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何西便早早的醒了過來,見南風還在熟睡,親了親她的臉,便下了床。
做了早飯,收拾好要帶的東西,又將南風的要穿的衣服和鞋子找出來才去叫醒她。
“南風,起來了。”何西趴在床邊捏了捏她的鼻子。因為被捏在鼻子,南風只能張大嘴巴呼吸,像條剛游出水面的小魚,何西看著她的樣子只發(fā)笑。
南風皺著眉頭抱怨了一句揮開何西的手繼續(xù)睡,完全沒有一點要醒來的意思。
何西笑著搖了搖頭,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
看了眼時間離出發(fā)的時間還早一些在可控的范圍里,何西決定讓她再睡一會兒,直到南風自己定的鬧鈴聲響起。
揉了揉頭發(fā),睡眼惺忪,一臉迷茫的看著何西,反應了很大一會兒,拿過手機看了眼,立馬起身穿衣服并瞪了何西一眼,說“你怎么不叫醒我?”
何西靠著柜子,看著她躲在被子里穿衣服摸了摸鼻尖,笑著說:“我叫了但是沒叫醒?!?p> 被子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南風沒有接話。
何西進了洗手間南風趕緊出來穿好衣服雖然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個孩子,可是要她當著他的面穿衣服,她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
在何西的全權幫助下,他們比預計的時間早了20分鐘出門。
上次去地真寺是冬季,這一次是四月份。正是早長鶯飛的好時節(jié),沿途的風景有時另一番景色,下了高鐵南風嘰嘰喳喳的聲音就沒有停過。
何西擔心的跟在她的身后,害怕她磕著碰著。
因為南風身體的緣故,平時何西兩個小時就可以爬上去,可是今天他們花了整整5個小時大部分的路還是何西背著南風爬上去的。
同樣的風景,同樣的人,卻有著不同的心境。
背著南風一步步的往上走,何西心中感慨萬千,心有微微酸意。
這天條他走過很多次,卻沒有那一次像今天這樣沉重卻又覺得有力量,抬頭看著前面的階梯,他仿佛看見去年的自己背著南風一步步的往上爬,那時候的自己小心翼翼,忐忑著不敢表達自己的感情,而如今她和當初一樣,依舊趴在他的背上,只是不同的是,她的名字已經出現(xiàn)在了他的戶口本上,她的肚子里已經孕育著他和她的孩子。
大學時,男生宿舍夜談是常有的事,偶爾他也會參與其中。
他記得有他們一起說起關于未來妻子樣子的話題。
他的答案是:他希望他以后的妻子,要有著長長的頭發(fā),說話溫柔一些就行了。
而如今背上這個將要和他共度一生的女人,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喜歡的樣子。
他們這一路走來,經歷了很多,幸運的是,如今都是最好的樣子。
背上傳來微微的打鼾聲,何西搖了搖頭,將她輕輕的往上顛了顛,讓她睡的更舒服一些。
這幾日,南風孕吐有些嚴重,再加上因為懷孕的緣故,夜里她起來的次數(shù)也多了起來,他理解她的辛苦,同時也心疼著她的辛苦。
何西背著她往上走的這段時間。南風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睜開眼時,已經到了地真寺,看著眼前熟悉的建筑,她有些恍惚,剛才夢境里出現(xiàn)的畫面更加清晰了起來。
雪下的很大很大,夢里的她,一直走跟著階梯往上走,那條路真長呀,階梯也格外的多,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完,走了很久很久,她看到地真寺前穿著袍子的男人們聚在一起比試射箭功力,勝利方繞成圈圈在表示慶祝,邊上蹲著一只大黑狗在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很奇怪,值得一提的時,,地真寺沒有下雪,地面干凈無一片雜葉。觀眾里又老人也有婦女,更有小孩。
他們隨意的坐在石階上,看著前方的比賽。
這些都是南風一眼看過去的,夢里的她有些急切,她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但是她確確實實實在找尋。
終于把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是一名男子,背對著他。
南風慢慢的走向他,伸出手,不由自主的想觸碰他,驀然,他回過頭,看著她的眼睛說了句:“施主,你好?!?p> 夢突然就醒了。
可能是自己發(fā)呆的時間太長了,何西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看著何西的眉眼,夢里的那張臉也清楚了很多,是何西,是中年的何西。
想到夢里何西的樣子,還有他的那一句問候南風有些害怕,她不由的緊緊抓住了何西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感受到南風的情緒,何西握住南風的肩膀,擔心的問:“南風,你哪里不舒服嗎?”
南風搖了搖頭,摸上何西的耳朵,眼神眷戀。
這樣的南風更讓何西擔心。
“走啊,我們去許愿?!蹦巷L語氣輕快的說。
何西看著她的眼睛,想從她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南風已經拉著他的手往里面走去。
“快點,我都有些餓了。”南風邊走邊說。
因為南風的這一句話何西只能先將剛才的事放下,跟著她往進走。
“菩薩,我有些恐懼,我害怕有一天我現(xiàn)在的擁有的都會消失不見。”看了眼她旁邊一臉虔誠的何西,南風心里默念:“我旁邊的男人,他很好,很體貼,求您讓我貪心一些讓我和他直到白發(fā)蒼蒼?!?p> 世人好像都是這樣,總把一些美好的愿望附注在祈禱上,其實有時候,他們也知道,這沒有用,但就像是為了尋求安心一樣。
但,有時候,祈禱是真的有用,至少,南風這樣固執(zhí)的認為。
何西求了什么,南風怎么也沒有問出來,用何西的話說就是,說出來就不靈了。
下去的時候,明顯快了很多,因為前面南風發(fā)呆的那個小插曲,何西更是一步也不讓南風走,幾乎全程都是他背著南風下的山。
“小伙子,體力可真好啊?!庇錾弦黄鹕蟻淼穆每?。
“我妻子懷孕了?!?p> 何西笑著跟他們打招呼,南風把頭埋在他的背上,輕輕的笑。
她聽他笑著跟旅客談論地真寺的歷史,她突然對剛才的夢境不再害怕。
有什么可害怕的呢,不過是一條路,一直向前就好。
堅定的往下走。
她相信,愛可以戰(zhàn)勝一切。
鐘小粉
忙到起飛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