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一家客棧內,紅發(fā)青衣帶著面具的身影輕輕將手中紙條搓成灰燼,眉頭緊鎖。
看著漸入夜色的繁華城市,他推開窗戶一個閃身出了客棧,眨眼間隱去了身形。
這時,客棧內忽然闖入一伙帶刀蒙面的黑衣人,身處亂世,面對這群囂張跋扈的家伙,客棧大廳內沒有人愿意做出頭鳥。
讓客棧掌柜慶幸的是,這群人可能也不想惹事,只是手中拿著一個女子畫像找著人,挨個房間搜查過去以后又迅速離開了。
已經遠離客棧的旲勾并不知道這些,他此時已經在一處小樓前停下了腳步。
小樓門上寫著“燕雨樓”三個字,很明顯,這又是一處幻音坊的分舵。
但與他曾經白天去過的渝州城分舵不同,這處洛陽城分舵可能由于入夜的原因,門口正來來往往著眾多的人群,幾乎全是男人。
而能看到的女人則大多數(shù)都穿著暴露,滿面春風,這就是燕雨樓營業(yè)的正常面貌。
旲勾剛走到門口就聽一個女子沖他喊道:“客官,可要進來一敘?”
待那女子看清他臉上帶著面具以后,有些驚訝的瞪大了眼,卻不見絲毫怯色,不愧是專業(yè)的。
再看到那個面具男人居然朝她搖了搖頭然后負手走了之后,夏明夜哼了一聲甩了甩手絹,扭著胯轉身走進了樓里。
“你還不趕緊把人伺候好嘍?”
“你,說你呢!這都開業(yè)了你這么閑的嗎?”
“你,快把這里收拾干凈,老娘看著不舒服?!?p> 樓內一眾暫時休息的姑娘很多都受到了夏明夜的無名怒火,她們有些想不通今天這分舵主到底又怎么了。
這時,剛走進后院端起一盞茶的夏明夜還沒來得及喝就聽到有人敲門。
她輕輕吹了吹茶水,淡淡說道:“進!”
一個身穿藍白色衣服的蒙面侍女悄悄打開門,進來半跪恭敬道:“參見舵主。”
夏明夜輕輕將茶喝完放下杯子才說道:“何事?”
“后門進來一個男人,自稱是從鳳翔總舵來的,說要見您?!?p> “請進來吧。”
看到侍女出去她低頭喃喃道:“鳳翔總舵來的男人?難不成......是那個自稱是女帝男人的,旲勾?”
旲勾跟著侍衛(wèi)走進來,身上石塊叮當作響,惹得路過的人都詫異的看著他。
等到進入一處房間,看清里面坐著的人時他愣了愣神。
只見她年歲三十左右,穿著綠色絲絳紗衣,左邊眼角處一顆美人痣別有一番韻味,膚色潔白。美貌與秋成霜相仿,卻沒有后者嫵媚持重,反而是俏皮機靈多一些。
夏明夜看到旲勾時也愣了愣神,她頓時裝著溫婉的樣子說道:“死鬼,剛才叫你從大門處進來還害羞不成?從后門進來找我。”
旲勾帶著面具的臉也忍不住抽了抽,嚴肅說道:“我想你誤會了,我來找你確實有公事,從前門進來太惹眼不方便罷了?!?p> 說著他掏出一塊令牌遞了過去,夏明夜看到令牌后臉色一變站了起來。
“我是鳳翔總舵岐王側旲勾,岐王令,讓洛陽分舵配合我尋找一個人,此人與即將開戰(zhàn)的局勢有大用?!?p> “是,奴婢遵命。不知旲勾大人要找何人?”
也不知是令牌給嚇著了還是旲勾周身寒氣的作用,夏明夜此時居然有些后背發(fā)涼。
“找一個女孩,南平公主高婉玲,你們這應該有她的備案吧,找出她的畫像,給我她最近的行蹤。”
“是,奴婢這就去查?!?p> 旲勾點了點頭,也沒有落座,站了不過一盞茶時間,夏明夜就帶著幾張卷宗過來了。
“讓大人久等了,奴婢從高婉玲這次出走的行蹤開始,一共就這么多。她最后在城郊十幾里處的陰陽村失去了蹤跡?!?p> 聽著匯報,他暗道一聲“果然如此嗎?”
又聽夏明夜說道:“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奴婢得到消息,今天城內多了一堆黑衣人,沿著店鋪拿著畫像搜索,畫上正是高婉玲。”
“什么人查清楚了嗎?”
夏明夜搖了搖頭:“據探子來報,這些人紀律嚴明,進退有據,裝備精良,可能是從軍中出來的。只是不知道是哪方勢力?!?p> 旲勾皺著眉頭喃喃道:“軍人,難道是高季興派來的?現(xiàn)在看來也就他舍得用軍隊尋找自己女兒了?!?p> 他又思索到,原著中好像沒有這部分劇情啊,這第一季完了第二季還沒開始呢,怎么辦呢?
“派人盯緊那群黑衣人,務必趕在他們之前找到高婉玲。再找人從陰陽村外開始向四方尋找,不用進那些村子了,里面不可能有人?!?p> “是?!?p> 夏明夜剛說完房門就又被敲響了,進來的是一個穿的花枝招展的姑娘。
“舵主,一堆提著刀的黑衣人闖進來了,他們很是跋扈,搜前院不夠,還要搜我們后院?!?p> 旲勾正想著說曹操曹操到呢,沒想到這群“曹操”居然要搜后院。要知道每一個殺手組織分舵后院都藏著大量兵器和刺殺侍衛(wèi),這群當兵的確實有些囂張過頭了。
“走吧,我們先出去,周旋幾波再說?!?p> 雖然目前沒有計策,但低沉沙啞的聲音確實給兩個姑娘增添了幾分信心。大不了將那群人全都留在燕雨樓,以絕后患。
三人來到前院大廳發(fā)現(xiàn)眾多客人和女子都已經出來聚集在一起,都面帶憤怒,顯然對這群黑衣人的行為很是不滿。
其中不乏大膽的或者有權有勢的男人怒喝,卻都被那明晃晃的戰(zhàn)刀威脅到閉了嘴。
夏明夜扭著身體上前去說道:“誒呦,軍爺,不知這是什么意思?我們這是小本生意,姑娘們可都忙著呢?!?p> 為首看起來年紀偏小的黑衣人皺著眉頭道:“什么軍爺?我們哪像當兵的,不要胡說。”
“是是是,客官,不知來此有何事?如此大費周章?!?p> “哼,我們只是來找個人而已,還請行個方便?!?p> 說著一個黑衣人將手中畫卷展開,上面畫的正是高婉玲:“可有見過這個女子?”
夏明夜俯身仔細看了看:“誒呦,我們這的姑娘可沒有這么小的。”
“廢話,她怎么可能會來做這種營生,我是問你她有沒有來過?”
“客官,您這說的哪里話?我們這除了這群姑娘們就都是來這找樂子的客人,怎么會有姑娘來這找樂子?難道是來找我們的姑娘學活不成?還真別說,我們燕雨樓的姑娘啊,那活可是一絕,我讓人給您試試?”
年輕的黑衣人忽然就紅了臉:“休要胡言,既然你說這里她沒有來過,可否讓我們搜尋一二?”
“不都給你們搜過了嗎?所有人都在這呢,還要搜什么?”
“后院!”
夏明夜搖了搖頭:“這可不行,后院都是些雜役和小丫鬟住的地方,那些姑娘都是不賣身的,您平白進去,豈不是污了人家清白?”
“哦?一直不讓我們進去,莫不是有什么鬼?”
“呵呵哈哈哈,鬼?你看我算嗎?小子,客氣是將你當成客人,如果在這里不遵守規(guī)矩,我怕你們有命進后院,沒命出來?!?p> 旲勾叮當叮當往前走兩步,周身寒氣讓一眾黑衣人神色一凌,再加上那帶著面具看不清表情的臉,讓氣氛變的更加凝重。
年輕黑衣人聲音低沉道:“好大的口氣,你又是何人,敢來出這個頭?”
“我是這的老板,至于出頭,不,是覺得踩死螻蟻,和出頭這個詞根本不沾邊。”
“你!”當即就有黑衣人想要拔刀。
就在氣氛到達冰點的時候,忽然又急匆匆跑進來一個黑衣人,他在那個領頭人耳邊悄悄說了些什么,后者臉色一變,目光兇狠看了旲勾一眼轉身就走。
其他黑衣人跟著領頭人一起迅速離開燕雨樓。
旲勾看著這一幕淡淡道:“我先跟上去,捉迷藏的主角可能出現(xiàn)了,你收拾這個攤子吧,后面的事我自己來就行了。”
說著就不見了身形,留下大廳內一眾客人和女子面面相覷,表情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