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耀與楓潔前腳剛剛離開,后腳又一個青年也在侍女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青年白衣黑發(fā),濃厚的劍眉之下有著一雙與其極其相配的深邃雙眼,他相貌堂堂,也是不太白的皮膚顯示這青年似乎并不是高門大族的平常子弟,反而有著軍人獨特的凌厲氣質。
“王上讓我來看看韻兒殿下?!鼻嗄晷σ饕鞯恼f道。
看到她,語韻的眼里明顯有些不喜,白若蘇見狀也沒有率先開口說話,最后還是仙后親自開口與其寒暄著,不過心里也滿是無奈,雖然韻兒不想嫁給他,可兩人的親事仙王與大將南云雄早已經拍板做了決定。
這青年明顯便是害的韻兒離家出走的大將南云雄獨子南陰。
“方才南陰剛進來,便看韻兒殿下有些呆了,今日的殿下您更加傾國傾城,一會行成人禮怕是會讓人移不開眼睛。”南陰嘴角揚起一絲淺笑,看起來很誠懇的說道。
“南陰,你給我注意一下你的稱呼,我是仙域汝安公主,你一口一個韻兒,咱們兩個的關系有那么好么?”語韻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個,南陰明顯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但還是訕訕的笑了笑,便不再說話了。
仙后看到這,在心里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帶著些歉意的說道:“南陰,你不要和韻兒她一般見識,畢竟人生大事,多少也會有些不適應。”
南陰聽到仙后的說辭,剛要說自己并不會怪韻兒時,韻兒卻搶先開口:“不是不適應,是不可能適應,我告訴你,南陰,我絕不會為了所謂的政治聯姻隨隨便便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笨粗崈耗樕蠄詻Q的神色,南陰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畢竟這種話已經說的很露骨了,也有些大逆不道,不合禮法。
但他并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向著一臉歉意的仙后點了點頭,然后轉身離開了。
南陰離開后,語韻的眼睛上才掛起一層霧氣,仙后和白若蘇連忙幫助她擦了擦眼淚,畢竟一會語韻要在所有人面前出場的,這樣哭哭啼啼怎么行呢,然后旁邊的婢女在仙后的命令下再次為語韻殿下補了補妝,便一一退下了。
“母后會在勸勸你父王的?!毕珊笳酒鹕韥恚瑖@了口氣對韻兒說道,然后也轉身離開了,只留下兩位公主殿下在這里。
離開后的南陰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但卻握緊了拳頭,在心中狠狠地說道:“無論你怎么說,你始終是要嫁給我的,風,語,韻!”南陰像是在一字一字的吐出來她的名字,接著又微笑著向著別人家的公子打了個招呼。
“我說,你怎么就真的要了這么些銀兩啊。”楓潔問道,此時他已經和炙耀兩人離開列仙殿,又向著后花園走去。
“不然要怎么辦,你都說了她非要報答我些什么,當時的情況下,我要些錢財最為省事了?!敝艘^也沒回的回應道。
“五百兩啊,這應該比你以前所做的任何一個任務都要值錢了吧,還有那么多金子,改天你得我好好消遣一下,就醉夢軒怎么樣?”楓潔一臉壞笑的看著炙耀。
“滾吧,你要吃自己去,別拉著我和你一起去敗家?!敝艘琢怂谎?,醉夢軒是神都最好的酒樓,由于地理位置好,環(huán)境也十分優(yōu)美,一頓飯動輒就要幾十上百兩銀子。
楓潔聽此,嘟囔了句“小氣鬼”,便不再說話了。
等他們再回到后花園時,先前空余的座位都已經坐滿了人,一名名的婢女也是很忙碌的不斷運送著酒杯,看起來馬上成人禮就要開始了。
又過了半刻,有著幾名樂師被由客堂領著來到了后花園的高臺旁邊彈奏著音樂。
人族禮法下的成人禮無論男女都很繁瑣復雜,其他族群都有著各自的禮儀文化,連焚天建立東三域時都做不到一統(tǒng),便也尊重著各族的不同禮法。
仙族行成人禮相對簡單很多,首先便是典禮要在室外舉行,而后賓客們都自覺安靜了下來,旁側前方八名仙子身著統(tǒng)一的純白色羅裙,頭戴金釵,兩兩并排緩緩前來。
而后是一身盛裝打扮的仙域二殿下汝安公主風語韻小步緩緩而來,沿途有兩位女孩花童撒著仙族人最喜歡的梅羽花瓣,后方又有著同樣裝扮隊形的八名仙子,前兩名仙子提著風語韻的裙擺,后兩名仙子的手中端著蓋著紅布的盤子。
到了高臺旁,前方八名仙子自覺地分開走向了兩邊并低頭站在兩側,接著在賓客們的目光下,風語韻一點點走上了這高臺,后方兩名提著裙擺的仙子繼續(xù)跟隨,那兩個端著盤子的仙子在下面候著,其余人也站到了兩側。
南陰一直在下面看著風語韻,眼神里有著藏不住的陰翳,隨后冷笑幾下便恢復正常了,炙耀楓潔兩人同樣也在盯著典禮,大概也是第一次參加的原因,炙耀倒是看的有些認真。
接著便來到了典禮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由一名女子家族中的女性長輩為其及笄,而風語韻作為王族,會戴上神族賜給的金簪子,而且還會戴上象征著身份的玉冠。
賓客中位于最前方的一名中年女子站起身來,這女子是當今仙王風昂的堂姐夢溪郡主,她也身穿隆重禮服,上臺去為風語韻戴上了兩仙子端上來的金簪玉冠。
此刻的仙域二殿下在此刻的情景下姿容無雙。
接著便是十分俗氣的開始各賓客送禮環(huán)節(jié),都是些無比名貴的身外之物,也只有侍衛(wèi)長艾姆送上來的親手做的木簪讓風語韻動容,眼睛濕潤。
炙耀覺得這樣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于是在楓潔代表了陽神府送上貴禮后便選擇離開了。楓潔見狀也沒法阻止,讓炙耀去陽神府等他,今天晚上陪他住一晚好好喝上一頓,不然過幾天他要遠去西方執(zhí)行任務,得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回來。
小小的插曲并沒有為這盛禮的熱鬧氣息降溫,也沒有多少人注意到炙耀的離去,但當時的風語韻恰巧目光在這邊,便眉頭微皺的看了看炙耀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這下子也不欠你什么了,本來還以為是個有意思的家伙,可惜了!
一直注意著風語韻的南陰也是皺眉看著離去的炙耀,心中盤算許久也沒有結果,索性也就不再想了,和身邊他心中十分不屑的將門子弟推杯碰盞。
炙耀向著陽神府的后花園走去,他記得前些天楓潔說過陽神府后院那些種下很久的依蘭開了,而且想著一會喝酒也要在后院,便想著來看看。
炙耀對這些賞花種草的事情倒是不太感冒,只是覺得這花確實要比禁林里那些隨處可見的野花要強上不少。
這依蘭確實很好看,嬌艷欲滴的花瓣與翠綠的樹葉相互襯托著,在這月下倒是平添了一絲浪漫,炙耀看著這美景有些出神,思緒不知飄到了哪里。
而突然就聽到了遠處傳來了談話的聲音離他越來越近,炙耀皺皺眉頭,這么晚了誰還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