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驕兵必?cái)?/h1>
政德殿,圣上任命陪李建國出宮玩耍的太監(jiān),現(xiàn)已回到了宮中,他受圣上出門前的囑咐,稟報(bào)今日之事:“啟稟朝皇,今日世子處宮游玩的時(shí)候,誤打誤撞,碰到高陽丞相的妹妹了,而且這一路上的表現(xiàn),世子似乎有些喜歡人家?!?p> 李和雍聽了,神情沒有一絲驚訝,相反顯得更加從容安定:“順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順有太子的折子要批”
“是!”
太監(jiān)退后,李和雍獨(dú)自一人坐在龍椅上,拿緊毛筆,繼續(xù)批改手中的折子,可折子還沒批幾篇,侍衛(wèi)李文舉便入殿來報(bào)。
“臣,李文舉叩見朝皇!”李文舉語氣急切,神情惆悵,李和雍眨乍眼一看便知有大事,讓他有話直說。
“啟稟朝皇,我方探子來報(bào),太杵丹新任可汗真鴻在聽聞您在籌備攻打杵丹消息后,便立即令人加固了首都和命城的防守,同時(shí)還派大量精兵去往邊境,排兵布陣?!?p> 李和雍三征三勝,心底里其實(shí)已產(chǎn)新生了傲慢之心,他不屑的眼神就已表明了他對太真鴻的輕視:“太真鴻你這就開始在順的面前瘋咬了,當(dāng)年你父汗都敗給了順,順倒要看看你這個(gè)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還有什么本事!”
天永十八年,已近古稀的李和雍不顧群臣的極力勸阻,再次親征杵丹,并令李梟,李文舉,章仁等人隨行。
大軍從京城到杵丹邊境,花了二月有余。
此時(shí),杵丹邊境雖有不少精兵把守,卻無將才帶領(lǐng),所排的陣法都是些百年老陣,而李和雍率領(lǐng)的同樣也是精兵,且不缺李梟,章仁這些做戰(zhàn)豐富的將才,常用火攻夜襲,起初的二三個(gè)多月仗打的十分順利,連連攻下了杵丹十座以上的城池,不過四月,夏軍就已逼近杵丹命城。太真鴻聽聞夏軍逼近命城的消息,狗急跳墻,一下恢復(fù)了他平日里最討厭,最嫉妒的堂兄太真華的大將軍之職,并讓其領(lǐng)兵作戰(zhàn)。太真華雖剛過而立,可卻年輕有為。他幼時(shí)就已熟讀各種兵書,十三歲時(shí)就已隨先汗太真袖抵御北方闊莫,戰(zhàn)攻無數(shù)。論將才,他絲毫不遜于章仁老將,李和雍雖有聞過他的英明,但在他的眼里太真華已被他的堂弟軟禁府衙,加上自個(gè)兒多次征戰(zhàn)大捷,自然考慮不周。
太真華的出現(xiàn)令夏軍防不勝防,恰時(shí)又縫天時(shí)不利,老天連下十日大雨未歇,這對本就已長途跋涉的夏軍而言簡直就是雪上加霜,此戰(zhàn),夏軍慘敗,雖有圣上御駕親征,但精疲力盡的他們已無心最振士氣,章仁也在此戰(zhàn)中護(hù)軍而死,天永十九年末,李和雍不得以下令撤兵回朝。
這一次多虧了太真華才扭轉(zhuǎn)局面,但同時(shí)也增加了太真鴻對他的忌憚之心,太真鴻已他抵御夏軍有功為由派他鎮(zhèn)守邊疆,可卻將他的正妻和兩個(gè)年幼的兒子留在都城用以挾持
天永二十年初,夏軍回至京城,李和雍此次親征大敗,不僅傷了大夏的元?dú)?。李和雍的龍?bào)w也因而每況愈下,天永二十年四月,李和雍下令追封章仁為車騎大將軍并以國公之禮厚葬,以求一絲安心。
政德殿。
“圣上終于來了!”大臣們嘆了一口氣,有位還在小聲嘀咕:“圣上以前可從不遲到,可自從他親征回京之后......”
此時(shí),李梟正望著他,“哼哼”兩聲,他才閉下了嘴。
李和雍來雖是來了,可他中還拿著宮里帶來的美酒,大臣們顯的一臉愁苦,太子心里更是苦不堪言,他坐在龍椅之上時(shí),群臣三呼萬歲,可他卻遲遲不喊平身,大臣誰也不喊私自站起,只聽他的喝酒聲和嚷嚷聲:“瞧瞧你們的眼神,你們別以為順不知道你們是在怪順執(zhí)意出兵,但順告訴你們只要順未能征服四方,順就還會親征,直到把他們打服為止!”他瘋瘋癲癲的指著文武百官,嘴里時(shí)不時(shí)的發(fā)出傻笑。
此刻,愛天下之深的高浩不顧太子李善煜的勸,起身大罵圣上:“朝皇,您打了這么多次勝仗,早就該休養(yǎng)生息,此次出征大敗這是上天的懲戒,可您要是連心都敗了下來,那您多年來開創(chuàng)的天永雄風(fēng),就要?dú)г谀氖稚?!?p> 李和雍聽后發(fā)瘋大笑,后方的一位五品微臣也跟著勸諫:“高尚書所言非虛,朝皇上朝飲酒,何以整頓朝綱,請朝皇三思!”
文武百官也跟著大聲勸說:“懇請朝皇三思?!?p> 可李和雍卻用惡狠狠的眼神瞪著他們,片刻之后,他硬哼一聲,一把扔過了手中的酒壺,不顧朝臣之心,大笑離去。
無奈之下,大臣們只好自行退下。
出宮門后,郭宏與李梟暫且同,郭宏靠近李梟耳邊說道:“屬下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成功將太子身邊安插您的親信,這些人明面上忠君愛國,絕不會被發(fā)現(xiàn)端倪!”
李梟長“嗯”一聲:“不過千萬不能掉以輕心,要隨時(shí)觀察那些人的動向,以免日后被太子收買。而且寡人也會親自派人在暗中盯著太子,以備不測!”話音剛落,李梟的馬車來了,李梟一腳蹬上馬嬌,回頭一句:“記住寡人的話!”便上馬走了
一年多后,李和雍一病不起,瀟后一旁服侍,瀟后雖心從未曾真愛圣上,但也尊敬他,況且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他落魄,自己心里定有先不安:“仗打輸了就打輸了,您都這么大年紀(jì),又何必在折騰自己呢?”
李和雍瞪大眼睛,吃力的說道:“沒輸……順沒輸!”李和雍又要發(fā)瘋,瀟后趕緊握緊他的手:“好好好,您沒輸,您沒輸!”然后讓身后的太醫(yī)用針灸插入他手臂中,暫且穩(wěn)住了圣上急躁的情緒,他微微嘆出了一口氣,就已熟睡了過去。
此時(shí)身旁的太子說道:“母后您忙了這么久就先去休息一會兒吧,父皇由我來照顧就好?!?p> “好!”
安慶公主府,宮中的大臣面容愁苦,慌忙來報(bào):“長公主,長公主,圣上龍?bào)w久病不愈,只有數(shù)月之久了!”
安慶聽了,趕緊起身,朝著雪兒一句叮囑:“照顧好你弟弟!”便隨之趕入宮中,照看她的皇兄。
數(shù)月后,圣上病危,臨終之時(shí),他總算清醒了過來:“善煜,你父皇這些年打了不少仗,加上最后一年多怠慢朝政,如今國庫虧空……!”
咳嗽,咳嗽,再咳嗽。
李善煜握緊父皇的手,淚水不禁留下,李和雍也深情望著自己的兒子:“父皇犯的最大錯(cuò)誤就是驕兵,現(xiàn)在父皇就快不行了,父皇聽說你為人儉樸把每月的俸祿都給攢了下來,你登基之后要用好這筆錢,施仁政,與民休息,大夏的江山,就……就……”話因未落,人就閉上了雙眼,手也跌落在床上,身后的太醫(yī)趕緊查看,大喊:“圣上駕崩了!”
太子號啕大哭:“父皇!”安慶,瀟后哭泣,群臣跪地哀鳴:“圣上……”
天永二十二年元月天永帝李和于養(yǎng)心殿駕崩,太子李善煜靈前繼位,年號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