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蕓芝見董卓文抓藥回來了,又囑咐了幾句才離開。蔣錦云喝了陳蕓芝開的藥方,頓時好多了。
董卓文見她臉色恢復了,這才放下心來。
蔣錦云說道:“想不到錦蘭這丫頭,平時大大咧咧的,也能交到蕓芝這個朋友。對了,錦蘭這段時間怎么整天往外跑呢?老是早出晚歸的,也沒跟她說上幾句話,這丫頭究竟在干些什么呢?”
董卓文聽了,笑了笑說道:“你不知道,錦蘭呀!成了我們學堂的大紅人了。這幾天,學堂的學生們都在議論她呢!”
蔣錦云一臉疑惑的說道:“錦蘭怎么就成了你們學堂的大紅人了?”
董卓文開心的說道:“你不知道,前幾天從京城來了一位秦公子,聽說這位秦公子的身份不簡單!知縣大人為了討這位秦公子開心,專門在縣衙后院設(shè)了一些小游戲,為了更熱鬧一些,還鼓動我們學生都去參加。那天,我想著我對那些游戲又不感興趣,所以那天我就沒有去。我也是后來聽學堂里的學生議論才知道的。我聽他們說,好像是一位侯爵之后薛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他帶錦蘭去玩的,他們說的,錦蘭可厲害了,她玩的投壺游戲,那真的是神了,我跟你說……”
董卓文滔滔不絕的說著說著,突然發(fā)現(xiàn)蔣錦云的臉色越發(fā)陰沉,忍不住停了下來。
蔣錦云狠狠地一拍桌子,冷笑著說:“你說錦蘭跟那些皇親貴族的人玩?這是她該玩的嗎?”
“這,這怎么了呢?”董卓文沒想到蔣錦云會突然發(fā)火,有點不明所以的說道。
蔣錦云沉著臉說道:“你說,跟她在一起的人叫什么名字?”
董卓文認真的想了想說:“好像是薛府薛老將軍之子,叫什么,薛,薛澤賢吧!”
董卓文沒想到蔣錦云會突然生蔣錦蘭的氣,他真的想扇自己一個大耳光,看來還是他多嘴了!
晚上,鐘寶鈿回到家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家里的氣氛不一樣。她像往常一樣,擺好碗筷,等蔣錦蘭回來開飯。
蔣錦蘭一進家門,就像往常一樣叫道:“好餓呀!開飯了嗎?”
蔣錦蘭見所有人都已經(jīng)坐在飯桌上了,她也坐下來,拿起筷子,準備夾菜吃。
蔣錦云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大聲說道:“我讓你吃了嗎?”
不只是蔣錦蘭停了下來,就連準備起筷的鐘寶鈿也嚇了一跳,她連忙放下筷子,端正的坐著。她跟蔣錦云在一起那么久,還是第一次看見蔣錦云發(fā)那么大的火。
蔣錦蘭也弄不清楚蔣錦云怎么會無端端發(fā)火,她和鐘寶鈿不約而同的看向董卓文。
董卓文想向蔣錦蘭打個眼色提醒一下她的,可是看見蔣錦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他只好弱弱的低頭不說話。
蔣錦云也不等蔣錦蘭說話,冷冷的說道:“怎么?整天跟著那些執(zhí)绔弟子后面跑,還知道回家了?家里的粗茶淡飯哪里能吃啊?干脆就跟著他們,回他們家吃得了?!?p> 蔣錦蘭聽了,頓時氣得不行了,她啪一下,放下筷子,說道:“姐,你胡說什么呀?我怎么就跟著別人后面跑了?我難道在你心里就是那樣貪慕虛榮的人嗎?”
“你不貪慕虛榮?你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干什么呀?”
“你說的那些人是哪些人呀?我怎么就跟他們混在一起了?你說話怎么就那么惡心呀!”
“我惡心?你做都不惡心,我說你幾句怎么就惡心了?蔣錦蘭,我告訴你,別人家有錢有勢,愛怎么玩我不管,可是你呢?你玩得起嗎?”
鐘寶鈿和董卓文見她們姐妹倆越吵越激烈,都站起來勸說道。
“誒呀!你們別吵了,有話好好說嘛!”
“就是,一人少說一句?!?p> “什么跟什么呀?亂七八糟的,我不吃了?!笔Y錦蘭說著,氣得啪一下放下筷子,氣沖沖的跑進房間里了。
蔣錦蘭跑進房間,趴在床上,眼淚簌簌流下來。
過了好久,鐘寶鈿端著一些飯菜走了進來。
她見蔣錦蘭轉(zhuǎn)過身來背對著她,就想到蔣錦蘭可能哭了。她干咳了一下,說:“咳咳,起來吃點東西吧!”
蔣錦蘭依然背對著她,不說話。
鐘寶鈿把飯菜放在桌子上,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說:“好啦!別生氣了,錦云姐還不是為了你好?!?p> “她才不是呢!她就是覺得我給她丟臉,貪慕虛榮,她原來是這樣想我的?!?p> “她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了,她就是擔心你被人騙了。她就是說話有點重了,她也很后悔的,她自己也沒怎么吃飯,卻吩咐我,給你熱好飯菜送來給你吃?!?p> “你不用替她說好話!”
鐘寶鈿站起來說道:“好,那我不說了,你究竟是吃還是不吃?”
“吃,為什么不吃?吃飽了再說?!笔Y錦蘭說著,連忙起來,走到桌子前坐下,吃了起來。
鐘寶鈿看見蔣錦蘭吃完后,懶懶的說道:“你自己洗碗?!?p> “不要,你洗。”
“憑什么我洗呀?”
“今天明明就是你洗的嘛!”
“誰讓你這么晚吃?我已經(jīng)洗過一次了?!?p> “誒呀!我不管,反正就是你洗?!笔Y錦蘭說完,繼續(xù)回床躺下。
鐘寶鈿知道犟不過她,只好收拾碗筷出去了。
蔣錦云和董卓文散步回來,剛好碰見鐘寶鈿從廚房里出來。連忙問道:“她吃飯了嗎?”
鐘寶鈿知道蔣錦云說的她是指蔣錦蘭,她往房間的方向看了看說:“吃了,放心吧!餓不著她?!?p> 董卓文嘆了一口氣,對蔣錦云說道:“你明明是關(guān)心她,為什么就不能好好說明白呢?你看,不但惹哭了她,你自己也難受!”
蔣錦云說道:“我也想好好說話,可是你們也看見了,她讓我好好說了嗎?爹娘不在了,她就只有我一個親人了。我不關(guān)心她,誰關(guān)心她?。俊?p> 鐘寶鈿聽了,連忙說道:“好了好了,今天晚上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誰也別說了好嗎?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回房睡覺吧!”
鐘寶鈿說著,拉著蔣錦云回房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鐘寶鈿把廚房里的東西收拾好,回到房里,不禁哇的一聲驚叫起來。
只見蔣錦云穿著一件華麗的錦衣裙,本來就風華絕代的她,更加艷麗動人,簡直就是讓人眼前一亮。
鐘寶鈿走到蔣錦云身邊,上下的打量著她,不禁驚嘆道:“哇塞,好漂亮??!錦云姐,你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后來一想,又疑惑的問道:“錦云姐,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今天并不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和節(jié)日呀!
蔣錦云笑了笑說道:“別說那么多了,我也給你準備了一套衣裙,你趕緊去換上吧!”
鐘寶鈿瞪大雙眸,不敢相信的說道:“什么?我也有嗎?”
看著蔣錦云遞給她一套黃色的衣裙,又驚又喜又疑惑,“我也要換嗎?我們究竟是要去哪里呀?”
蔣錦云想了想說:“我昨天晚上一晚都沒睡好,思來想去,我決定去會會那個薛公子。只是要委屈你了?!?p> 鐘寶鈿聽了,頓時來了興致,她開心的說道:“錦云姐是想試探一下那位薛公子?好玩好玩,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好?!?p> 鐘寶鈿換好衣服,又梳妝打扮一下才走出房間??匆娛Y錦云正在提筆寫字,你湊過去一看,只見蔣錦云寫道:
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
分散逐風轉(zhuǎn),此已非常身。
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
得歡當作樂,斗酒聚比鄰。
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
及時當勉勵,歲月不待人。
鐘寶鈿看著蔣錦云絹秀的字跡,不禁說道:“錦云姐,你寫得真好!”
蔣錦云寫完后,鐘寶鈿把詩小心翼翼的收好,她一直走在蔣錦云身后。路人咋一看都以為蔣錦云是某家的千金小姐,鐘寶鈿是蔣錦云的丫鬟。
倆人來到薛府門前,蔣錦云對門口的侍衛(wèi)說道:“小女有事找你們的少爺,煩請通報一下。”
門口的兩個侍衛(wèi)對望了一眼,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蔣錦云,不知道她是哪家千金。一個侍衛(wèi)拱拱手說道:“請問姑娘貴姓?”
蔣錦云欠了欠身說:“小女姓賈?!?p> “姑娘稍等一會?!蹦俏皇绦l(wèi)說完,一路小跑進去找薛澤賢。
薛澤賢聽了侍衛(wèi)的稟報,也有點奇怪,他并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過姓賈的人。既然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那就見見吧!于是對侍衛(wèi)說道:“請她們進來吧!”
“是。”侍衛(wèi)恭身行禮后,應(yīng)聲而去。
不一會兒,侍衛(wèi)帶著蔣錦云和鐘寶鈿走了進來。
薛澤賢看見蔣錦云更加疑惑了,像蔣錦云相貌這么出眾的人,自己如果見過的話,應(yīng)該有點印象才對??!他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薛澤賢對蔣錦云恭身說道:“請問賈姑娘找鄙人有何貴干?”
蔣錦云嫣然一笑的說道:“小女聽說薛府的薛公子才高八斗,才華橫溢。小女早已傾慕多時,今日小女寫了一首詩,特地慕名而來。希望薛公子能夠指點一二。”
蔣錦云說完,鐘寶鈿拿出詩恭恭敬敬的遞給薛澤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