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雨茗回到宮氏。
宮子傲親自站在樓底等她。
“甜心,這里?!?p> 他把面考官的胸牌交給席雨茗,“兩個名額,你來挑?!?p> 席雨茗掛上胸牌,“信我?”
宮子傲輕彈一下她的額頭,“我不信你信誰?”
“昨晚沒休息好?”
他注意到席雨茗眼中細(xì)微的紅血絲。
“……”
席雨茗沒說話。
她不想提起昨晚的事。
宮子傲拿出手機(jī),打給阿莞,“面試推遲到下午兩點(diǎn)。”
阿莞聽起來有些為難,“可傲總,那些求職者已經(jīng)等著了……”
“那就讓他們等著。”
宮子傲向來不是個善解人意的人,他不會也不需要考慮別人的感受。
席雨茗疑惑地看著他,“干嘛呀你?”
宮子傲按下電梯門,“走啊,帶你睡覺去?!?p> 他帶席雨茗走進(jìn)總裁休息室,把空調(diào)調(diào)成舒適的暖風(fēng),點(diǎn)上助眠香薰。
“可還行?”
粉紅色元?dú)馍倥N紙的墻壁,淡紫色的流蘇水晶窗簾,淺粉色的凱蒂貓床單被罩。
“……”
席雨茗不小心被戳中笑點(diǎn),“這是你的休息室?”
“昂,我的?!?p> 宮子傲理直氣壯地承認(rèn),“喜歡嗎?”
“喜歡喜歡?!?p> 席雨茗有點(diǎn)擔(dān)憂地上下打量著他,“宮子傲,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這被下屬看見可怎么辦啊?”
宮子傲倒是無所謂,“誰敢進(jìn)總裁休息室?!?p> “只有你能進(jìn),我的甜心肯定不會笑話我的,對吧?”
“……”
席雨茗無奈地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對對對,我不笑你?!?p> 嘴上說著不笑,但卻控制不住面部表情。
明明長得挺高挺帥,還挺有錢,怎么偏偏有這么個毛病。
“行了,別笑了?!?p> 宮子傲雙指捏住席雨茗的鼻尖,“趕緊睡覺!”
席雨茗乖乖鉆進(jìn)被子。
被子是天鵝絨的,輕柔暖和。
看宮子傲還沒離開,她開口趕他走,“哎,你別留在這!”
“看你小心眼的,我又不能對你做什么。”
宮子傲給席雨茗掖好被角,抓起床頭的煙盒,“走了?!?p> 走到門口,他又回過頭威脅道:“得睡覺,不睡揍你,聽見沒?”
席雨茗翻個身,背對宮子傲,“知道了,趕緊走!”
宮子傲低笑一聲,“白眼狼?!?p> “……”
他拉開門,阿莞正站在門口。
“傲總……”
宮子傲輕關(guān)上門,打斷她,“去辦公室說?!?p> 阿莞抱著文件,一路跟隨宮子傲走進(jìn)辦公室。
宮子傲坐在窗邊,點(diǎn)上一支煙,“那套粉色的床單再給我進(jìn)十套?!?p> 他的甜心看到那樣的休息室很開心。
只要她開心,他什么都能干出來。
阿莞記下后,把文件翻開擺到桌上,“傲總,這是白溪剛查到的資料?!?p> 宮子傲拿起文件瀏覽著。
阿莞的目光肆意游走在宮子傲身上,“還有一件事。”
“說?!?p> “紀(jì)煙衡和席雨茗的關(guān)系基本可以確定了?!?p> 阿莞緩步走近宮子傲,指尖輕滑過他的喉結(jié),“不知傲總怎么想???”
宮子傲一把抓住阿莞纖細(xì)的手腕,力度大到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但阿莞只是輕蹙了下眉,眸中依然含情脈脈,“傲總不是很喜歡我這樣摸你嗎?”
宮子傲冷笑,甩開阿莞。
阿莞的腰撞在桌角上,她悶哼一聲。
宮子傲交疊的雙腿落地,闊步走向阿莞,把她按在辦公桌上,“腰疼不疼了?”
阿莞故作委屈,擠出幾滴淚珠,“疼……”
“我看還是輕了,應(yīng)該讓你下不來床。”
宮子傲眼中滿是厭惡,吸了口煙,惡作劇般渡進(jìn)她嘴里。
阿莞被嗆得眼淚都出來了,楚楚可憐地咳嗽著。
宮子傲漠然地看著阿莞,下了個結(jié)論,“你這樣真讓人惡心。”
他放開阿莞,走回窗邊繼續(xù)看文件。
“……”
阿莞的致幻劑被秦淮沒收,暫時沒有貨源。
所以宮子傲感受不到燥熱和情欲,對阿莞沒有絲毫興趣。
宮子傲翻著文件,頻率越來越快,眉眼間也更加煩躁。
“操!”
他把文件狠狠摔在地上,“查得些什么玩意,屁用沒有!”
阿莞撐著腦袋,姿態(tài)妖嬈地趴在辦公桌上,“傲總,我能給您要的答案?!?p> 宮子傲瞥她一眼,“再出什么餿主意,我肯定不會放過你?!?p> “放心?!?p> 阿莞步態(tài)輕盈地走向?qū)m子傲,伏在他耳邊低聲說出計(jì)劃。
***
魏介白戴著耳麥,躲在廁所,“紀(jì)煙衡,我找不到!”
“三樓東二技術(shù)室,你找不到?”
紀(jì)煙衡慵懶的聲音里毫不遮掩對白癡的嘲諷。
魏介白絲毫不怕丟人,“我特么不分東西南北!”
外面有人敲門,“兄弟,你不分東西南北也沒必要占著茅坑不拉屎吧,我竄稀,你快點(diǎn)!”
“……”
魏介白急忙掛斷電話,充滿歉意地走出廁所,“抱歉抱歉?!?p> “那邊是東。”
那兄弟還好心給他指了個方向,才匆匆跑進(jìn)廁所。
魏介白按照剛才那人指的方向去找技術(shù)室。
“東二……”
他抬頭數(shù)了數(shù)房間,“是這里吧。”
魏介白戴上口罩,猛地打開門。
看到滿墻的元?dú)馍倥?,他有點(diǎn)懵。
“現(xiàn)在的技術(shù)室都這么人性化嗎……”
魏介白一屁股坐到床上,使勁壓了壓,稱贊道:“還挺軟?!?p> 突然,一道寒光閃過他眼前。
冰冷的刀刃貼在他脖子上。
魏介白立刻嚇傻了,“大俠饒命,我……我迷路了!”
“你是干嘛的?”
席雨茗清冽的聲音在魏介白耳邊響起。
“我……我我迷路,是來面試的?!?p> 魏介白嚇得嘴都不利索了,“姐姐我錯了?!?p> 席雨茗收起刀,把他推下床,“滾?!?p> “謝謝漂亮姐姐,漂亮姐姐人美心善!”
魏介白不停鞠躬道謝,一抬頭,愣住了,“小……小嫂子?”
席雨茗也認(rèn)出,他是昨晚跟紀(jì)煙衡一起在夜吧的人。
她對魏介白第一印象就沒好哪去。
魏介白像突然犯病似的,試探著小聲唱,“小白兔乖乖?”
“……”
席雨茗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是個傻子?”
“不……不是?!?p> 魏介白尷尬到不行,他撓了撓頭,“小嫂子,你知不知道哪是東?”
席雨茗隨手一指,“那邊。”
這里是西。
廁所那兄弟估計(jì)也是憋急了,沒分清東西。
“那……小嫂子,我就先走了?!?p> 魏介白現(xiàn)在只想趕緊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席雨茗眼也沒抬,“滾吧?!?p> 魏介白走出兩步,又回頭,“小嫂子,紀(jì)煙衡昨晚什么都沒干,你別誤會?!?p> “……”
席雨茗垂下眸,片刻,低聲應(yīng),“嗯?!?p> 她其實(shí)一直都是信他的。
他在用實(shí)際行動告訴她,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也可以相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