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蘇門答臘?梅阿道究竟有沒有回到他的家中?
這個問題是復雜的,就如同柏拉圖所提出來的理想世界一樣,而它的答案的回答是肯定的,當蔡明維的一只腳剛踏進屋內(nèi)的門檻是,他已經(jīng)感到全身上下都筋疲力盡。
“筋疲力盡。”蘇門答臘?梅阿道的口中復述起這個四字詞語道,實際上,他已經(jīng)無法清楚這個詞在其他人的本子上究竟出現(xiàn)了多少遍。
“也許是千萬次吧?!?p> 在小學生、中學生、高中生的記敘文中,它們的作者把這個詞重復了無數(shù)遍。蘇門答臘?梅阿道甚至能想象道當這些人最后都像那位老婦人的精神狀態(tài)癱著又或者是躺著在什么位置上時,旁邊的人問道他們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我已經(jīng)感受到了筋疲力盡?!?p> “那或許才是他們真正感受到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的時刻?!碧K門答臘?梅阿道由衷地感嘆起來。
蘇門答臘?梅阿道在進入客廳之后開始左顧右盼,他想找到他的父親現(xiàn)在在哪里。但可惜他沒能看到,他原以為他父親在這個時刻是一定會在家里的,可惜事實和蘇門答臘?梅阿道想象的正好相反。
“這可真是一個令人無話可說的世界?!碧K門答臘?梅阿道也只好對著他面前的電冰箱訴說道。
“那我現(xiàn)在又該做些什么呢?”蔡明維忍不住在心中想。
“我想我真是很渴了。”
雙開門冰箱被蘇門答臘?梅阿道用雙手打開,里面存放的一大瓶橙汁也被他給取出來——那里面還剩下一大半,就算倒進實驗室里存放的燒杯中,也夠倒好多杯了。
蘇門答臘?梅阿道把橙汁飲料取出來之后便在寬敞的紅木沙發(fā)上躺了下來,他想把掛在墻壁上的電視機給打開。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臟依舊如同往常一般跳動,但其實蘇門答臘?梅阿心里是害怕的。
“從家里出去到外面看看,又從外面回到家來,倒感覺像是穿過了一個世界一般?!?p> 紅木桌子上擺著的遙控器被蘇門答臘?梅阿道拿起,在白墻上一直掛著的電視機也就這樣被打開了。
彩色屏幕上開始播放倆只獅子瘋狂打斗的場面,看樣子像是倆只公獅子在不知為了什么事而打架。奇怪的是,一向?qū)κ澜缛f物感到好奇的蘇門答臘?梅阿道在看到這一幕時,他的腦子里竟然沒有出現(xiàn)與此相關的聯(lián)想的場景。
“說實話,我有點擔心我的爸爸?!?p> 蘇門答臘?梅阿道依舊躺在他們家的那張大沙發(fā)上,他在心中告訴自己他父親有時就是會到這個點還不回來的。他習慣性地伸出手來摸了摸自己的頭頂,他的手上一向都沾滿了細菌。作為一個對生物學充滿崇拜的人,蘇門答臘?梅阿道自然很清楚這一點——他也總會從家里的櫥柜里找來酒精擦在頭上在他把自己的頭皮給弄臟后。
屏幕上的倆只獅子繼續(xù)打斗著,蘇門答臘?梅阿道總覺得自己在很小的時候就看見獅子在打架?,F(xiàn)在他已經(jīng)十五歲了,而他依舊能看見獅子打架,其實蘇門答臘?梅阿道也無法想象這樣的情景會持續(xù)到多久。
“或許到我死的那一天,這個電視屏幕上依舊能有獅子打架的節(jié)目在?!?p> “畢竟這是獅子最會做的事情,在萬年之后,也許他們?nèi)詴反瞬黄5叵蚱渌镎故舅麄兊倪@項能力。”
蘇門答臘?梅阿道在茶幾上把一大瓶橙汁給倒進了玻璃杯,他沿著玻璃杯的杯璧嘗了一下味道。他感覺到飲料的味道沒有他所想象的那樣甜了,不過他也無法解釋這是因為什么。
僅僅是一口橙汁足夠緩解蘇門答臘?梅阿道的痛苦,蘇門答臘?梅阿道感覺這就像是在沙漠中游行的旅人在嘗到綠洲中的水產(chǎn)生的感受一樣。
“我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彼麑ψ约褐v。
蔡明維伸出右手把袖子拉開,他原以為自己的手臂在剛剛有如此熱烈的灼燒感,現(xiàn)在肯定也會留下什么類型的傷疤在上面。但當他看到他手臂的真實情況的時候,他卻感到吃驚——因為他的手臂表面還是像之前那樣光滑,摸上去也沒有任何的異樣。
“我倒是覺得我現(xiàn)在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
蔡明維的拳頭被他自己嘗試握緊,在他感受到那輕微的力量的時刻,他才覺得自己的感覺可能并沒有出太大的問題。他的這雙手,如果它們被展開,它們就像是倆卷厚厚的羊皮紙。而在它們被蘇門答臘?梅阿道握緊的時候,它們就像是倆個沉重的石頭?;蛟S這種比喻還沒有那樣合理,蘇門答臘?梅阿道覺得它們也很像是經(jīng)過硬質(zhì)化了,就如同艾爾迪亞島上的進擊的巨人所經(jīng)歷過的一樣。
蘇門答臘?梅阿道站了起來,這次他是去嘗試找到他所能攻擊的東西。他把目光對準了客廳里的白墻,蔡明維的目光始終對準著那面墻,讓人以為他似乎是在尋找白墻上可能存在的紅色的、綠色的、藍色的又或者是黑色的斑點。
“可惜這上面什么都不存在,跟我從打印店里取出來的紙一樣白凈。”
蘇門答臘?梅阿道伸出拳頭輕輕地觸碰他面對著的白墻,他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大力地嘗試一下。
“這面墻會被打壞,但我的父親不會因此來罵我?!?p> “只是把它給打壞了,肯定又要人過來修?!?p> 蘇門答臘?梅阿道就這樣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把他的一只拳頭始終放在墻面上,他在不斷的猶豫中還是打消了把威力釋放在墻面上的念頭,轉(zhuǎn)而一拳往他的身后揮去。
空氣中爆發(fā)出了劇烈的響聲,聽上去可能像是鎂粉遇火在蘇門答臘?梅阿道的身后爆炸了一樣。這樣巨大的聲響成功地吸引了蘇門答臘?梅阿道向他的身后看,無可置信的是,蘇門答臘?梅阿道的雙眼成功看清了看清楚了空氣的模樣——原本無形的空氣柱就像是幾層厚實的塑料薄膜,在蘇門答臘?梅阿道的拳頭重擊下發(fā)生了明顯的形變。
蘇門答臘?梅阿道整個人被巨大的響聲震得后退,聲波本身是不具有什么威力的,而蔡明維更多的也只是被這樣巨大的動靜所震撼到。他在時間像鳥的羽毛飛逝片刻之后也重新恢復了鎮(zhèn)定。
“我明白,這只是一個失誤?!彼麑ψ约哼@樣說。
而蘇門答臘?梅阿道就這樣又所幸坐回了沙發(fā)上,他希望他能夠盡快等到他父親回來。他把腦袋偏移了過去,看向了在廚房放著的垃圾桶。按理來說,那原本應該是一個非常正常的垃圾桶,和其他家庭放置在家里的垃圾桶一樣正常。
但現(xiàn)在那個該死的垃圾桶卻變得巨大無比,在蘇門答臘?梅阿道的眼中看來就和許多放在流浪漢救濟所的垃圾桶一樣巨大,能夠容納相當多的流浪漢生產(chǎn)出來的垃圾。而蘇門答臘?梅阿道還能夠想到在相當?shù)囊欢螘r間之后,會有那些懶惰的清潔工過來把這些垃圾通通用垃圾車運走。
“這樣沾滿霉運的東西,怎么就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了我的家里?”
但蔡明維依舊沒有采取任何的措施或者行動,他只顧一個人繼續(xù)躺靠在那紅木沙發(fā)上。很多時候他就會遇到這樣多他自己也沒辦法解釋清楚的東西,他在遇到這樣的事情后更多的也只是把它們擱置在它們出現(xiàn)又消失的地方。
不過蘇門答臘?梅阿道一向擅長思考,他的腦中在那該死的垃圾桶出現(xiàn)在自家廚房的時候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相當多的猜想,他認為這些該死垃圾桶和里面盛滿的垃圾很有可能來自一些同樣混蛋的臭官僚。
“推卸責任嘛,是這些愚蠢的混蛋最擅長做的事情。”
“可能就是這幫人沒法處理這些東西了,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把它們填埋了,就通通扔到我家里來了。”
不過蘇門答臘?梅阿道一向清楚,在自己生活的這座偉大的城市,他們這里的官員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SZ市,你得明白,在蘇門答臘?梅阿道的眼中,也許就是這個國家中最為幸福,最有存在意義的城市——而事實可能還真是蘇門答臘?梅阿道所認為的這般。
“這些干這種缺德事的人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來的,但這群人在這種事情上一向是相當?shù)赜刑熨x,這或許也是他們聲名遠揚的一個重要原因?!?p> “不過這種東西放在這里是要讓我怎么辦?不會是要讓我親自處理這種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