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
門口,一道身影站立,身著道袍,面色有些憔悴,不曾梳洗,點點胡茬使臉龐少了幾分稚嫩,多了幾分成熟穩(wěn)重,此人正是劉懷正。
“鐺鐺!”扣動門栓,退后站定,吱呀!門被打開。
一位半大門童走出,“你是何人?哦!你是南嶺山上的道長吧!”一拍腦袋,想起老爺囑咐,將劉懷正引入大廳。
坐好,喝著桌上茶水,環(huán)顧四周,不愧為城中首富,陳設(shè)多是名貴之物。
“哈哈!道長駕臨,恕張某有失遠(yuǎn)迎!”張府主人張富貴似有歉意的說道。
站起,寒暄幾句,不再廢話,兩人落座,直奔主題。
原來,張府自一個月前,府中一到夜里就會傳出戲臺唱戲的聲音,一開始還以為聽錯了,可是后來越來越多人都聽到了,引起恐慌,各種猜測都有。
讓他下定決心上南嶺的還是半月前,他的二兒子用晚飯時突發(fā)怪病,渾身抽搐,好像發(fā)了羊癲瘋一樣,遍尋名醫(yī),不了起色,于是才想到了是不是招惹了邪祟之物。
起身,走出大廳,王富貴跟著,手中劍指,念動心法口訣,半晌,眼中青光閃過,開了天眼。
心中感嘆,頗為無奈,大不如前,拼命請了天雷禁術(shù)誅妖,如今還有命在,已是天尊保佑。
腳下騰挪,踏步七星,“嘿!”翻身而起,立于正房之頂,遍覽整個張府,天眼之下,西方一團(tuán)青黑之氣裊裊升起。
翻身而落,看向張富貴,“西方何人居???”
“西方?是我的大兒子,張念文。”張富貴疑惑,“有什么問題嗎?道長?!彼行┎话病?p> “嗯,大公子那里是有些問題,不過不要聲張,今晚囑咐下人不要隨意走動,我來處理?!眲颜粲兴嫉馈?p> 傍晚,
微風(fēng)吹過,劉懷正獨自走在張府小路上,沿途欣賞,看似悠閑,卻已將注意力放到西面,他在等。
“咿呀!東風(fēng)吹過南山崗,同出西郊,聽乳鶯枝上,一聲啼起??M情惹恨。。?!?p> 戲聲響起,聲音中透漏著些許凄涼,快步走近,頓住,立于房間之前,咚咚咚!敲門,聲音戛然而止,推門進(jìn)入。
一位半人高的孩子,渾身戲服,涂脂抹粉,正在怔怔的看著推門而入的劉懷正。
看年齡就是張富貴口中大兒子,這張府大少爺,就近坐下,劉懷正看著他,或者是她,“繼續(xù),為什么停下了!”聲音溫和,催促著。
“你。。你。。”拉著長音,帶著戲腔,“是何人!”,擺了架勢,轉(zhuǎn)身問道。
“給你個機(jī)會,自己離開他,機(jī)會只有一次?!甭曇舳溉粐?yán)肅,不復(fù)之前溫和,驅(qū)邪除魔劍已然出了半鞘。
正襟危坐,看著眼前戲服淡淡道,“這是你的媒介?你是邪靈?!币延胁聹y。
“吼!”大公子突然瞳孔泛紅,面色狠厲,陰森恐怖,“哈哈哈,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道士,也敢找老娘的晦氣!找死?!?p> 不見棺材不落淚!
刷!劍已出鞘,金光閃過,斬向戲服,看似脆弱卻不想竟堅韌無比,火星四射,照亮臥室。
身影連連閃動,交手百招,竟拿它不下。
閃身后退,拉開距離,手中一翻,一沓驅(qū)邪符咒出現(xiàn)手中,朝前方灑去,“吼!??!”慘叫聲響起,但傷害有限,這些符咒威力一般。
阻擋片刻,劉懷正手指翻動,掐動法訣,準(zhǔn)備完畢,“敕”,手指一抹,長劍泛起淡淡血光,道家秘術(shù),“血祭之術(shù)?!眲σ扬w出,直射邪靈,“吼!”慘叫響起,貫穿過去。
雙眼圓睜,緩緩倒下,似有不甘。
還劍歸鞘,上前查看,人是無辜的,脫下戲服,扶起張念文,捏住嘴,一枚丹藥服下,療傷圣藥,他也就一顆。
抱起,將張念文放到床上,走出房間,看著散落在地中央的戲服,手指翻動,符咒飛出,火光燃起,化為飛灰。
大廳,
“道長真好本事,有勞有勞了。這是一點心意還望笑納!”王富貴眼神閃動,身后小廝領(lǐng)會,端著銀子遞了上來。
客套罷了,南嶺有規(guī)矩,不得收禮,揮手拒絕,劉懷正看著王富貴身后的兩道小小的身影,是兩位公子。
“看來,二公子已經(jīng)沒事了!”劉懷正點頭,再次看向大公子張念文,已服下療傷圣藥,外傷無礙,神色卻有著萎靡,看來傷到了神識。
抬起手放到劉念文頭上,念動寧心咒,安靜祥和,效果不凡。
事了,告辭,不再停留,送至門口,轉(zhuǎn)身離去。
望著愈來愈遠(yuǎn)的身影,靠在父親懷里的劉念英,眼中紅光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