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臻狹長且深沉的眼眸斜睨著他,“侄兒,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吧?!?p> 牧景蘭頓了頓,“那好,我就不打擾小叔了。”
他趕人的意思太過明顯,牧景蘭自然沒有道理自然留下來。
……
蘇簡是沒有想到自己還能在公開場合見到孫鵬程。
只是相較于蘇簡剛剛重新回到公司那會兒找他談合作時候的高高在上,此時的孫鵬程整個人像是蒼老了不少,也沒有了以往的盛氣凌人,而是點頭哈腰的。
“這位孫總在去年離婚了,說是凈身出戶都不為過,現(xiàn)在只能從頭干起,以往的那些個合作伙伴因為他得罪了前妻的娘家,也沒有人敢往他的身上砸錢,都是怕血本無歸。”周韻在一旁低聲為蘇簡解惑。
蘇簡靜默的聽著,忽然就想到了一個詞——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孫鵬程在看到被簇?fù)碓谌巳褐械奶K簡的時候,跟眾人賠笑的臉頓時一僵。
顯然是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她。
尤其還是如今早已經(jīng)顛倒過來的局面下。
“說起來,孫總跟蘇總應(yīng)該還是熟人呢。”一名老總開口。
孫鵬程的臉色僵硬,而蘇簡臉上也只是掛著慣常的笑容,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讓人很難以從她的神情里探究出什么多余的心思。
她說:“是曾經(jīng)合作過?!?p> 秦長圳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蘇簡站在眾多老總身邊,觥籌交錯,淺笑嫣然的模樣。
只是清淺的笑容,就已經(jīng)足夠漂亮,讓他挪不開視線。
他于身后一片燈光璀璨之中走來,斜飛英挺的眉,狹長蘊(yùn)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的唇角掛著怡然自得的笑容。
“華策集團(tuán),秦長圳?!彼従忛_口,視線落在的只是蘇簡的身上。
“前段時間就聽聞華策集團(tuán)要遷至國內(nèi),未曾想竟然還是如此年輕的青年才俊?!?p> “是啊,秦總果然……秦總您剛說的名諱是——”
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蘇簡。
秦長圳唇角笑容不變,意味深長也頗有些隱晦迷人的開口:“說來,這也是跟蘇總的緣分?!?p> 幾人生意場上混久了,一個個可都是人精一樣的存在,聞言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八成這是有意思。
不過這也是難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尤其還是個有錢有能力長的漂亮的女總裁。
可這蘇總也是出了名的冰美人,打她主意的哪個不是碰一鼻子灰。
“這是哪位?”秦長圳的視線落在一旁的孫鵬程身上,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面,卻偏生就是分外的不順眼。
尤其是這貨,在距離蘇簡近的時候。
眾人有些好奇,好端端的秦長圳為什么會對一個在如今已經(jīng)成為喪家之犬一般的孫鵬程。
“這位是……孫總,目前正在積累資金創(chuàng)業(yè)?!币焕峡偦卮?。
曾經(jīng)孫鵬程也跟這些人平起平坐,如今卻已經(jīng)不能同日而語,連介紹起來都帶著幾分踩低的味道。
“孫總?”秦長圳打量了兩眼后,唇角勾起:“這么大年紀(jì)還有這份心思,也是不容易?!?p> 意味不明的一句,說不清楚是稱贊還是嘲弄。
孫鵬程卻只能賠笑,“秦總謬贊了,如果秦總有興致的話我可以給您具體的……”
“不用。”秦長圳捏了一酒杯,就打斷了他的話。
孫鵬程尷尬且難堪的站在那里。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看戲的姿態(tài),蘇簡也沒有說什么,她對孫鵬程的印象實在算不上好,只是她有些奇怪,為什么秦長圳會注意到一個區(qū)區(qū)的孫鵬程?
“如果孫總不嫌棄的話,可以過兩天去華策詳細(xì)談?wù)劇!彼蛄丝诩t酒:“我這個人對于這種不服老的心態(tài),一向挺看好?!?p> 同樣是不知道稱贊還是嘲弄的話。
但對于孫鵬程這種能從上門女婿依靠女人經(jīng)受住旁人議論猙獰著拼命往上爬的人來說,只要能得到扶持,臉又算得了什么。
“謝謝秦總,謝謝秦總,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聯(lián)系?”
秦長圳瞥了眼身后的秘書,秘書便當(dāng)即遞上了一張名片。
孫鵬程大喜過望,只是——
“怎么是秘書的?”
秦長圳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一旁的人也朝著那名片瞥了一眼,“總裁秘書”四個字清晰且醒目。
楊秘書微笑著解釋,“我們秦總的名片不輕易外發(fā),迄今為止,發(fā)出去的也不超過十張?!?p> 說白了,便是不夠格。
沒有這個資本。
不過是一個名聲不太好的創(chuàng)業(yè)者,還沒有什么資格接受秦長圳的名片。
孫鵬程問出這句話,著實算是不知道深淺,過于高看自己了,旁邊親眼目睹這一幕的老總們雖然沒有直接的表現(xiàn)出什么嘲諷的意味,但那互相對視之后的笑容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是,是我說錯話了。”孫鵬程尷尬的說道。
可打臉的是——
在他這邊道了歉之后,秦長圳就直接從懷中掏了自己的名片給蘇簡,名片上帶有鉑金,檔次同秘書的名片上了不知道是幾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