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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夢龍

第二十七章 醉酒和好

白日夢龍 不二莞 3974 2021-07-02 11:55:37

  洛安城又是地震又是文物被盜,弄得人心惶惶,好多人都覺得這里不太平、不安全,部分游客已經(jīng)選擇了離開,以防意外降臨在自己身上,或者遇上盜文物的恐怖分子生命存危。

  走與留,蘭傳青決定聽取章淺新的意見,畢竟這趟旅行本來也主要是為她開設(shè)的。

  著名的燈會與牡丹園都參觀過了,只剩東城的王宮。章淺新見蘭傳青與張東似乎都對那王宮沒什么興趣,便隆重宣布-----洛安之旅,圓滿結(jié)束!撒花~

  回首陽第一件事,章淺新去了臥龍山找趙姍姍,這一趟出行她給她帶了許多禮物,正好帶去給她,也順道將二八接回來。

  趙姍姍見她過來,張開雙臂尖叫著就朝她狂奔過來了。章淺新以為一定是太久不見,這姑娘想自己給想瘋了。

  不料趙姍姍奔跑過來后又緊急剎車,將她往旁邊拉開,去到她身后左瞧瞧、右望望,激動地心,顫抖的手,最后卻突然僵住了。

  “我神龍妹夫呢?”章淺新沒有瞞著趙姍姍她跟龍一之間的事。

  章淺新聳了聳肩,撇著嘴:“被人拐跑了唄~”

  “啊------不會吧?除了你他還能親近別人?還有誰也自帶靈氣?”

  “他早就不需要我的靈氣,也不懼人類的濁氣了?!?p>  “啥意思?”趙姍姍臉色一沉,義憤填膺的仿似章淺新被拋棄了一般:“過河就拆橋是么?混蛋,渣男!沒事,咱淺新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是他不配?!?p>  章淺新不想笑,但實在沒憋?。骸肮阃炅?,你竟然敢罵神龍是‘混蛋’、‘渣男’!”

  趙姍姍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坑了,這丫的哪里像失戀的樣子!

  “你逗我呢?”

  “沒有......啊-------”

  某新被某姍揍得哀嚎,畫面太暴力,此處不描述......

  二八似乎比之前還要虛弱,跟章淺新說話虛如浮萍,而鉆進她袖子里的時候,仿若一丁點的小氣泡。

  一回到家,章淺新趕緊展開畫卷,將它放了進去,然后無比虔誠的上香跪拜,想著她的心若誠一些,效果可能會更好。

  “你這次出門,受過很重的傷么?”二八緩頓的問道。

  章淺新睜開眼,站起身走到供臺前,看著畫中的墨龍,平靜的眸子多了分憂思,她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對不起,忘了我受傷會影響到你!我想過了,我們的契約一定得解開,我會想辦法,你放心?!?p>  二八沒有回話。

  章淺新搬了個凳子過來,坐在供臺旁,盡量讓自己挨著二八近些,然后開始若無其事的玩手機,好幾次都被燃著的香燭煙氣嗆到咳嗽,卻只是伸手拂了拂,依舊將頭貼靠著畫卷。

  “我......”二八欲言又止。

  “怎么了?”章淺新偏過頭去問。

  “沒什么,就想,問一下首領(lǐng)什么時候回來~”

  章淺新頓了頓,二八其實很少會說謊的,它說謊時語調(diào)中會不自覺帶著點顫音,它自己沒發(fā)覺,但她卻是早在日常的相處中察覺了它這個特點。它剛剛想問想說的,大概是其他事吧。

  “不知道,可能找到九就會回來吧!怎么,你想他了?”她玩笑著。

  在神龍廟的時候,她已經(jīng)將龍一的去向大致與它說明,它的反應(yīng)大概跟龍一差不多,一切以找到龍九為緊要。說想他,大概是不會的,畢竟在龍族漫長無際的生命長河中,十天半個月不過是轉(zhuǎn)移一瞬的事,算不得多長多久。

  又過了好一會兒,章淺新都以為它睡著了,它卻冷不丁的又開口了:“其實,有件事我想告訴你,但......”

  章淺新收了手機,轉(zhuǎn)過身去認真聽,它卻突然又停了下來。

  “你今天怎么了?說話吞吞吐吐的,有事就說唄~”

  “你有沒有發(fā)覺,你身上的靈氣不如從前了?”二八緩緩開口:“好像一直在流失減少,但不知道是不是我如今修為太過低微,感應(yīng)出了錯~”

  章淺新指尖微微向內(nèi)收緊,愣了片刻,然后擠出一絲笑容:“是嗎?那你真得好好修煉了。我的靈力可提升了不少,靈氣自然是比之前還要充沛!”

  說著怕二八不信,章淺新還隔空調(diào)取了一個蘋果在手,然后吃的香甜。

  旅程結(jié)束,堆積的工作也要開始干起來。蘭傳青辦案上的技能教了章淺新不少,但應(yīng)酬,還是頭一次帶她參加。

  對方是某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的老總,姓羅,蘭傳青準(zhǔn)備簽下他們公司做顧問。帶上章淺新,主要是讓她見見世面,以后跟著一起處理他們公司的訴訟案子,也相當(dāng)于有了較為穩(wěn)定的案源。

  來的路上蘭傳青也大概給章淺新說了下飯局上的注意事項,例如不會喝酒就不要喝,因為你永遠不可能能干贏那些成天都溺在酒罐子里的人。

  等她們到了餐廳的時候,羅總已經(jīng)到了,身邊還有兩位朋友,都是膀大腰圓的模樣,只有羅總本人要瘦小些。

  “抱歉了各位,這個點太堵車了,見諒見諒~”蘭傳青朝他們陪著笑,手上不動聲色的給章淺新拉開了一個椅子,讓她坐在幾位老總的對面,避免那些老流氓對小姑娘動手動腳。

  “沒事,自罰三杯就行了,哈哈哈~”羅總招呼服務(wù)員倒酒,順便讓大家互相介紹了身份。

  他身邊的兩位朋友,一位姓林,一位姓唐,具體什么名字章淺新記不清,但也沒有必要,叫林總、唐總也就行了。

  來之前章淺新是決定不喝酒的,但因為兩人來的遲,蘭傳青自罰了三杯,對方又有三人,總是一個勁的勸酒,不喝就是‘不耿直’“看不起”“沒誠意”.......

  蘭傳青到底是女流之輩,招架不住,又得罪不起,只能硬著頭皮往下喝。

  章淺新一直想不通,為什么談事一定要喝酒?為什么只有喝了酒才算耿直?為什么別人不喝酒就一定是在裝模作樣?

  她覺得這是社會病態(tài),但卻是讓她無能為力的病態(tài)!

  這場飯局最后的結(jié)果是,蘭傳青喝的面紅耳赤,章淺新喝的渾渾噩噩,而好在,顧問的事談下來了!

  蘭傳青扶著章淺新出餐廳的時候,張東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

  他大步上前過來扶住蘭傳青的肩:“你們還好吧?”

  “我沒事,你知道我喝酒上臉,沒真喝多少?!碧m傳青壓低了聲音,確認三位老總已經(jīng)離開了,才放松下來:“倒是這丫頭,傻啦吧唧的,一杯杯跟灌水一樣。說好不讓她喝她偏不聽,都吐了幾回了,路都走不穩(wěn)?!?p>  張東歪頭看老婆懷里的小姑娘,一臉木然,貌似有點喝傻了。

  “我給龍一打電話,她這樣沒人照顧可不行!”

  胃里翻江倒海,像是暈車暈到了極致,章淺新咻得從床上翻起身,沖到衛(wèi)生間吐了。吐完后便沒了動靜,趴在洗漱臺上像是睡著了,只有嘩啦啦的流水聲在她耳邊不息的流淌著。

  一陣風(fēng)吹過,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嗡嗡作響的腦袋有了短暫的清明。

  “章淺新,你醒醒,快醒醒~”

  她微微的睜開眼,緩慢的挪動目光,將衛(wèi)生間掃視了一遍。

  沒有人,但這個聲音她認得,是二八的,不是她心想的那誰!

  她是喝多了,可沒有斷片,她清楚的記得張東給龍一打了電話,說了她的處境??升堃恢徽f自己在外地出差,告訴了他們她的具體住址,囑咐了幾句,便匆匆的掛了電話。

  是蘭傳青夫婦將她送回家的!

  章淺新勾起嘴角,笑了,笑到眼淚直流。

  第二天一早,蘭傳青就給章淺新發(fā)了消息,叫她今天休息,不用來上班。

  事實上她也確實沒有去上班的想法,畢竟等她睡醒的時候,都已經(jīng)十二點過了。

  腦袋發(fā)脹,喉嚨嘶啞,嘴巴干苦,全身都酸軟無力......章淺新總結(jié):酒真不是個好東西!

  拉開窗簾的那刻,章淺新被陽光刺得閉了眼,外面天朗氣清,萬里無云。果然,借酒除了能讓自己更加狼狽之外,絲毫不能消愁,也改變不了任何事。天還是會亮,太陽還是會照耀,日子還要向前!

  趁著等外賣的時機,章淺新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的睡衣,拿出電腦來準(zhǔn)備工作。

  雖然不想去上班,但該審理的合同還是要審了,該出的法律意見書也得出。

  不過她今天的辦公效率格外的高,一個小時不到,工作就處理得妥妥帖帖,她甚至懷疑,酒能讓人增智?

  當(dāng)然,其實與酒無關(guān),不過是那時心無旁騖罷了。

  “啊欠~”章淺新打了個噴嚏。

  二八從畫像里鉆了出來,身體小的如剛孵出殼的幼蛇,呈透明狀,半虛半實。

  “你確定不吹吹頭發(fā)?感冒可別連累我!”

  章淺新摸了摸自己的長發(fā),漫不經(jīng)心地笑道:“哪那么脆弱?都干得差不多了。”

  “是我脆弱可以了吧?你看我現(xiàn)在還經(jīng)得起折騰么?”

  章淺新合上電腦,撐著臉盯著二八看,把它看得目光四處閃躲,渾身充滿著不自在,她才噗嗤笑了起來。

  “你這人啊,跟龍一還真是不一樣,連關(guān)心人都表現(xiàn)得這么冷漠,而他卻連傷人都顯得深情。”

  額-------二八木訥了!

  她將它捧在手心,在它還沒從剛剛的話中回過神時,臉已經(jīng)湊了過去,鼻尖冰涼的點在它的頭頂。

  “你......”

  “噓......”

  章淺新閉了眼,二八只覺濃厚的靈氣往它體內(nèi)灌,甚至還助它加快了吸收,不一會兒,它的身體已經(jīng)變回了墨色,實打?qū)嵉挠辛酥亓俊?p>  “今天的量,夠了!”二八站在她手心往后退了退:“你這法子,是首領(lǐng)教給你的?”

  章淺新的睫毛顫了顫,眼皮還沒抬起,身子就突然歪扭著往后倒了去。

  二八的心一緊,瞳孔驟然放大,嘴巴張開還沒來得及發(fā)出聲,便見一道銀光閃爍,龍一從身后接住了她。

  等她緩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龍一抱到了床上,吹風(fēng)機的嘈雜聲在她耳邊索然無味般的停了下來。

  龍一放下吹風(fēng)機,將身子俯了過去,湊到章淺新的面前,低聲問:“醒了?”

  她將頭偏到了另一邊,不說話也不看他。

  他無奈一笑,在她身側(cè)躺下,伸手環(huán)住她的腰。

  “生氣了?”

  她不答,他繼續(xù):“不讓你參與琉璃盞的事,是不想你為難;昨晚沒有趕回來,是被性命攸關(guān)的事給纏住了,著實沒辦法離開......”

  “這幾日,我每晚都有回來看你,但見你已睡深沉,便也沒有打擾,我很想你,寶寶......”

  章淺新才沒有睡得‘深沉’!只是她心中堵著氣,便在他回來的時候裝睡罷了。只要他肯多留片刻,只要他再用點心,怎么會發(fā)現(xiàn)不了她的小心思?

  可他每次都是悄悄的來,輕輕吻過她的額頭后,又無聲無息的離開。她擅自覺得,這根本不是來看她,只是完成一項既定的任務(wù),還是程序化的機械性重復(fù)任務(wù)!

  “我好累-------”他將頭埋在她帶著迷迭花香的秀發(fā)里,最后這三個字,無力的近乎夢中的囈語。

  章淺新的心像被針戳著,沒有血,也說不清哪里疼,但又好像哪里都疼。

  她側(cè)過身,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眼里的疲態(tài)也絕不僅是沒有休息的緣故。

  所有的小脾氣、小別扭,都被此刻的心疼擊潰,被壓抑的相思突然如泉涌般迸發(fā)出來。

  她不自覺的伸手撫著他的臉,問道:“你受傷了?”

  “嗯,一點小傷~”見她肯跟他說話了,龍一終于會心的笑了,然而,下一秒就開始手足無措起來:“寶寶,你別哭啊,......不哭不哭.......你這是要我的命啊.......乖,你打我罵我都成,別哭好嗎?”

  章淺新拉上被子,蓋住自己的臉,她不想哭的,可眼淚不聽話。

  “好了,我發(fā)誓,再也不離開你這么久了,不丟下你,做什么都帶上你,好不好?”

  這下章淺新哭得更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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