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枚女戒在尚未來得及穿過她無名指的那一瞬間——
忽的掉落。
他的手就在她的眼前……垂落。
哪怕是夢境,哪怕蘇簡已經(jīng)有了醒過來的跡象,她還是忍耐不住的哭出了聲。
王姨給她端了杯水上來,聽到她的哭聲嚇了一跳,匆匆過來的時候,見她躺在床上,手掌蓋在眼睛上,壓抑著的哭著。
王姨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連忙坐在床邊;“小簡,小簡你這是怎么了?”
蘇簡睜開眼睛,看到是她,手臂撐起來坐起身,她抱住王姨,“我剛才,剛才夢到阿臻了,他……他在最后要有多疼啊?!?p> 他去世的時候,身體已經(jīng)骨肉如柴,幾乎就看不出來還曾經(jīng)是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痛苦,看著他難受。
王姨聽著她的痛苦,能做的卻只有陪伴,只能輕聲的安撫她的情緒。
“秦總?cè)绻€活著,也一定不希望你這么難受,都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蓖跻虅裾f道。
蘇簡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再次夢到這些事情,或許是今天受到了驚嚇。
或許是……
她在很多個時刻都有種感覺,她感覺好像……他回來了。
“王姨,人死真的不能復(fù)生了嗎?”蘇簡低聲問道。
王姨聽到她的話只能無聲的嘆息一聲,“小簡,你餓了沒有?起來吃點東西吧。”
有些時候沒有回答,就是回答了。
蘇簡知道,她的想法荒唐到?jīng)]有人會相信。
可今天秦長圳在車上抱著她的時候,她真的再一次的……恍惚了。
她有種他回來了的錯覺。
即使在當時連她自己都在不斷的告訴自己,是假的,是幻覺。
一個人死了就是死了,她是從小接受著無神論的教育長大的,可是——
卻依舊會忍不住的去想,那個怪力亂神的萬一。
“他呢?”蘇簡問道。
王姨:“您說秦……我是誰,送你回來的那個秦總?”
因為都姓秦,名字還那么的相似,王姨在說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的糾正一下,生怕自己說錯了什么話,再惹得蘇簡傷心。
可實際上蘇簡只是靜靜的聽著,并沒有說什么。
王姨看了她一眼之后,這才繼續(xù):“送你回來之后不久就回去了?!?p> 王姨說了這句之后,遲疑了一下,然后還是忍不住的說道:“小簡啊,不是我多心,你們回來的時候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蘇簡微頓:“為什么會這么問?”
王姨嘆了一口氣之后說道:“是這樣,我當時在那個秦總走的時候看到了他的車前面,好像有剮蹭的痕跡,然后還有點東西好像是血跡。我當時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就也沒有多問,但之后就看到他上車之后,拿著塊布在擦駕駛座。這動作怎么像是……像是在消滅證據(jù)?”
王姨平常的時候就喜歡看電視,尤其是一些探案的劇情。
現(xiàn)在看著秦長圳的舉動,不得不往這方面想。
蘇簡聽著王姨的話,愣了愣,抬起頭;“你說什么?他在擦車?”
蘇簡忽然間就想起來,自己當時好像是讓他報警,他說的什么?
好像說的是把她送回來之后報警。
她以為他是想要單獨帶著警方去案發(fā)地。
但是他擦車的舉動……
難道是……想要擦掉她的指紋?
這個想法是沒有任何征兆的就忽然涌現(xiàn)到了腦海之中,讓她渾身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