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圳按住了針扎一樣的腦袋,“啊——”
校園,白裙、長發(fā)、少女、婚紗、戒指……
一連串模糊不清的畫面飛速的在腦海之中閃過,可他卻一樣都抓不住,什么都看不清楚。
在這劇烈的疼痛之中,剛剛醒來不久的秦長圳再次昏迷了過去。
在昏迷之中的幻象里,反反復復的都會出現(xiàn)一個女人的身影,可他……始終都看不清楚她的臉。
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像,可這模糊影像卻讓他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仰光市。
在蘇簡捧著一盒骨灰出現(xiàn)在機場的時候,旁邊一個被媽媽牽著的小姑娘好奇的看過來。
“姐姐,這里面是什么啊?”小姑娘扎著羊角辮,很可愛。
女孩兒的媽媽一手牽著她,一手正在打電話,沒有留意到她們交流的是什么。
“是我丈夫?!碧K簡回。
小女孩兒眨眨眼睛:“我種花的時候也喜歡一直抱著,姐姐也是想要丈夫快一點長出來嗎?”
女孩兒的媽媽打完電話,聽到自己女兒的話,連忙把孩子抱起來跟她道歉:“真是對不起,孩子還小,什么都不懂。”
說完,就讓自己的女兒給蘇簡道歉。
蘇簡輕輕搖了搖頭,“你女兒很可愛?!?p> “小簡,我們走吧?!毙焓揽种型浦欣钕?,低聲在她身邊說道。
蘇簡認真的抱著懷中的骨灰盒,點頭。
而就在蘇簡上車之后,接到了一通電話,是回到上京的牧景蘭給她發(fā)來的信息。
蘇簡拿起手機查看的時候,旁邊的徐世楷也看到了。
牧景蘭發(fā)的是一張抵達上京機場的照片。
蘇簡垂眸看著自己懷中的骨灰盒,沒有回復消息。
徐世楷見狀松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蘇簡沉浸在失去秦長臻的痛苦之中,以至于失去了起碼的判斷力。
蘇簡回到東池路壹號,按照秦長臻生前的愿望,親手將他埋葬在院子里。
徐世楷想要幫忙,卻被她拒絕了。
“這是我能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彼穆曇艉茌p,輕到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被吹散在風中。
徐世楷聞言,沒有再上前。
方輝送來了墓碑,墓碑上亡夫二字那么醒目又刻骨。
秦長臻生前叮囑埋葬后不設(shè)墓碑,是因為怕蘇簡看到,而如今這墓碑上的每一個字,都是蘇簡復述后方輝去辦的。
她親手將骨灰盒下葬,連帶著他的那枚結(jié)婚戒指,然后看著工人們給他建墓穴。
蘇簡站在建好的墓碑前,輕輕擦拭去上面的泥土,再次戴上了女戒。
她想一輩子都只做他的妻子。
徐世楷看著她的動作,數(shù)秒鐘后,移開了視線。
方輝見狀只有一聲嘆息。
三天后,蘇簡重新出現(xiàn)在長簡集團。
她還是光彩照人的蘇總,是長簡集團的掌舵人,在這段時間公司上下人人的生活、工作都依舊。
見到她后都是一聲聲親切的“蘇總”。
只是蘇簡的臉上幾乎是看不到什么笑容了,她整個人也清瘦了一圈,不少人都以為她應(yīng)該是大病了一場。
而對此,蘇簡聽聞后,也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
作為公司唯二知道事情始末的方輝和周韻,兩人都是諱莫如深,沒有流露出任何的風聲。
重新回到公司的蘇簡完全變成了拼命三娘的狀態(tài),像是不知道疲憊。
而在回到上京數(shù)天后,終于見到了自己小叔的牧景蘭,在知曉對方如今用名秦長圳的時候,驚詫之下打翻了手中的茶杯。
“秦,秦長臻?”
牧橫山責備的看了眼兒子,不理解他做事情一向穩(wěn)重知禮,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出差池。
秦長圳朝著他瞥了眼,一雙桃花眼掃過來的時候,牧景蘭的眉頭便細微的皺了起來。
這個眼神……
“侄兒對我的名字感興趣?”秦長圳靠在椅背上,臉上有兩道車禍后的擦傷,只是這擦傷非但沒有給他毀容,反而帶著幾分野性不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