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柔和唐危也會成為青花城內新的冤魂,花少天甚至可能會為了滅口將整個青花棧里的人都滅口。在這青花城他是王法,誰又敢、誰又會為一個陌生人叫冤呢?
城主府和花少天素來不合,雙方都忌憚著對方的勢力,城主讓花家三分,花家也懼城主府三分。但如果城主府搭上了大盛上京的將軍府勢力,花少天就不得不忌憚。
無論今天是唐柔站出來,還是城主站出來,花少天都不懼怕,他怕的是城主府和大盛赫赫有名的將軍府牽上線。
他們的對話提醒著花少天,他若是敢繼續(xù)胡作非為下去,惹了唐柔不快,或者唐柔不能活著走出青花城,城主府就會立刻聯(lián)系上京的將軍府。
屆時,唐義忠,唐柔的哥哥會帶著千軍萬馬,來踏平青花城。
除非他能將城主府也瞬間鏟平,很顯然,花家雖能壓制城主府,卻無法根除城主府的勢力。
三言兩語間,一場硝煙的平息,也是另一場硝煙的開端。城主府和花家,怕是要開始新的斗爭了。
晨越望著他們,突然很想上去抱抱他們。
跟他們說,“我想你們了?!?p> 可她只是站在原地沖著他們道謝。
“怎么樣?周先生,這孩子沒什么大礙吧?”
醉醺醺的周先生呵呵一笑,“沒事兒,能有什么事兒?”
晨越松了一口氣。
“就是斷了幾根肋骨而已?!?p> 床上的少年毫不擔心自己的身體,反而扯住晨越的手,“對不起,老板娘,都怪我,都是我的錯?!?p> 今日花少天就是心情不好想要找人整整,剛好阿??此难凵癫惶焉疲运徒桀}發(fā)揮。其實不管阿保怎樣對他,他都會殺幾個人才甘心。
畢竟在這青花城,花少天殺的人早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
一年前花家的老家主還活著的時候,也算是有個人能管制花少天,自從老家主死后花少天就肆無忌憚,在他看來人命不過是可以玩的玩具。
晨越也覺得后怕,若不是唐柔和城主醉尋花一唱一和將人趕走,晨越不敢想今日自己會經(jīng)歷什么。
這人啊,最怕的就是有了軟肋。
就如同晨越,孑然一身她可以豁出去,可現(xiàn)在不行,她得為了阿保他們想,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讓他們都喪命于此。
“你們好好的,比什么都強。先別說話了,等你好了,想說什么我都聽著?!?p> 這不過兩天的功夫,嬌兒斷了腿,阿保斷了肋骨。
阿保流著淚,他現(xiàn)在呼吸都痛的要命,身體像是被碾碎了一般。
“我可能撐不下去了,你讓我說完?!辈蝗凰伦约涸僖矝]辦法跟晨越說那些話。
“老板娘,對不起,雖然我知道你不會怪我??晌疫€是要說對不起,不單是今天的事情,還有這幾天我都給你臉子看,其實我比誰都清楚,嬌兒是你的命。你比誰都難過,我其實更氣自己,是自己太無能,都保護不了你們。”
他握著晨越的手,仿若在交代遺言一般。
“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就是碰到了老板娘。在我心里,你們都是我的家人,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真的能做你的家人。”
晨越也紅了眼眶,鮮紅的血不斷的從少年的嘴里涌出來,晨越紅著眼眶,也握緊了他的手,“我知道,我們本就是一家人,所以阿保你要撐著,一定要撐著?!?p> “老板娘,我...”
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阿保是她在兩年前街上遇到的孩子,從最開始防備所有人,后來漸漸接受了鐵柱和晨越他們,漸漸變得活波開朗,他雖然嘴上抱怨但是將所有人的喜好都默默的記在了心里。
他寧愿自己累點也不愿意晨越累,即便這幾天生氣了,卻還是照顧著晨越和嬌兒,會按時提醒她吃飯,會在晨越趴在床邊不小心睡著的時候,動作很輕的把晨越抱到床上。
晨越握緊了他的手,眼淚滴答在阿保的手上。
她是真的將阿保當成了弟弟的,還有鐵柱小雨,他們都是她的家人。
兩年時間,說起來不長,可這兩年她每天都能看到他們,每天都一起吃飯,一起開心的大笑,一起迎來送往。
晚飯的時候氣氛有些凝滯,小雨趴在晨越的胸前,“姐,你別傷心,還有我和鐵柱哥哥呢?!?p> 晨越勉強勾起笑容,“恩,我知道?!?p> 她還有他們,他們還要生活下去。
不管發(fā)生了什么,總歸還要生活下去。
日子恢復了平靜,因為醉尋花的幫助嬌兒的身體有好轉的跡象,這讓晨越松了一口氣。
唐柔和唐危也搬去了城主府,店里的江湖客人們都在等著幾天后的比武大會。
這一天的青花城格外熱鬧,不論老少的人們都站在了大街上,滿頭大汗卻依舊不愿意回家乘涼,就站在陽光下望著某一個方向。
陽光照映在他們臉上,將他們幸災樂禍和痛快的表情照的格外清晰。
花家著火了。
沖天的大火炙烤了大半個青花城,那火怎么都滅不下去。
每個人都期盼著,燒吧,燒吧,最好燒死花少天那個王八犢子。
眾人指指點點,說著這是天意,大白天的突然就自己燒起來了,那火勢怎么都潑不滅,越用水澆火勢就越大。原本想方設法阻止花家人撲水的人們,也停止了動作。
今天,是阿保的頭七。
有人說這是阿保的冤魂作祟,來找花少天償命的。
那場火從中午一直燒到了下午,所有人都有一個相同的愿望,希望花少天和他的走狗們長眠在這場火里。
可有時候老天爺就是那么的不長眼,那場火燒死了很多人,刺鼻的焦炭味一直到晚上還沒散開。
可那場火唯獨沒燒死花少天。他被身邊兩個黑衣人救了出來。
醉醺醺的周先生趴在晨越的柜臺前,“老板娘,你說這火燒的可真妙啊,偏偏燒了花家,其他地方只遭了一點殃兒,而花少天也損失了一雙腿,聽人說啊,那雙腿都燒成焦炭了。妙,真是太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