的踱回晨越面前。染滿了鮮血的手擒住晨越的下巴,得意的欣賞的著她眼中因為唐危而產(chǎn)生的悲痛和憤怒。
“所以我不服氣,便是命數(shù)讓我不能登上皇位,那我便逆天改命。我不日不夜的尋找楚家,可多少年過去始終沒有楚家的消息。于是我便設(shè)計讓你去找九淵鏡,這不,你便幫我找到了楚家,也找到血祭需要的最后一個祭品?!?p> 手指覆上她的下唇,他眼中劃過一抹興味,“阿越果然是我的福星?!?p> 楚家攜九淵鏡和巫族的秘密隱居世外,江湖上因此刮起了無數(shù)次的腥風(fēng)血雨,人人都在找楚家人,可從未有人真的找到過。
別人找了十幾年,而蕭晨越卻是幾天就找到了。那是因為楚老想要被她找到,或者說他們躲起來那么多年,就是為了活著等蕭晨越的到來。
“這十幾年來,我可是每天都在期待你的到來呢,阿越?!?p> 蕭溟看著蕭晨越的眼神漸漸爬上邪念,倒不是因為她生的多好看,只是因為她現(xiàn)在眼睛里的憤怒讓他來了興味。
他想象著被他虐完后她還會不會有這樣充滿生氣的眼神。
他最喜歡的就是摧毀一個人的信念,享受著那個人眼睛里最后一抹光消失的過程。然后,這個玩具也會就此消失。
如果是蕭晨越的話,蕭溟覺得這個玩具的時間可能會很長。
“收起你那骯臟的眼神,蕭溟,有件事你想聽嗎?”
蕭晨越的那雙眼睛曾一度成為蕭溟的噩夢,他突然收回手后退兩步。
平日里那雙杏眼里只有平靜淡定,可在生死關(guān)頭卻會染上讓人讀不懂的情緒。
似冷漠,似悲憫,似得意……
十幾年前她就是用那種眼神看著他,告訴他倘若他登上皇位,就會死的很慘。蕭溟去驗證過,結(jié)局如她所說。
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無論他重生多少次都無法找到那股力量背后藏著的人到底是誰。
也因此,沒有做血祭之前他不敢輕易登上皇位。
“逆天改命...呵...”他的長篇大論過后,蕭晨越終是忍不住笑出聲。譏諷之意毫不掩飾。
“便是你想逆天改命,也得有命活著,你不是有預(yù)知能力嗎?那你預(yù)知到自己的下場了嗎?””
方才還奄奄一息的男人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冷魅的桃花眸緊緊盯著蕭溟,不過是一瞬間蕭溟的哀呼就傳遍了天行山。
三千烏發(fā)散在肩頭,黑色的衣服破敗不堪,桃花眼里裝滿了黑沉沉的殺意,捏著蕭溟的手輕語,“你染指了我的主人,你說,該怎么辦呢?”
已經(jīng)被折成扭曲姿態(tài)的手指傳來蝕骨的疼。
他微微彎了身子,烏發(fā)隨著主人的動作肆意的傾瀉而下,蒼白的臉上染著直達(dá)眼底的笑意。
“阿越也是你能叫的嗎?”又一根手指被扭曲。
蕭溟被迫跪在地上。
修長的手指拂過他的眼睛,“你方才看主人的眼神,都將我的主人染臟了,你說,該如何是好?要不,把它摳下來?”
“主人,你說該怎么處置他?”抬起頭的那一刻,完成月牙的桃花眼只有澄澈,略帶些討好的意味。
終于解脫束縛的晨越被喂下一粒藥丸,瞬間覺得身體清明了很多。
晨越深吸一口氣,強撐著身子走到躺在地上哀嚎的蕭溟面前。深吸一口氣,最后狠狠一腳踹在他身上,用了全身的力氣,將怒火都發(fā)泄在他身上。
“下次想要利用別人的時候,要先搞清楚一件事,那個人,是不是你能利用的?!?p> 寒風(fēng)裹挾著刺骨的殺意,烏云遮住了明月,九淵鏡也因為失去了鮮血的供養(yǎng)歸回了原處。
“將別人生死拿捏在手中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被別人捏住生死?蕭溟,鳳玄,還有.....”
充滿寒意的眼睛側(cè)頭望向嬌兒,“盛傾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