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些年你都在靈宗?”
歡歡嫌棄的瞥了柳沉一眼,閉著雙眼,沒有理會柳沉的不可置信。
見歡歡愛理不理的模樣,柳沉就是莫名的覺得很氣憤,就像被人背叛了一樣。
他氣憤、痛恨的同時,還有自己從未察覺到的害怕、恐懼……
“你為什么不回來?!”
佑歡歡:“……”關你屁事,你管老子的。
展永峰看著像刺猬一樣變得尖銳的柳沉,正打算解釋一二,就被柳沉杠了一槍:“你給我閉嘴!”
展永峰被當出氣筒,臉色也沒好到哪去,畢竟堂堂一宗掌門被甩臉色,怎么都不好看。
展永峰面上雖然沒說什么,但長袖一甩,站遠了點。
柳沉一向看不起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才不管他,一把將歡歡拽到自己面前來,揮手便將用來抬人的木棒捏了個粉碎。
“別裝死,為什么要呆在靈宗?”為什么不回魔教!
“我喜歡不行嗎?”
“你喜歡他?”
“是啊,怎么了?”歡歡輕描淡寫。
“你怎么能喜歡他?!?p> “我怎么就不能喜歡他了?有誰規(guī)定我不能喜歡他?!?p> “我不允許!”
“你以為你是誰?”歡歡冷笑,陰陽怪氣的道。
“我是誰?”柳沉憤怒的盯著歡歡,張口瞬間啞然。想說是夫君,又想到他們沒有成親;魔教的人,可她從未說過入魔教。
柳沉驀地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以前明明說過……”喜歡我的,愛我,會對我不離不棄的。
“那是以前,以前的佑歡歡已經(jīng)死了,你不記得了嗎?柳教主。是死在……”你的手上的!
柳沉眸光閃動,突然捂住歡歡的嘴,他不想聽到這個,他總覺得那個事實會讓一切變得不一樣。
自從歡歡回到魔教,柳沉總是下意識的忘掉那一件格外殘忍且血腥的事,好似這樣他就能坦然的面對歡歡。
“教主,前方三里路外有家客棧。”
聽見手下人的聲音,柳沉立馬抬起頭,好似找到了避開歡歡的方法,他急忙看向探路回來的人:“過去吧!晚上就在客棧休息。”
歡歡沒有在說話,只是閉著雙眼任由著柳沉將她抱到客棧。
“歡歡……你先休息,我去看看有些什么飯菜?!绷列⌒闹斏鞯膶g歡放在榻上,奇跡般地有輕聲細語的變了回來,仿佛之前那個質(zhì)問歡歡的柳沉不存在一樣。
看著柳沉落荒而逃的背影,歡歡依靠著榻,看向房間窗戶的方向。
柳沉抱著她進來的時候,她就察覺到這客棧的院子中有棵枯樹。
干枯的樹木并沒有被砍掉,老板反而將其留了下來,向來是之前栽種了很多年的,就算死了,也舍不得將其砍掉。
看了片刻,歡歡慢慢坐起了身。
柳沉展永峰等人坐在客棧的大堂中,等待著店小二端上茶水和飯菜。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飯菜沒有等到,反而等來了襲擊。
察覺到屋頂處的不對勁時,幾人的急忙散開。
一條碧綠色的藤蔓驀地從客棧的屋頂上橫掃而下,粗暴的砸在了柳沉和展永峰之前坐的地方,只聽咔嚓一聲,那桌椅板凳立馬斷做兩半!
“砰!”
大門被砸開,又一條粗壯的藤蔓充了進來!
它們不由分說的攻擊著客棧中的幾人,好似要清除外來者,還客棧清明。
幾人面面相覷,皆是面色凝重,相互對視一眼,紛紛抵抗藤蔓的攻擊。
衣袍紛飛,打斗聲漸漸傳出,整個客棧都為之顫抖。
藤蔓從不同地方襲來,角度刁鉆,實力強勁,且越來越多,逼迫得幾人也不得不動用靈力。
柳沉一腳踹開腳下的藤蔓后,立馬飛身避開空中襲來的,無數(shù)的藤蔓仿佛擁有自我意識,他越是想往樓梯上走,就會有更多的藤蔓從四面八方?jīng)_出來絆住他的腳步。
展永峰也察覺到不對勁,急忙靠近柳沉:“我?guī)兔ν献?,你先上去。?p> 柳沉難得對展永峰有個好臉色,點了點頭便迫不及待的砍掉攔路的藤蔓,不管不顧的沖上二樓。
然,他剛踏上樓梯,一條胳膊粗的藤蔓就從樓梯地下磚了出去,轟然砸向柳沉。
柳沉飛速避開,被砸中的樓梯不堪重負,斷裂倒塌!整個客棧一陣搖晃。
無數(shù)的藤蔓簡直讓人防不勝防,柳沉煩躁不已,催動著體內(nèi)的靈力瘋狂的沖著四面八方的藤蔓絞殺過去。
砰砰幾聲,客棧中的藤蔓紛紛爆炸開來,墨綠色的汁液噴灑得到處都是,暴烈的靈力摧毀藤蔓的同時,也直接報廢掉了整個客棧。
身下一空,被人捆著的歡歡直接往下掉!
眼見掙脫不了束縛的歡歡就要隨同飛濺而起的木屑一同砸在地面上了,一條藤蔓破空而來。
眼見就要接住歡歡了,一把快刀飛來,直接劈向藤蔓,藤蔓斷了,汁液飛濺,歡歡重重的掉到了地面上。
全身的劇痛襲來,歡歡痛得一個哆嗦,尤其是胸腔之下,如果她沒察覺錯,她的內(nèi)骨斷了兩根,沒忍住喉嚨的癢意,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她往快刀飛來的方向,此刻的快刀已經(jīng)回到了展永峰的手中,歡歡氣的眼眶發(fā)紅,又吐了一口血。
“歡歡……”
柳沉慌忙的沖到歡歡的身側,看著滿臉是血的歡歡,那雙冰冷的眸子罕見有幾分慌亂,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將人扶起來。
“滾……”
歡歡想要避開,奈何她根本就動不了。
眼見就要被柳沉碰到了,無數(shù)的藤蔓再次涌來,再次纏住展永峰。
佑歡歡一眼不眨的盯著柳沉,余光掃過從柳沉身后飛奔而來的藤蔓。
“噗嗤!”
伴隨著聲音響起的同時,那條藤蔓從后方磚進了柳沉的身體,又從右肩出鉆了出來!
鮮血染紅了藤蔓的觸手,它不僅不退,反而是不顧一切的沖進柳沉的身體,隨后只見觸手端纏上柳沉的脖子,驀地將他甩了出去。
這一切發(fā)生的極快,等到柳沉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jīng)摔出去了。
他仰起頭,只能紅著眼眶瞪著眼看著藤蔓纏住歡歡的腰,將她拽去黑夜的深處。
“歡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