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行
“你說什么？”
羅維爾死死盯著眼前的石板，他懷疑自己眼睛發(fā)花，還是自己理解能力出問題，他們居然讓自己用卡歐治療傷患。
他滿眼血絲盯著上面圖文并茂，甚至還有小豪斯變大豪斯的畫面，是個人都理解不會出錯。
“不！這不行！”
饒了他吧，他可干不出草菅魚命的事，他連卡歐運用都不熟練，在動物身上試試也就算了，但拿智慧種上手就離譜。
“呱唧！”
藍皮堅定地指著生動的豪斯簡筆畫，他不明白為什么神醫(yī)折騰大圈就是不治病。
“唧！”
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之前請醫(yī)師和牧師，是他的錯他們這急急忙忙都沒付診金。
沒錢怎么能治，醫(yī)師這是怕他們不認賬。
他急急忙忙跑開去，務(wù)必讓醫(yī)師感到他們滿滿的誠意。
看到突然跑開的藍皮羅維爾以為他就此放棄讓他做這種危險的魚體實驗。
終于松了口氣，但眼前這個羅維爾覺得還是送醫(yī)比較好。
享受大半夜vip頂級刮肉服務(wù)的黃皮魚人早已昏昏沉沉睡過去，并不知道自己險些成為外行的試手品。
“呱唧！”
辛苦費，大大石板懟到眼前。
“……”
松口氣謀劃將魚送出去的羅維爾，差點被滿地隨意堆積漂亮石塊閃瞎眼，準確說都是些未經(jīng)加工透明度不比現(xiàn)代玻璃差的寶石。
然而石頭一樣的形狀讓它們看上去和玻璃碎塊差距不大，遠沒有被切割精加工過的讓人驚艷。
“呱唧！”
治他，藍皮再次用力點點石板上那兩只很有靈性的豪斯畫。
“！”
意外聽懂他這是以為錢沒到位不給治，他能做的都做了，而且身上也沒有攜帶創(chuàng)傷藥。
“不，這不能，我沒入門不能用……我是帝國子爵能找到好醫(yī)師給他看病?！?p> 耐心解釋經(jīng)過，羅維爾試圖讓魚人明白他不能用卡歐治療。
“唧！”
藍皮固執(zhí)地敲石板又直指躺尸的黃皮患魚，堅定地希望醫(yī)師動手，他不明白這可是之前那些醫(yī)師的三倍半價錢，為什么眼前這位總不肯動手。
至于羅維爾費勁口舌解釋的那大堆危險幫忙找醫(yī)師這些都被完全忽略過去，他只抓住醫(yī)師不肯動手這個重點。
“……”
問腦回路不在一個地平線，我該怎么給患者解釋？
羅維爾心力交瘁，為什么要他個門外漢給魚解釋屠夫不等于醫(yī)生這種事。
羅維爾沉默地表示反抗，他并不愿意無緣無故地去背上條人命，所受的教育也不許允許在明知危險的情況下去貿(mào)然動手。
“不夠他的情況復(fù)雜，我需要找其他醫(yī)師一起?！?p> 于是他順著藍皮的思路說。
“滋啦滋！”
‘用，他能死?！?p> 藍皮固執(zhí)堅定地舉起石板。
“……你確定嗎？”
看著周圍不知何時拿起木棍石塊面色逐漸不善的魚人，羅維爾本著良心詢問。
“滋啦！”
‘用?！?p> 藍皮逐漸變得不耐煩，據(jù)說帝國貴族都是些貪婪無度的家伙，他原本以為眼前這位不同，沒想到胃口更大，居然不顧他同伴的安慰拖延時間也要再多點報酬。
沒錯羅維爾的謹慎好心在魚人看來只是不顧他們同伴死活，意圖借機獲取更多利益貪婪之人。
“請向萬神之主光輝之阿忒爾起誓，若是這位病者不幸死亡，你等也不能對我做什么，不管是病愈還是死亡，今日光輝沉入海底前你等也要叫我回到我來的地方，若有違背必遭神棄?！?p> 這是類似異界版本的免責書或者說合同，一般以對方信奉的神邸起誓，在不確定對方信仰的時候會以阿忒爾起誓，雖然效果不如讓他們以自己的神起誓。
這也是最安全的方式，避免某些用他神，不被承認的野神，甚至是杜撰的不知名起誓，來逃避契約。
“唧唧呱呱……”
“呱唧……”
嘈雜一片看上去像是在起誓，但羅維爾也聽不懂，只是緊盯著藍皮。
‘阿忒爾看，用，他死，活，你回家?！?p> 緊接著藍皮鄭重用自己指甲劃破手指將血落在石板上。
石板上立刻爆發(fā)出金光，光升上半空石板也干干凈凈沒有任何血漬字跡。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牽絆契約內(nèi)容，羅維爾就懂了，并大受震撼。
這還是他第一次直面不科學的神邸存在，也可能并沒有，只是某種特殊機制，甚至只是藍皮做了某些手腳，動用某些能力而已。
“好。”
沒有更好的辦法，誰讓他沒腦子就主動被拐呢！現(xiàn)在只能自我安慰。
他走到睡的毫無知覺的黃皮魚人面前，半是憐憫半是無情地注視著魚人。
那些無知又固執(zhí)的同伴執(zhí)意要推其入死地，窗外從海平面上升起的光輝如血紅而且跳動的烈焰。
他不自覺地用手抓向胸前，那里什么都沒有，只有飽浸海水與汗水的衣物。
似是恍然，他早已不是趙桑，而是羅維爾，面前的黃皮魚人也無不提醒著他這點。
他緊緊用手抓住黃皮魚人完好的手腕。
隨著卡歐的運行熟悉的蝕骨疼痛感蔓延開來，他就像對待大耳豪斯般將卡歐輸入魚人的體內(nèi)。
“！”
魚人的肌肉開始不自覺抽搐。
“唧?。?！”
不久被活活痛醒的魚人慘烈嚎叫，甚至開始本能地扭動掙扎，但被布條牢牢固定在木桌上無法逃離。
青年冷漠地繼續(xù)輸出卡歐，汗水混合海水不停從衣服上滴落。
黃皮魚人的痛苦嚇壞了周圍圍觀的魚人們，他們雖然醫(yī)師治療非常痛苦，但也斷沒有像眼前這么慘烈。
“呱唧呱唧！”
敏銳的危機感在這個時候成為折磨他們的利器，有些甚至本能地開始使用加速buff天賦技能。
這并沒有為他們帶來實質(zhì)幫助，甚至隱隱讓羅維爾受到點影響。
“唧嗚嘶嘶……”
直接導(dǎo)致的是促進羅維爾的卡歐輸入量，而讓原本還能慘叫的黃皮魚人痛到失聲。
“呱唧唧唧??！”
安靜下來的黃皮魚人并不能讓其他魚人更加理智，反而增加更大恐懼感。
就連藍皮都不可避免魚嘴蠕動，幾乎要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