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屬于自己的兔子
辛暖驚呼,好半天才問道:“還能這樣?”
“什么?”
“沒什么,我一直以為技能用完了就沒了。”
“你是真傻,陪我刷一波野,再去吃了對面的野我經(jīng)濟就夠了。倒時候你想上天都行?!?p> 辛暖笑著點頭:“嗯?!?p> 云遮月經(jīng)濟上來后,直接把baff給了她。
她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在地圖里橫著走,全圖的野隨便刷,沒想到她也有今天。
“姐姐,你開心嗎?”
辛暖看著自己身上的特效:“嗯,我還沒有這么富有過呢?!?p> “那你要不要做我專屬的輔助,以后BAFF都給你。”
“不要,你說要給我做輔助的,你想反悔?”
“......”
搗藥的使用要求非常底,辛暖很快就弄明白了用途,第一個技能是放視野的,第二個控制敵人,第三個位移,第四個回血,第五個復活。
云遮月耐心的一一教給她。
對面越來越猥瑣,堅持了十七分鐘后也沒找到突破點,直到云遮月囂張的越塔殺死對面射手,辛暖將人復活的一瞬間變成了5V3,輔助根本守不住塔,他們從下路一直推上去,很快拿到了勝利。
退出房間,辛暖打字過去?!霸普谠?,你太厲害了?!?p> 云遮月:“我說了叫我月,不長記性?!?p> 辛暖馬上回過去:“我忘了?!?p> 之后,云遮月下線了。辛暖滿足的伸了個懶腰,她還是第一次贏游戲呢,就覺得人怎么可能那么倒霉,原來不是她菜,是黑音太難玩了。
所以躺著不好嗎?
很快,笑意收斂,想到自己的處境,突然覺得自己很幼稚。怎么又產(chǎn)生這樣躺的想法,什么都想靠別人。
那天云遮月不帶她了,她不還是會回到原點。
就像冷藍一樣。你依靠誰,誰就說了算,你需要誰,誰就主宰你的人生。所以這個世界上誰都靠不住,太多的意難平,不甘心,都是因為自身的實力不足。
終端發(fā)來消息,是他。
小白兔:“小兔子。”
辛暖:“我不管你是誰,別再叫我小白兔!”
小白兔:“姐姐,小就是小,為什么不讓說呢?”他回的倒是快。辛暖:“那你們這樣躲躲藏藏又算什么呢?膽小鬼?!?p> 小白兔:“姐姐想認識我?”
辛暖看著最后一行字,愣神了很久,胃里又開始疼,嘴巴里翻涌上來泥土和青草的味道,痛苦的靠在沙發(fā)上,她想吐又什么都吐不出來。
想起他嘴角邪肆的笑意,她知道,這個人招惹不起。即使再不甘心,但事實就是事實。
小白兔:“那我一會來找你?!?p> 辛暖的瞳孔一縮?!安灰?!”
對方?jīng)]有回答,辛暖的神經(jīng)緊繃,開始慌不擇路的找尋別墅里所有能躲人的地方。凡洛則,外人是進不來的。
她安撫自己,縮在沙發(fā)上背了十分鐘的滕王閣序,直到有些缺氧,汗水打濕了頭發(fā)都未能知覺......昏昏沉沉間,頭重的像是壓了一塊石頭,無力的抬手摸上額頭,滾燙,上次果然沒有好利索。
外面的天空完全沉下來,風愈發(fā)焦躁,閃電伴隨悶雷晃過?!敖憬??!睈耗У穆曇繇懫?,帶著幾分愉悅。
辛暖的心臟猛地跳動起來,她警戒的睜開眼,從沙發(fā)上悄悄露出一個頭。
隔著落地窗,少年在風中的身材纖瘦修長,穿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黑色的褲子,腳上踢著拖鞋,一看就是臨時出門隨便找出來的。
未滿十八歲的少年,身上充滿了朝氣,微長的短發(fā)帶著幾分慵懶,帥氣的稚氣未脫的臉。隨意的裝扮擋不住他由內(nèi)散發(fā)的貴氣和精致感。
他向別墅走來。
辛暖想也沒想,悶著頭,手腳并用的從沙發(fā)上爬下來,打開衣柜鉆進去。
陸西月四處掃視了一圈,這里面簡直可以用貧窮來形容,毫無后期雕琢的痕跡,荒的像個鬼宅。除了別墅里的裝橫透露出幾分溫馨,隱約傳來幾聲狗叫。過了一會。
他輕喚?!敖憬??”
“小兔子,你在哪?”
沒等到回應的少年嗤笑一聲。
衣柜上有幾朵鏤空的雕花,躲在黑暗里,依稀能看見透進來微弱光線,照在女孩慘白的臉龐。辛暖閉上眼睛,可越是漆黑,聽覺就越是敏感。
她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腳步聲在寂靜的二樓響起,他上來了。
“是在跟我玩捉迷藏嗎,那我要開始找了?!?p> 陸西月單手探上沙發(fā),其中殘留的溫度,暴露了兔子還在這里的事實。而能藏人的地方只有一個。
‘刷’衣柜的門被從外面拉開,辛暖的手指再用力也只是讓打開的速度慢了一瞬。
立刻警戒的瞪著他,似是要用眼神將他嚇走。
“小兔子,你怎么在這里睡覺啊。見到我驚喜嗎?”
年輕的少年尚未學會隱藏自己的張狂和邪惡,他蹲下來眨眨眼睛。他的身上充滿了陽光自信,那張帥氣的臉,喜色微收。
“生病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
辛暖試圖讓自己兇一點,開口卻綿軟無力。
頭皮被扯痛,他伸手抓住她的頭發(fā)試圖將她從里面拽出去??上ь^發(fā)略短,又有柜子的格擋失敗了。
陸西月輕‘嘖’了一聲,抱怨說:“早說讓曉不要剪掉了?!?p> 曉。
他們當中,有個人叫曉。
“小兔子,看在你生病的份上,答應明天出去陪我玩一天就不打你了好不好?”
辛暖冷冷的轉頭。
她沒有打算和這小鬼玩什么幼稚的游戲,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見她不聽話,陸西月只好把她從里面強行弄出來。掙扎間,她發(fā)出痛苦的悶哼聲。
“不要......明天有比賽,我們班里晉級了。”
少年仿若未聞。
握著她的手臂力氣大的驚人,手腕很快出現(xiàn)了泛紅,辛暖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垂死之際,被這個明明比她小,卻還要高出一個頭的少年,像是拖著一個布娃娃般從二樓扯到一樓。
丟在地上。
她不知道怎么挨過去的。
小腿和身體各處都被臺階磕碰的青紫,忍者疼痛,沒力氣吭一聲,身體原本就虛弱的沒有反抗之力,她絕望的閉上眼,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有一只可愛的小兔子是什么感覺?
陸西月小時候生日收到過一只,那個生下他就跟別人跑掉的母親送來的,小小的,軟軟的,就是太倔了。
但他知道,這是那個女人唯一能買得起的禮物。
那個家之所以如此貧窮,他的功不可沒。他知道,這是來自母親的服軟,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她生下那個人的孩子,一家三口幸??鞓返纳钪?。
而他,只能得到一只兔子。
直到有一天,他們受邀來到凡洛則參觀,負責帶她們的人是元夕和幾個女生。百無聊賴之際,突然提出要給他們看有趣的事情。
一開始并沒有太大的期待。
直到,他見到了一只兔子,一只野生的兔子,她的皮膚很白,很軟,脆弱不堪,她的眼睛多么溫柔干凈,和這個冰冷的世界格格不入。
好可愛。
可是,如何把一只兔子變成自己的?
被欺負的狠了,也不吭一聲,愛面子,可笑又脆弱的自尊心。這倔強的模樣,和他原先那只討厭的兔子一樣。
怎么偏偏就這點一樣呢。
讓人更加忍不住,想把她弄哭,狠狠的摧殘,奪走她的溫柔......
想把她變的可憐。
讓她恐懼這個世界,害怕一切,慌張,走投無路,再也不能成為一個心智健全的人類。
之后,再抱進懷里,溫柔的撫摸她,輕聲慢哄......
這樣。
他就會得到一個,從內(nèi)到外,都只屬于自己的小兔子。
陸西月把倒在地上的辛暖抱起來,這只小兔真的軟。他撿到的,分明比那女人送的可愛多了。
從醫(yī)療倉醒過來,少年還在,這個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他留宿在這,蠻不講理的霸占辛暖的床。至于過程有多不要臉就不提了。
把她趕到沙發(fā)上,得意的躺在她的被窩里睡覺。
辛暖知道爭不過,也不再和他計較,咬著牙打開終端跟安逸請假。
辛暖:“老師,明天我有私事需要處理,校競賽不能參加了?!?p> 安逸:“好的,明天是書郡寧和林將今的主場,沒有全體賽。今天辛苦了,表現(xiàn)的很好,早點休息?!?p> 列表里躺著冷藍添加她的好友申請,都快在里面生灰了。
辛暖看了好久,撫摸上他備注里的名字,瞄了一眼床上睡著的人,通過冷藍的申請,在她拒絕了三次視頻通話之后,那邊終于發(fā)來了文字。
冷藍:“怎么不接?討厭到連我的聲音都不想聽了嗎?”
冷藍:“別生氣了好不好?!?p> 冷藍:“不是開玩笑,我能給你未來,到底怎么樣才相信我?”
冷藍:“你不愛我,不代表以后也不愛我,你不喜歡那我都改?!?p> 冷藍:“死刑犯都要經(jīng)過三次復審,你就那么確定不會喜歡我,連一次機會都不肯給我嗎?”
辛暖慢條斯理的打出幾個字:“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殺元夕?!?p> 冷藍:“辛暖你別那么幼稚,她們已經(jīng)受到懲罰了,人是向前看的?!?p> 辛暖笑著別過臉,將他屏蔽后關掉終端。躺在沙發(fā)上。這不就三次了嗎,死刑犯都要經(jīng)過三次復審。
所以,她們再也沒有第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