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懷揣著愧疚與懼怕,回來得很快,不消片刻便將歡歡要的東西拿了過來。
“放著退下吧。”
歡歡慵懶的換了一只手托腮,翹著二郎腿,沒屌人。
皎月欲言又止了幾番,最終啥也沒說,轉(zhuǎn)身離去。
歡歡凝望著黑色的大氅,看著即將要消失在自己眼前的皎月:“你家教主是不是死在了外面?看到他記得讓他過來,我有事找他?!?p> 空蕩蕩的宮殿再次安靜了下來,凝視著那華貴的大氅,歡歡一坐就到了深夜。
黑夜里的陰風(fēng)時不時拍打在雕花的窗戶上,歡歡像個幽靈一樣隱藏在空曠的宮殿之中。
子時左右,等到魔教的眾人的躲進(jìn)溫暖的堡壘之中,估計著不會有人出來游蕩的時候,歡歡這才慢慢的站起身。
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一把拽起大氅披在身上,穿上皎月送來的銀白色水晶鞋。這才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往那神秘的地牢而去。
石門與地面的摩擦顯得有幾分刺耳,高跟鞋踩在地面之上,留下一連串清脆的聲音。
歡歡踏進(jìn)歡瓊花神殿時,發(fā)現(xiàn)柳沉已經(jīng)拖著他沉重的身軀爬了一段路了。
他蠕動過的地方,留下了紅紅的拖痕,歡歡進(jìn)來的時候,柳沉已經(jīng)快要到達(dá)石門開關(guān)的地方了。
歡瓊花神殿不同于普通的地牢,這里面沒有刑具,有的只是一個壓榨機(jī)和幾條捆綁人的項圈。
壓榨機(jī)在這空蕩的地牢里顯得比較引人注目,看著它,歡歡眸光深邃,瞳孔之中不免劃過痛色。
那骨頭碎裂的痛苦,血液炸泵的感知又好似從靈魂深處傳來,讓人瘋狂的想要逃離。
“歡歡,你別擔(dān)心,這次我不會再將你放進(jìn)去了……”我要將你留在身邊圈養(yǎng)起來,慢慢的品嘗你的美味。
耳聞柳沉那意味不明的嗓音,歡歡斂下眸中的一切神色,看向趴在地上,臉色蒼白的柳沉。
“教主,你覺得……你的護(hù)法會在什么時候找到你?”
“遲早會找到?!?p> 聽著男子堅定的語氣,歡歡莞爾一笑,并沒有說話,只是彎下腰,解開捆綁著柳沉雙手的鐵鏈,將鐵鏈捏在了手中。
微風(fēng)拂面,帶著一股躁動不安的腐爛之氣,歡歡就這樣拽著鐵鏈,像拖沙包一般拖著柳沉踏進(jìn)了魔教后山。
從歡瓊花神殿到魔教后山雖然說不是很遠(yuǎn),但也不是很近,歡歡可不會就這么輕松的放過柳沉。所以這一路上就不可避免的撞到路面上的石頭等。
等到魔教后山的時候,柳沉已經(jīng)像一條死狗一樣,踹他兩腳,只能聽見他毫無作為的悶哼聲。
歡歡面無表情的用鐵鏈再次將柳沉的雙手給綁在身后,一腳將匍匐在地的柳沉給翻了個身,打量了一眼他磨碎得不成人樣的衣袍:“教主?”
“嗯……”聽著他有氣無力的蚊子聲,歡歡滿意的勾了勾唇:“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
許久聽不見回答,歡歡眉頭微蹙,隨即一腳便將人無情的從陡坡之上踹了下去:“祝你好運?!?p> 柳沉從陡坡之上一路滾了下去,直到重重的摔進(jìn)一條小山谷中才停了下來。
現(xiàn)如今,沒有枝繁葉茂的叢林,這一滾便掉進(jìn)了山谷中,若是放在以前,他倒不會滾得這般利索。
雙腿毫無知覺,上半身卻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柳沉整個人的趴在地面之上,整張臉的埋進(jìn)了泥土之中,泥土中參假的氣息前仆后繼的涌進(jìn)鼻腔,濃郁到令人窒息。
雙手被反扣在后背之上,靈力也被封存,柳沉有點苦悶。
如果這樣下去,他覺得他會被她搞死。
皎月如果發(fā)現(xiàn)他不在,說不定會找他。
雖然可以希望于皎月,但他柳沉是一個從來不會將自己的生存希望放在別人身上的人,所以還得沖破佑歡歡在他體內(nèi)下的封印才行。
雖然此刻落到這副田地,但柳沉毫不氣餒,反而很欣慰。
幸虧佑歡歡不知道他的想法,說不定還會送他一個大白眼。
思緒千回百轉(zhuǎn),但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柳沉奮力的仰起頭,想要去凝望那黑衣的女子。
只是他掙扎了半天過后,打量了四周,視線之中早就沒了那個人。
……
歡歡才懶得看柳沉的奮力拼搏,這深更半夜的,回去找個安逸的地方躺著不好嗎?
她雖然想看柳沉的慘樣,但她又不是受虐狂,與其受罪的呆在這臭氣熏天的地方,還不如呆在柳沉的寢殿。
踏進(jìn)柳沉的寢殿,歡歡便將鞋甩在了地上,用清潔術(shù)里里外外的將她要待的地方收拾了一下,這才將大氅一丟,靠了下去。
次日,沒有了糟心的柳沉,歡歡難得睡得了一個好覺,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只可惜,這日上三竿中,沒有太陽。
這樣舒心的日子,一過便是好幾日,看著魔教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絲毫沒有察覺自家教主不見了的緊迫感,見此,歡歡還尋了個由頭,問了一下皎月。
皎月是怎么回答的?
“教主應(yīng)該是有什么急迫的事需要處理,過兩日便回來了?!?p> 見人家右護(hù)法都不關(guān)心,歡歡就更加放心了。
她也不是要阻止他們?nèi)ふ伊?,她阻止和魔教之人不想去尋找可不是一個概念。
所以歡歡就找皎月要了一些話本子,每天就是找個敞亮的地方,一呆便是一天。
半個月后,皎月雖然有點懷疑了,但也沒想著去尋找一下柳沉。
畢竟在她的腦海中,柳沉修為高深莫測,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其次,現(xiàn)在整個修真界都在意圖聯(lián)手搶地盤,尋找物資,根本不會有人對柳沉出手。
所以皎月等人更傾向于柳沉是去做什么大事了,而不是被人弄癱瘓了,封了靈力,綁了丟在了鳥不拉屎的魔教后山。
直到一個月后,依舊不見柳沉的身影,皎月這才暗地里組織人去尋找柳沉。
不過歡歡可不關(guān)心他們要明里還是暗里去找人。
今天她依靠在攬月樓青磚綠瓦屋頂之上,拿著皎月重新給她收羅來的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