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女請別表白
第二百八十八章:白鳥的天空【六】
半夜十點(diǎn)半,天草家的一樓依舊忙碌,為了不打擾二樓的千花休息,天草司和母親一起到了一樓的臥室包扎傷口。
傷口如果不好好消炎會感染的。
一邊講著醫(yī)學(xué)常識,花崎綠一邊詢問著用不用去醫(yī)院。
安靜的出奇,天草司低著頭沒有說話。
平日里就算發(fā)燒也會說屁話,開玩笑的他不見了,再看過母親那種表情后無論如何他也樂觀不起來了。
天草司有個毛病,在平時他都會稱母親為花崎女士,只有在犯錯和內(nèi)疚或者對方生氣的時候,她才會稱對方為母親或者媽媽之類的。
但今天晚上他幾乎沒怎么直接叫花崎女士的名字,從這里就足以見得他十分內(nèi)疚甚至于害怕。
他也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犯錯怕被揍,看見母親傷心自己也會難過。
從一開始他只是擔(dān)心千花,印象中的千花是看到哥哥摔跟頭都會跟著哭鼻子的小丫頭,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母親看見這幅場景后會漏出這種表情,這是一種從未見過的表情,是天草從出生到現(xiàn)在第一次見到的表情。
就這樣,消毒,包扎一系列的必要手續(xù)做完后,天草司一言不發(fā)的回到了二樓休息。
期間,花崎綠什么都沒有問,眼睛略微有些泛紅,臨離開時她拍了拍天草司的后背,就好像在說明天再聊。
不過也好,明天再說吧。
躺到床上,望著窗外,天草司第一次躺在床上這么久沒有睡著。
第二天,鬧鈴并沒有將他叫起來。
直到中午,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jìn)來時,他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第二天了。
從床上坐起,肌肉的酸痛讓他又躺了回去。
比起突然運(yùn)動帶來的疼痛,這種被揍的顯然要更疼,尤其是眼角的上方,額頭的左面,天草司能感覺到那里肯定被揍了個特別大的包。
躺在床上,將窗簾拉開了一個縫,透過縫隙,他望向天空。
天藍(lán)蔚藍(lán),從床上坐起斜靠在了床頭,他打開手機(jī)發(fā)現(xiàn)了無數(shù)條未讀信息。
第一個意外的是鈴蘭琉乃。
她似乎很擔(dān)心自己一上午就發(fā)了十多條信息,見過了二村手段的她很容易想歪,畢竟昨天他們做了這種事今天天草就沒來上學(xué)不會想歪才怪。
不過她的確沒有想歪,透過信息天草司大概清楚了二村似乎很驕傲的跟她們說天草司被收拾了。
當(dāng)然說的肯定沒有這么直白。
不過既然鈴蘭琉乃都能理解,想必他也沒有太過掩飾。
回答了個沒事,他順便看了看侍奉部大家的信息。
不出意外都是關(guān)心之類的話,只有愛衣問用不用她回來照顧。
理應(yīng)拒絕,畢竟愛衣大人的照顧從某方面來說要被這頓揍更令人害怕,不過她也是好心,天草司也只是回答了一句:謝謝,我很好。
男生們的關(guān)心則是花樣百出。
松島很直白的問:聽鈴蘭說你被揍了真的假的。
之后的話大概就是真不講義氣出了事不叫我之類的。
與之差不多,武田說的大概也是這種類型的話,只不過他就要委婉許多并且明顯有被瞞著的生氣痕跡。
將聊天框拉到最下面,高橋意外的和自己說了句話。
出于好奇,他點(diǎn)開看了看。
【他會付出代價的?!?p> 簡單明了讓人一看就明白。
不知為何,看到這些信息后,天草司似乎覺得身上并不是那么痛了。
從床上下來,搖搖晃晃他打算去喝杯水。
扶著樓梯走到客廳,坐在餐桌上,桌子上擺滿了熱騰騰的飯菜。
這些都是天草司喜歡的,牛排,沒有西紅柿的沙拉,豆腐湯,以及雞蛋卷,不過在他的對面,還擺放著另外一份。
這是誰的呢……
一邊喝水,他一邊看著筷子的顏色。
天草家,紫色的是司的,粉色的是千花的,藍(lán)色的是愛衣的,紅色的是花崎的,黑色的是天草父親的。
如此一看看來是花崎女士的。
可她不用上班么?
回頭看向她的房間,果然只見她倚在門框旁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你沒上班么,花崎……哦不,媽媽……”
“我可愛的兒子都傷成這樣了你讓我怎么去好好工作?!?p> “如果可以請不要用可愛去形容你的兒子?!?p> “那用什么?帥氣么?”
“也可以,但我建議是聰明。”
天草司對于別人夸他的外表完全沒有絲毫的興趣。
挽著手,面部帶著些許微笑她走過來坐到對面問道:“那我聰明的兒子能告訴我究竟昨天晚上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么?”
“我不是講過了么……”
有些心虛天草司低下了頭。
“簡單點(diǎn)講就是你見義勇為結(jié)果被揍了?”
“可以這么說。”
“那用我去學(xué)校找你們老師聊聊么?”
“如果可以請別這么做?!?p> 如果被揍了一次就把家長找過去理論恐怕一定會被其他人嘲笑吧……
盡管這并不是什么值得嘲笑的事,但天草司還是想以自己的努力去報仇。
眨了眨眼帶著些許笑容天草司道:“這件事我能處理?!?p> “你能處理?那下次我是不是可以去醫(yī)院等你了?!?p> “呃……”
無話可說,確實(shí)從花崎女士的角度來說很難接受。
昨夜顫抖的身體和依稀的抽泣足以見得,從小到大這是天草司第一次見母親這樣。
低著頭,他撓了撓額頭說道:“我知道很難想象,但對方不是找家長過去撒潑就能解決的?!?p> “你覺得我是去撒潑的?”
“并不是……我只是覺得在沒有任何證據(jù)指控是他做的情況下,對方是不會承認(rèn)的。”
“我兒子都受傷成這樣了,憑什么沒證據(jù),什么是證據(jù)!”
拍桌而起,花崎女士嚴(yán)重失態(tài)了。
身為律師她應(yīng)該清楚,這并不能算是證據(jù),唯一可以說的可能就是對方建議你去報警,看看動手的那群人承不承認(rèn)是二村指派的。
但既然他總是這么做并且有恃無恐自然是有他的理由。
安撫母親坐下,天草司說道:“對方家里也是開事務(wù)所的,所以他們肯定不會承認(rèn)的,到時候事情一復(fù)雜就會變得很麻煩……”
“麻煩就麻煩,憑什么我兒子被打了就這么算了!”
今天的花崎女士異常的沖動,這些道理明明她只要冷靜的想一下就知道了,對方是未成年人,這件事會怎么處理簡直顯而易見,在沒有任何人證物證以及攝像頭拍攝的情況下,他們唯一寄希望只能是有路過的行人愿意指出,但在東京這么大的城市找一個證人很容易么?而且只是一場學(xué)生打架……
從座位上站起,捏著母親的肩膀,天草司能明顯感覺到她的肩膀因?yàn)闅夥赵陬澏丁?p> 但就算這樣,天草司還是要說。
“媽,請先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