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三月春風(fēng)會九安
李木一早起來,并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而是使勁的吸了一口氣。
“很好,是詩情的味道?!崩钅緫{著觸覺大致猜測李詩情的腦袋在他下巴那,于是心里一陣算計。
腦袋埋在柔軟處,李木深深吸口氣,心下感嘆:“這個位置才對嘛!”李木剛剛一陣故布疑陣、聲東擊西,最終達到一個合適的位置。雖然從頭到尾李詩情一直在睡覺,可是做賊自然心虛。
李木唯恐小姐姐爆起發(fā)難,雖然兩人早就坦誠相見過,可是李詩情一直很保守。只能黑燈瞎火的時候才能允許李木做些動作,一旦有了光亮就分外害羞。
李木猜測李詩情這是心理和長期的家教導(dǎo)致。何慧就出自書香門第,為人十分傳統(tǒng),李詩情在她的影響下也十分傳統(tǒng)。
任何事情有好的一面自然有壞的一面,李詩情的傳統(tǒng)讓李木只要不犯大錯就不用擔(dān)心李詩情會離開。可同樣的,沒有結(jié)婚就不能進行最后一步,李木也很尊重她。不過性格使然,李木就喜歡逗她,這也成為李木經(jīng)常下套的點。
悄悄退開小姐姐的衣服,一陣乳香味襲面而來。李木要逗一下小姐姐,計劃已經(jīng)開始,就看小姐姐豐富的表情了。
“嗯?!鼻逶?,在晨曦的陽光下,李詩情一臉幸福地醒來。隨著梅長蘇沉冤昭雪進度的加深,李詩情的心情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好,對待李木的容忍度也越來越寬。
“咦?李木呢?”之前每天起床的時候,她都在李木的懷里,抬頭就能看到李木英俊的側(cè)臉,可是今天怎么不在?
她一陣摸索,忽然發(fā)現(xiàn)胸口有個頭,立刻一驚,等到發(fā)現(xiàn)自己不著寸縷的時候,一陣委屈襲來。難道昨天喝多了酒,她照顧李木睡下后發(fā)了酒瘋?還是李木趁著她睡著做了壞事?
偷偷看向被窩里,臉上蹭的一下全紅了,這是什么羞人的姿勢。她不禁肯定昨晚肯定進行了最后一步,當即委屈的落下眼淚。何慧一直教育她,好女孩不到結(jié)婚的時候不能進行最后一步,雖然她也知道這有些保守,可是常年的教育讓她一時根本接受不了。
尤其是李木是她現(xiàn)在最信任的人,她一直沒有夢游的癥狀,所以肯定不會是她主動的。那一定是李木,所以李木也和網(wǎng)上那些渣男一樣?表面尊重她,實際上也只是得到她?
越想心下越是生氣,辛辛苦苦和李木一起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到頭來李木根本不尊重她!
“嗯?怎么哭了?”李木聽到小姐姐哭泣的聲音,一陣錯愕。在他的想象中,李詩情肯定會大發(fā)雷霆將他暴打一頓,到時他再講清楚騙小姐姐一個全心全意的吻就好,怎么哭了。
李木不敢再裝睡,連忙鉆出被子,擦拭著李詩情的眼淚。一陣慌亂無措之下,道:“怎么了?怎么了?詩情,我是開玩笑的,我們什么也沒做,我只是開個玩笑?!?p> 李詩情一陣氣苦,這個人就會欺負她。手上用力,在梨花帶雨之下瘋狂毆打著這個壞人。李木哪敢躲?李詩情多堅強的一個人,來到陌生的世界沒哭,在這里遇到種種困難時沒哭。幾次哭泣都是夜晚睡著之后,做夢時所流。
現(xiàn)下李詩情竟然哭了,李木好一陣心疼,再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不過回去之后,晚上不能抱著小姐姐睡覺怎么辦?
“嗯?”李詩情更憤怒了,她在發(fā)泄委屈,李木竟然心不在焉,都不安慰她。
“你死定了,李木。”李詩情大喊著,也不顧自己此時不著片縷,坐起身來一陣拳打腳踢。
李木雖然肉體上很悲傷,但精神上十分愉悅。前面就說過李詩情很保守,隨意兩人雖然坦誠相待過,但那是沒有燈光的夜深人靜之時。真正看過全貌的次數(shù)一次也沒有,所以李木大飽眼福。
等二人一陣玩鬧,洗漱出來之后,迎面遇上正要過來找他的梅長蘇。昨晚二人喝的有點多,大晚上京城已經(jīng)宵禁,所以住在原來的廂房。
原來昨晚李木他們睡下之后,蕭景琰便來到了蘇宅,一方面是來看望梅長蘇,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早點見一見衛(wèi)崢,了解當年赤焰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在他的印象中,赤焰軍戰(zhàn)力異常強大,謝玉的十萬大軍戰(zhàn)力根本不及赤焰軍,怎么就能戰(zhàn)勝赤焰軍?
梅長蘇當然知道原因,但他沒辦法說,此時此刻他的身份已經(jīng)表明他不能說。
那梅長蘇為什么來找李木?衛(wèi)崢就藏在尚食軒里,尚食軒地下有一密室,密室外布置了迷蹤陣。不懂陣法之人進入其內(nèi)只會吸血翻涌,最后內(nèi)里耗盡暈倒在陣中。
“哦,我明白了。什么時候把衛(wèi)崢送過來?”
“過段時間,等這段風(fēng)波過去再說。大概到了三月初就好,那時候衛(wèi)崢也可以回藥王谷里。”
“那還有十來天唄,行。你對蕭景琰的測試就是那時候了?”
梅長蘇不置可否,雖然不明說,但不回答其實就已經(jīng)表明了心跡。眼下扶植蕭景琰的勢力最大的是禁軍大統(tǒng)領(lǐng)蒙摯和南境穆王府,這兩方勢力都和梅長蘇關(guān)系匪淺。
蕭景琰不是笨蛋,自然對這些關(guān)系有所察覺。所以,無論蕭景琰如何選擇,幫梅長蘇的沉冤昭雪已經(jīng)成為必然。
這天惠風(fēng)和暢,自那日李木耍詐之后,雖然被狠狠地教訓(xùn)了一頓,但李木這些天每天晚上和小姐姐都是寬衣解帶睡的,所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唯一讓他不爽的是,之前沒料到會有這樣的關(guān)系突破,所以想要搞點事情轉(zhuǎn)移精力??墒乾F(xiàn)在李木只悔恨之前傻了吧唧的做法,要不然大雪紛飛,他也不會做了十幾天的廚師。
“衛(wèi)崢,我將你安安全全的交給了你宗主,你要是再被抓,我就送你去南洋?!蹦涎竽沁呌袀€農(nóng)民起義軍首領(lǐng)叫楊九寧的,在書院讀過書,畢業(yè)后回鄉(xiāng)治理一方。后來林昆再次當上皇帝后,楊九寧毅然起義,李詩情一直讓宮羽在幫助他。
“不敢勞煩大人,要是再被抓,我立刻咬舌自盡?!毙l(wèi)崢滿臉悍不畏死。
然而得到的就是李木一陣呵斥,好好的活下去不好嗎?動不動就死,關(guān)鍵是還死的莫名其妙?
李木沒有和衛(wèi)崢、梅長蘇一起等蕭景琰過來,他在這里蕭景琰只會不自在。不過他好不容易來一次,自然不會這么早就回去。找上黎剛、飛流、甄平一起斗個地主,吃個火鍋。至于甄平還想守在梅長蘇身邊,李木一陣無語,拉著他就走。
今晚,除了衛(wèi)崢和蕭景琰,那件客廳只需要梅長蘇,人越多其實越不好。整個赤焰一案,對梅長蘇來說就是一道還未愈合的傷口,衛(wèi)崢的訴說其實就是撕開這道傷口。人越多,這傷口就越難愈合。
眾人正在推杯換盞之時,李木忽然聽見皇宮方向傳來一陣鐘鳴之聲。
“怎么回事?皇宮中怎么會有鐘聲傳來?”
“這是喪鐘,這個數(shù)字,是太皇太后?!崩鑴傋钕然卮?。
“太皇太后?”
“嗯,對待宗主最好的太皇太后。”
“黎剛你去給霓凰郡主去封信,讓她借著太皇太后亡故趕緊進京。我怕長蘇頂不住,甄平你給廊州去封信,讓錢神醫(yī)趕緊過來。長蘇前些日子寒疾還沒有好,眼下按照他的脾氣肯定會執(zhí)意守喪,到時身體只會更差?!?p> 黎剛和甄平趕緊去辦,說來也神奇。梅長蘇已是九品高手,先天高手,可是當年梅嶺所受的寒疾到現(xiàn)在都沒好利索。
李木趕去會客廳,果然見到梅長蘇嘔血一口,神情悲愴。
梅長蘇見到李木,第一次主動攤開心扉:“皇祖母走了,對我最好的皇祖母走了?!?p> “其實這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件好事?!痹诿烽L蘇不滿的眼神中,李木繼續(xù)道:“等到靖王成為太子,掌控朝局之后,必然為你翻案。到時靖王以子抗父,太皇太后在,會怎么樣?當年赤焰一案,她已經(jīng)見過宗親相戮不是嗎?你還要她再看一遍嗎?”
梅長蘇眼中流露悲傷,李木所說確實如此,他心里好受了些。
“我家鄉(xiāng)那的習(xí)俗和你們這不一樣,親人新喪,會有親朋相聚一起為她守靈。只是我們覺得,人生在世,就如苦海作舟,人亡故其實是脫離苦海。所以我們經(jīng)常會相聚在一起,以之前告訴你們的打馬吊,斗地主的方式讓亡魂看到我們依然努力的活著。亡魂可以放心地前往輪回,不留執(zhí)念?!?p> “不了,我得給皇祖母守靈。當年父母去世,我因寒疾沒有及時守靈。后來雖然補上,但心里還有缺憾。如今,我只希望好好為皇祖母守一次靈?!?p> “作為你的朋友,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只能尊重你。但護心丹你每天都要吃,這些天我都會在蘇宅,靖王這段時間也不會過來?!?p> “好?!泵烽L蘇虛弱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接下來幾天,蘇宅一片蕭瑟,入眼只有素縞。按照大梁的風(fēng)俗,梅長蘇早晚跪靈,跪靈之時不得進食。所以一天只有清早和深夜才能吃上一些,但長時間心情悲愴,又跪在一處,要不是已經(jīng)是先天高手,光是這么一下他那個身子早就去了半條命。
三月會獵,每年都有。這一日,雖然太皇太后新喪,但梁帝位了重振士氣,一掃一年多來的朝局頹唐,毅然決然準備按時會獵。
梁帝帶著靖王和靜妃隨同,蒙摯率領(lǐng)五千禁軍前往九安山。而此時,一直被忽略的在大牢里的夏江竟然得到了一條驚人的消息:譽王是當年被大梁滅族的滑族皇室,玲瓏公主與梁帝的孩子。
李木在干啥呢?一邊被李詩情調(diào)侃著足控,一邊給她按著酸痛的身體。天下第一樓,算是真正意義上由李木和李詩情從無到有弄出來的,剛開始的大廚只有李木一個人,后來培養(yǎng)了一些新人,他才算解放出來。
可李詩情是掌柜,每天忙前忙后身心俱疲,很多時候晚上上床睡覺的時候,李木給她寬衣解帶都沒有力氣發(fā)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