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下意識的把手放在身后,用衣服擦了擦,但還是不敢握住少年的手。
少年沖他笑,然后晃晃手。
那姿勢就像很期待與他認(rèn)識一樣。
在怎么膽怯,畢竟少年才幫過他,怎樣都要道謝的。
“秦重你好,我叫江眠,剛才多謝你替我解圍?!?p> 少年伸手握住江眠的手,笑的磊落,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朝氣。
江眠一時有些移不開眼。
秦重撒開手,問他,“你是要買鞋嗎?我知道一家鞋店,比這里的鞋好多了?!?p> 江眠看著秦重一身名牌,有些苦澀的笑,“謝謝你的好意,我可能去不了,手里就只有一百多塊錢。”
抱在懷里的白貓一直拱來拱去,有些不老實。
秦重看見江眠的目光,大大方方讓他看著,并不在意,“走吧,那里離這里也不遠(yuǎn),幾分鐘就到了。”
江眠最終拒絕了秦重的好心。
重新找了一家便宜一點的店買了雙鞋。
回到家洗漱后,坐在飯桌前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都寫在日記上。
想起今天三班對他那個態(tài)度,他心里就是一陣無力感。
沒有哪個剛出校門的老師不懷著一腔熱血。
他之所以答應(yīng)帶三班,就是覺得自己同以前帶三班的那些老師不同。
一定能把這個差生班帶上正軌。
可沒想到,第一堂課,他連書中的內(nèi)容都沒說上一句,只能枯坐講臺等著下課。
第二天,班里少了很多人沒來上課。
江眠問了第一桌的女生,兩個女生低頭玩手機,連敷衍都不敷衍他。
江眠看昨天對著自己叫板渾身戾氣的孩子也沒來。
松了一口氣,或許,今天可以試著講講課。
畢竟備課做了那么久。
他有自信,他的課絕不枯燥乏味。
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下面稀稀拉拉坐著的學(xué)生。
拿起黑板擦重重拍了一下講臺。
這一下,聲音太響,所有人都抬頭看著江眠,有不耐,有煩躁,有輕視,還有不屑……
江眠伸手扶了扶遮住半張臉的黑框眼鏡,努力勾出一個和善的笑,“同學(xué)們,今天我們開始學(xué)第……”
江眠的聲音偏清冷,落在人耳中出奇的好聽,如夏日清風(fēng)撫平心底煩躁……
坐在中間那組最后一桌的少年抬起頭看向講臺,站在講臺上的老師很年輕,穿著一身洗的發(fā)白的衣物,像剛出校園的學(xué)生。
一頭修剪木楞的鍋蓋頭,配上大大的遮住半張臉的黑框眼鏡,身體還因為緊張而微微緊繃。
一切都顯示著他的稚嫩與青澀。
勾唇不在意笑了笑,目光收回來落在手機屏幕上。
清冷的嗓音淡淡如水,不停的落進耳中,游戲有些打不下去了。
沈念有些煩躁的把長腿架在桌子上,雙手墊著頭靠著墻,目光又落在講臺那個身影上。
這時有人推門而入,講臺上的江眠愣了愣。
進來的人是昨天和他一起坐公交,然后被人污蔑猥褻婦女的那個少年。
他是三班的學(xué)生?
答案毋庸置疑。
少年徑直走到中間那組前面第二桌的位置,把單肩包隨手往桌子上一甩,然后就開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