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川蜀地帶最繁華的城池,由于與南疆湘西等毗鄰,奇人軼事眾多。
當然,這些都不是旲勾最關心的,他在這里停留了三天,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這里的美食。
雖然是一直在吃,但也不能說他白白浪費時間,因為次要關心的事情,就要在這些吃的地方找消息了。
還別說,真就讓他給聽到一個,而且基本可以確定,這件事,和他要找的目標八成脫不了干系。
詐尸!或者說是尸體自己活了。
說是有人看到城外亂墳崗上幾具尸體自己爬了出來,那個傳消息的人可謂是嚇的不輕,也有很多人說他是得了失心瘋,不相信那話。
但旲勾是誰啊,這種事情他就能辦到,所以對其產(chǎn)生了無比濃厚的興趣。
夜幕降臨,一個黑衣身影捂著吃撐了的肚子從火鍋店走出,看了看天色,隨手丟掉剔牙的牙簽往城外緩緩走去。
旲勾出城后一路疾馳,等到一處掛滿白紙有些荒涼的土包處才停下腳步。
他看著這有些陰森的墳地不由自嘲一笑:“沒想到以前連恐怖片都不敢看的我居然會半夜自己來這亂葬崗找尸體,有趣?!?p> 蹲了近一個時辰左右,才看到有幾個手掌一下一下刨開身上的土怕了出來,還伴隨著古怪的叫聲,確實怪瘆人的。
饒是玩尸體的行家打盹的時候被這種聲音吵醒也有些不舒服。他喃喃道:“要不是直接闖進紫竹林怕迷路找不到藏尸洞,哥至于這么麻煩嘛?!?p> 悄悄給爬起的每具尸體的一條胳膊上都加了一層冰晶,旲勾才放心的看著它們慢吞吞的走了。
等到那些尸體都走進林中消失了,墳地中才又爬出來一具女尸。這具尸體看樣子要比剛才那些更加的陳舊,腐爛程度也要更多。
旲勾看著它,露出滿意的笑容。
然后他將黑色鎖鏈穿入女尸的眉心,女尸的身上居然開始浮現(xiàn)出一道道發(fā)著紅光的紋路,它腐爛的皮膚居然也開始漸漸好轉然后消失,重新變的如年輕少女一般,恐怖如斯。
“我記得我斷他胳膊的時候只是抽出來一大半內(nèi)力啊,怎么會?不對,這精純程度都堪比小天位了。果然是一群偽君子。”
隨著女尸身體恢復,旲勾將手中黃泉索徹底松開,讓它直直鉆入女尸身體內(nèi)。
最后一道鎖鏈留下的口子開始愈合,女尸瞬間睜開眼睛,雖然依舊死氣彌漫,但其比之剛才的那些木訥的尸體靈動了許多。
旲勾招了招手:“走吧,去告訴那個二貨,他大哥來了?!?p> 一人一尸體一前一后在山野間穿梭,追著前面的那些行尸足跡一刻不停。
由于尸體走路速度奇慢,一個時辰后旲勾才看到一處涼亭,涼亭后便是一片竹林,竹林前面還立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林中危險,擅闖者死!”
紫竹林中此時大霧彌漫,而且是在夜間,如果沒有向導極容易迷路。
他白天來過一次,要不是看其中霧氣濃郁,也不會想出這等法子。
十幾具尸體排成一排,旲勾和女尸也跟在后面,緩緩朝著一個方向而去。在這黑夜密林間,著實恐怖。
但接下來的事情就有點讓人崩潰了,本以為是直接向著藏尸洞走去,誰知那些尸體居然也如同在迷霧中迷路了一般,領著他足足賺了好幾個時辰。
眼看著天都快亮了,旲勾才意識到不對,本來想玩某人,可能被某人給耍了。
不過這樣也好,既然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那也不用再去苦苦尋找了,總會出現(xiàn)的。
隨著蒙蒙的晨光照透了紫竹林,大霧也清晰了樣子,依舊是一尺之內(nèi)難以視物。
旲勾有些累了,主要是心累。他隨便找了塊石頭坐在上面,背靠著一棵樹閉上了眼睛。
朦朧中,一首歌謠出現(xiàn)在夢中,隨即他居然也跟著唱起來。
“頭不低來腿不分,走影浮火隔凡塵,葬久不腐魂滯魄,內(nèi)明外陰趕尸人?!?p> “殘尸敗蛻縫鬼神,冥海無岸不枯榮,赤地千里紙人笑,血染河山一點紅?!?p> 旲勾剛唱完,就聽到“鐺”一聲鑼響。隨即他就感覺身體一滯,笑了一聲后緩緩站了起來。
“老弟,歌唱的不賴嘛,只是,怎么就在我這睡上了?”一個平靜的聲音從迷霧中傳出,連帶著引出一架竹攆。
只見竹攆由八個尸體抬著,平穩(wěn)無比,氣派十足。
“你老哥我喜歡石頭不行???”雙手抱胸,傲嬌道。
“可我記得......”
“你記錯了,我就喜歡石頭?!?p> “可我記得我比你大點!所以你應該是我老弟?!?p> “......你胡說?!?p> “那么,不在你那寒潭底下睡覺,來我這干什么?旲勾老弟。”竹攆簾子揭開,一個白衣身影從中飄出。
其相貌冷峻秀美,體型修長。面色白皙,血色瞳孔,淺金色頭發(fā),暗紅色眉毛,右眉眉峰處有三個紅色勾玉形血滴,其白衣點綴著紅色,下擺寫滿文字,腰后別一把紅傘。
旲勾看了看他,隨即雙手負后,睥睨轉過身去,一時間紅發(fā)飛揚,衣袍烈烈,四處狂風驟起,周身濃霧盡散,氣場十足。
這時才微微仰頭道:“潭底閑的呆不住,特來這看看你,不歡迎嗎?侯卿老弟。”
沒錯,他此行的目的正是同為四大尸祖之一的血染河山,趕尸人,侯卿!一個與自己關系極好又喜歡互相挖苦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