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喬裝尋人,初次相遇
聽完,顧如玉不由得嘆了口氣。
收回魔域以后,雖然找到了當(dāng)初護(hù)送他們兄妹二人的那位部下。那位部下為了保護(hù)染染,被明佐所俘,一直關(guān)在牢里深受折磨,還是在幽棲梧回來后,才將其解救。
他想不出什么話來安慰幽棲梧,只能這樣看著他,幾欲開口,最終也只能無力嘆息。
幽棲梧看了他一眼,只是說道:“消息我已經(jīng)知曉,你先回去吧,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顧如玉走上前來,輕拍他的肩:“你也不必著急,染染一定會找到的?!?p> 顧如玉剛走,就在此時,幽棲梧脖頸間的一枚黑羽鏈閃動了一下,灼了一下他的胸口,使得他有些吃痛。這黑羽鏈?zhǔn)撬母妇诋?dāng)初用自己身上的羽毛煉化的,兄妹倆一人一個。
平時的時候只是裝飾,一但兄妹二人分離,便可通過這黑羽鏈尋找對方。雖說只能確定對方大致位置,但也是盡量縮小了追尋范圍。
他忍著痛,將黑羽鏈按在胸口,細(xì)細(xì)感應(yīng)。靠著這一點(diǎn)微弱的感應(yīng),很快便確定了大致方位。
“太穹山?”他喃喃道。
六界分仙、人、神、妖、魔、怪,人修煉百年為仙;怪修百年為妖,妖千年為仙。其中,這由仙到神的過程最為曲折:且不說在成仙過程中,有多少人與妖受不住天劫,去了性命。就算僥幸成了仙,在修神這個過程中,將會經(jīng)歷更深的考驗(yàn):若成,則為神;若敗,則入魔。若兩者皆不是,那也只能做個身體損壞的游離散仙,這輩子的仙途,就到此為止了。
當(dāng)然若是神的孩子,就不需要去管這些,他們從一生下來開始就是仙,只需修煉個千年,渡個劫,便能成神。
再者說,人間有供修仙者修為仙的地方,諸如蜀山昆侖;成為仙之后,自然要有個能夠繼續(xù)修煉成神的地方。這太穹山,就是這么個地方。
那些仙者,無論是出生便是仙的,還是后天修煉成仙的,在此處都是一視同仁。不過這里也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一些怪像:七旬老漢竟要尊黃口小兒為長。因?yàn)檫@些個出生便是仙的,自小便被送來修煉。而那些靠練氣筑基一步步成為仙的人,多半年逾古稀,來的自是比這些小朋友晚。
若染染真在那,也不算好找。畢竟,要容納那么多仙的太穹山并不小。若拿人間的蜀山昆侖相比的話,也就百十來個蜀山昆侖的大小吧。所以,也只有修煉成仙的人才能來到這。
為了方便管理,這么大個地方又被化為三湖四鏡五閣六門來分區(qū)管理。各部門因材施教,將與自己同一修煉方式的仙人們聚集在對應(yīng)的部門,然后助他們修煉,平安渡劫。
在與部下商議之后,幽棲梧做了個違背祖宗的決定:他要混進(jìn)太穹山找人。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反對:先不說圣君何等尊貴又六界皆知,能不能混進(jìn)去還不一定;且說這太穹山之廣,能否讓他們找到人,都是個未知數(shù)。要知道,這太穹山可是隸屬于三十六天宮的管轄范圍。天宮之人早已對圣君不滿,若讓他們發(fā)現(xiàn)端倪,來個請君入甕,再甕中捉鱉,魔界必亂!
幽棲梧對此倒不以為意:“本君豈會輕易被人察覺?自是有了萬全之策,才想出這么個法子?!?p> 眾人一聽,紛紛側(cè)目:“不知圣君有何高見?”
幽棲梧隨意的撥弄著自己的頭發(fā),坐在位置上,神情慵懶:“這太穹山的三湖四鏡五閣六門中,唯有這玉虛鏡全是女弟子,若染染真在太穹山,必然是在玉虛鏡?!?p> 眾人面面相覷,隨后又認(rèn)真注視著幽棲梧,等著下一句。只見他唇角一揚(yáng),神情自若,搖身一變,驚得在座這些見過各種大風(fēng)大浪的人露出久違的驚嚇表情。
通往太穹山的道路上,有著一家小茶館,那是為辛苦修煉為仙的仙家們專門開設(shè)的。這家小茶館里,有一說書人,專為過往仙家講述最近使得整個六界都為之轟動的事。此時,說書人正在講著幻月圣君幽棲梧的故事。那蕩氣回腸、曲折離奇的故事引得在場看客連連叫好。除了少部分?jǐn)骋暷в虻姆踩诵尴烧摺?p> 一位魔域之主,竟引得修仙之人為之叫好,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驚奇的事了。
這些凡人修仙者在聽完這些事跡后,想的是魔域欺人太甚,竟要天帝奉他為尊;而那些由妖修煉的仙則對這位圣君有了向往之情:男的,向往能與之一敵,亦或者是成為與之并肩作戰(zhàn)的人,有些后悔當(dāng)初自己選擇修仙了;
而那些女仙,無論先前是人是妖都向往能夠一睹圣君容顏。畢竟,在傳說中,這位圣君容貌迤邐美的不可方物,說書人是這么形容他的美貌的:
鳳眸含笑威不揚(yáng)
皎皎明月難爭芒
清風(fēng)美玉琉璃骨
赤衣墨發(fā)是幽郞
因此,比起他那一人滅殺天兵魔將的事跡,他的容貌更令人感興趣。
一位小仙娥悄悄湊到身旁那位面容清冷的女人,小聲說:“師尊,這位傳說中的圣君,果真如他們說的那樣嗎?”
女人輕抿了口茶,輕聲斥道:“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
突然,一道如銀鈴般清脆的少女的聲音響起:“說書的!你對這位圣君的容貌怕不是有什么誤解吧?”
這句話讓在場的所有男仙紛紛贊同:就是,說的太夸張了吧?什么清風(fēng)美玉琉璃骨?哪有長這么好看的人?
說書人扇子一合,背過手去,心想這是在場除了那位面容清冷的女人唯一一個沒有被他的形容,而對幻月圣君有遐想的年輕仙娥了。
那清冷女人身份不一般,沒有反應(yīng)自是正常;可這小仙娥看起來太小了,應(yīng)該是出生就是仙的那部分。他對這小姑娘的話倒是不惱,反而挺感興趣。不由得仔細(xì)看了看這小姑娘。這小姑娘額間雖有一道狹長的紅色傷痕,卻也難掩她自身的嬌俏可愛,活潑靈動。于是,他問:“哦?姑娘認(rèn)為我是哪里誤解了?”
誰知,接下來那少女繼續(xù)說:“你剛剛的形容,就連圣君萬分之一的美貌都沒有形容出來,你還好意思在這說?”
此話一出,剛剛那些贊同的男仙瞬間無語:原來又是一個迷戀幽棲梧的仙娥。而說書人剛剛的那一絲興趣瞬間消失,甚至有些無語,但也只當(dāng)是小孩子沒見過世面,覺得厲害的人都不該這么隨意,就被說出容貌。
于是,他用著哄小孩似的語氣說:“哦,那姑娘倒是說說,這位圣君應(yīng)該長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