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鋪完床單,一轉身,正巧墨如夜就在身后。
她一踉蹌,差點摔倒。
他抱住她。
她一動不動。
兩人都沒再動,他們思緒萬千,因為這來之不易的片刻安寧與溫馨。
墨如夜冷冷靜靜的日子里,沒有快樂,沒有憂愁,只要他做好殺伐決斷,一切盡在掌握中。
他沒有女人,也不需要女人,甚至有時候別人會以為他有問題。
他不澄清,也懶得回復,別人的想法,永遠也影響不到他。
但從遇到眼前這個小女人開始,他冰冷的心就好像被慢慢融化一樣,他才知道,他也需要溫暖。
至少他需要靠近她,他想抱抱她。
他更想吻她。
他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她嬌艷的唇。
低下頭,他吻住了她。
幽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她對自己最近的變化有點驚慌。
她以為她只喜歡白龍,也只會喜歡白龍。
可是從見到墨如夜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好像被觸動了。
她抱著他的時候,她以為他就是白龍。
而當他為她上藥,為她擋住危險時,她明明知道他不是白龍,竟然在那一刻,心里想的不是白龍,而是他。
她想躲開他,想逃避,想回到原來的平靜生活。
可是老天總是有意無意地讓他們相遇,讓她注視到他那雙漆黑的眼睛。
今天,她打算讓韓蕭幫她拒絕他,可是韓蕭竟然沒有任何表示,反而還像在幫著他一樣,留下了他,留下了一顆感情的定時炸彈。
現(xiàn)在,他緊緊地抱著她,她想反抗,又想消極的這么等待,她不知道自己想等待什么,也許等待著他這像白龍一樣溫暖的懷抱。
她醉在其中,突然間被吻住。
她楞在當下。
他從沒想過她這樣的柔弱甜美,他努力地汲取他想得到的,好像要把她揉碎在懷里一樣。
突然,堂堂又哭了。
她推開他。
慌張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就要跳出來了,從沒有過這種感覺,他知道自己愛上她了。
聽到堂堂的哭聲,他理了理被她抓亂的頭發(fā),整了整衣領,走近她們。
他接過堂堂。
堂堂立刻不哭了,他看向被他吻的紅透了的唇,再看看懷里望著他的小堂堂,有些無奈,竟又嘴角后揚,笑了。
堂堂跟著他也咯咯地笑了起來。
他舉高堂堂,堂堂笑的更開心了。
幽幽收拾好床,想接過堂堂,奈何人家就是不放手。
兩人開始陪堂堂玩兒,和他說話,陪他玩玩具,給他講故事。
幽幽使出了全身解數(shù),堂堂也困的都睜不開眼睛了,可就是不睡。
沒辦法,最后幽幽把堂堂的小枕頭放在中間,他們兩個一左一右地陪著他。
最后的時候也不知道誰先睡著了。
早上,肖姨拿著才買回來的雞蛋,開門進屋,就看到了,他們?nèi)齻€,擁在一起睡覺的樣子。
肖姨小聲嘰咕道:“這一家三口,真是太幸福了!”
說話間,她關上了臥室的門。
墨如夜在肖姨開門時就醒了,他閉著眼睛,聽到了肖姨說的一家三口。
肖姨關上了門,他睜開了眼,看到了橫在他們中間的堂堂,還有把腳貼在他的腳上的幽幽。
“一家三口,真是太幸福了!”這句話讓他覺得很甜,甜的心里太舒服。
他親了親幽幽的頭,又親了親堂堂的小光頭,慢慢起身。
為了這份幸福,他覺得他必須起來,去面對他要面對的人生。
等一切都結束了,他一定永遠和他們這樣抱著睡。
他再次笑了,笑的很開心。
到最后,笑的苦澀。
幽幽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空空的半邊床,堂堂已經(jīng)趴在一邊抓枕頭玩兒,她忙抱起堂堂走出來。
“肖姨,墨總呢?”她問向廚房還在忙的肖姨,四周都沒有墨如夜的身影。
“什么墨總啊,都是一家人,小墨起來后,洗洗臉就走了,他說他還有事,以后有時間再來?!毙ひ踢叢潦诌叺?。
幽幽失落地抱著堂堂坐進了沙發(fā)。
“堂堂,這次你該喜歡外公了吧?”韓蕭跑上來就直奔堂堂。
堂黨這次很乖地抓住韓蕭的手指就送時嘴里。
被韓蕭罵了幾句沒良心,就開始呵呵地笑。
韓蕭抱著堂堂,看著魂不守舍的幽幽笑道:“我覺得可以給他們倆化驗一下,你覺得呢?”
幽幽點了點,經(jīng)過昨天堂堂的表現(xiàn),她也有這個想法了。
韓蕭呼啦下堂堂光溜的腦袋,笑道,“你看看你這個聰明的大腦袋,還沒到一歲,就脫光啦!”
“你讓我們拿什么給你們倆化驗???”
正說著,堂堂突然流了鼻血。
幽幽慌張地拿毛巾給他擦,又用水沖洗。
韓蕭挑眉,這小子,才過半歲,比他都精。
這下好了,有的化驗了。
他收好擦過血的毛巾,接下來就是整點墨如夜的血了,太簡單了。
墨如夜才回到家,就看到了正襟危坐的爺爺。
他走近他,面無表情。
“你昨天夜里去哪了?”墨老爺子喝道。
墨如夜依舊面無表情,“爺爺!去喝酒了,喝多了,車和錢都被偷了。”
墨老又看到他竟然穿著一身二手白衣服,詫異道:“衣服也被人偷了。”
“是!”墨如夜不想多答。
“我把公司里的人都帶過來了,從今天開始,你要和他們一起,把工作先做好,知道嗎?”墨老又嚴厲道。
墨如夜點點頭。
“趕快上去換衣服,穿別人的衣服是我們家人干的事嗎?”老爺子恨恨道,真是恨鐵不成鋼。
雖然他做成了幾件事,但離他們的家族目標還遠著呢,而且,這個孫子,好像從來就沒和他一條心過。
他是他的親孫子?。?p> 他也只有這么一個親孫子!
老爺子看著上樓的墨如夜,真是懊悔,如果當初不是他的阻攔,怎么會有今天?
哎,都是造孽??!
現(xiàn)在這么大的企業(yè),只有這么個獨苗,要是他真有個三長兩短,這個家就真是嘩啦啦一下大廈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