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騙局”
轉(zhuǎn)眼,又過去了好些天。
這天早晨,連續(xù)吃了幾天年豬的白銘偶然興起,上秤后竟然發(fā)覺自己一下子重了5KG。嚇得站在秤上的白銘一哆嗦。
白銘趕緊從秤上跑了下來,幾步便來到了鏡子前,對自己的身形與面龐一陣細細端詳。端詳一陣,又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臉龐,感覺身形沒有太多變化的白銘總算放下心來。
“長胖了該?哈哈哈哈?!卑足懜赣H見白銘在鏡子前好一陣倒騰,便持著一口地道的方言,詢問出聲。
“嗯,長了5公斤,白銘看了父親一眼,接著回答?!?p> “哎.....?!卑足懜赣H忽然一陣長嘆,接著雙眼望向遠山,有些迷離。
“現(xiàn)在我們老百姓在黨和政府的領(lǐng)導(dǎo)下,生活是越來越好,不像你爺爺那一輩,需要到處流浪討生活,而且經(jīng)常一日餓三頓。也不用像你爸我小時候一樣每逢過年過節(jié)才能吃上肉?!遍L嘆一聲完畢,白銘父親繼續(xù)緩緩開口,望向遠山的雙目依舊迷離。
差不多的話,白銘記得爺爺在飯后品茶,或者偶爾閑暇時,也會從爺爺?shù)目诶镎f出。白銘想起,爺爺也曾跟他講過許多關(guān)于爺爺那一輩的事情。
那時恰逢戰(zhàn)亂,莊稼顆粒無收,人們?yōu)榱松钏奶幈甲摺?p> 而到了白銘父親那一代,雖是新中國成立,但是百廢待興,生活依舊艱難。正如父親所說,小時候的父親也就逢年過節(jié)可以吃幾頓肉。
白銘沒有親自體驗過爺爺與父親兩代人最艱難的時月,但是著眼于生養(yǎng)自己的鄉(xiāng)村,以及高速發(fā)展的昆明城,還是能窺見幾分其中的差距。
“哎,你們現(xiàn)在生活好了,是體會不到以前的艱苦的。反正吧,你要好好讀書,才會有出路......?!币姲足懧晕⒆呱瘢足懜赣H眼珠一轉(zhuǎn),接著又對白銘一陣說教之后,便起身續(xù)茶去了。
而白銘,隨口喝了一口茶,也是視線逐漸飄向遠方,逐漸迷離。
“一定要把導(dǎo)游證考到手,并且是要一次性通過!”
忽然,白銘收回視線,接著眼睛一瞇,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再次看向身側(cè)已續(xù)茶回來的父親,兩人無話,只是默契地看向遠方,欣賞熟悉的山川秀麗。
“為你彈奏肖邦的夜曲......。”
忽然,伴隨震動聲,熟悉的鈴聲響起。白銘一看手機,難得是李侯爺?shù)膩黼姟?p> “喂,搞啥子?”
“啊白,你還有幾天收假?”
“我啊....,呃,還有三天收假,怎么啦?”
“呃......,我跟李國棟他們兩商量了一下。你看我們上大學(xué)之后聚會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要不明天我們幾人在墨城聚一聚,不然下次見面又是半年以后了?!?p> “呃,好!我跟家里說一下。”
“好,等你消息!”李侯爺那邊囑咐一陣便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白銘看向父親,略微猶豫。
“怎么了?”白銘父親馬上察覺了自己兒子神情有些變化。
“爸,那個......,我高中幾位同學(xué)約我在墨城聚一聚。然后,我尋思著還有三天就開學(xué)了,我就直接拿著行李去墨城,等跟他們聚完我就直接回昆明了。”
白銘說完略微忐忑地看著父親。
“你們關(guān)系怎樣?”
“很好的那種?!?p> “呃......?!?p> 白銘父親沉吟一陣,接著再次抬頭看向白銘。
“那行,你今晚跟你媽,還有爺爺奶奶道個別,明早我送你去車站?!?p> 說完,白銘父親起身,問了聲白銘母親太陽能的水熱不熱。
白銘母親隨口回答今天太陽能的熱水熱到滾燙,于是,白銘父親起身放好茶杯,徑直向不遠處的雞圈走去。
沒一會兒,父親手上便提了一只老母雞回來,作勢要宰雞......。
幾分鐘后,看著已經(jīng)在拔雞毛的父母,白銘心里五味雜志。
家里人,總是把最好的留給了自己!
“爭取一次性把導(dǎo)游證考了!”白銘心里再次暗暗下了決心。
第二日一早,白銘一早便被父親喊醒。吃完早點的兩人再次走出院落。院落外,白銘又一次使勁撫了撫如上次一般尾隨了兩人一陣的大黃。接著,白銘與父親再次發(fā)動引擎,駛出了村頭。
今早依舊星空璀璨,只是寒風(fēng)呼呼,導(dǎo)致白銘無暇欣賞如此美景。而山林間的寒風(fēng)呼嘯,又一次勾起了白銘對家鄉(xiāng)的不舍。
夜色下,兩人一直前行。走過山路十八彎,終于到達了鎮(zhèn)上的汽車站。
“小銘,好好讀書!還有,一定要注意身體。”
大巴外,白銘父親趴在車窗上,幫白銘理了理身上的衣物,同時在白銘耳畔一陣念叨。
“嗯,好.....。”白銘不斷點頭稱是。
不久,大巴緩緩駛出車站,而白銘父親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大巴緩緩遠去。
大巴內(nèi),看著父親一直目送著大巴,最終,父親的身形消失在夜幕下,白銘心中再次五味雜陳。
接著,白銘仿佛又想起了什么,緩緩收回視線,看向前方,目光逐漸堅定。
大巴一路行進,一個多小時后,墨城的天際已清明,白銘所乘坐的大巴也來到了墨城車站。
白銘提著大包小包剛走出車站,便趕忙掏出了電話,然后看準(zhǔn)李侯爺?shù)奶柎a撥了出去。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彪娫捘穷^傳來提示音,白銘雙眼一瞇,稍顯疑惑。
“都說了幾人在墨城聚一聚,怎么還有這么早關(guān)機的?”白銘在心里一陣嘀咕。
思考了片刻,白銘再次選了個號碼給普斌撥了過去。而不負白銘的期望,電話那頭響了三十幾秒的鈴聲之后,普斌總算接起電話。
“呃....啊......”先是一陣剛睡醒后的聲音,白銘神情略微一怔。
“喂,啊白,怎么啦?這么冷的天,這么早打電話。”接著,電話那頭傳來普斌帶著疑惑的聲音。
“咦,你趕緊起床啊,我已經(jīng)到墨城了。”
“什么,你在墨城,你要回學(xué)校了?”
“不是,昨天李侯爺不是說我們幾個在墨城聚一聚么?!?p>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現(xiàn)在在家里睡覺呢!”
兩人對著電話相互喊話,而隨著聊的越多,白銘眉頭皺的越緊,腦袋里的問號越多。等掛斷電話,白銘總算意識到一個事情。
昨日李侯爺跟自己說一起在墨城聚一聚,純屬忽悠??勺屑氁幌耄终也坏嚼詈顮敯炎约汉鲇频侥堑娜魏卫碛?。
“李侯爺?shù)降自诟闶裁??”白銘干脆坐在了道路旁,大腦瘋狂運轉(zhuǎn)。
在路邊靜坐了好久,直到大腦思考到有些發(fā)暈,依舊想不到原因的白銘,再次拿起了手機,又一次選中李侯爺?shù)奶柎a撥了出去。
這一次電話總算打通,可是白銘從李侯爺?shù)脑捳Z中聽出了濃濃的睡意,很明顯,這廝也是剛起床。
“喂,阿白,怎么啦”電話那頭話語有些謹慎。
“我現(xiàn)在在墨城,你說能怎么樣?!?p> “啊,這么快就到墨城了啊,哈哈哈哈哈?!彪娫捘穷^有些不好意思。
“你難道不解釋一下把我一個人忽有到墨城,到底是要干什么?!卑足憥е鵁o奈的語氣對著電話那頭說到。
“啊這,這個,我不好說啊,先掛了,待會你就會明白了?!钡仍捳f完,沒給白銘接話的機會,李侯爺已經(jīng)掛了電話。等白銘再次撥打電話時,系統(tǒng)提示電話那頭正在通話。白銘再次一陣無奈,只好雙目左右環(huán)視,漫無目的。
又過了幾分中,一陣熟悉的鈴聲伴隨著手機震動,又將白銘的注意力拉回。白銘趕忙拿起手機,卻不是李侯爺?shù)碾娫?,而是熟悉的?268”。
白銘略微一怔,尋思著這小妮子這么早打電話給自己干嘛,而手指已經(jīng)按下了接聽鍵。
“嘻嘻,白銘,你這么早就到墨城了???”電話那頭傳來女子歡快的聲音,白銘神情再次一怔,什么叫做自己這么早就到墨城!
“切,你不是也起的很早么,彼此彼此。”白銘隨口回答。
“我已經(jīng)起床了,現(xiàn)在正往車站方向走,你在車站旁找個地方等我啊”電話那頭再次傳來女子歡快的聲音,而白銘又是一頭霧水。
聽著電話那頭一直說話個不停,而且看樣子極是興奮。不久后,白銘心底略有些猜測。
是巧合,還是故意竄通安排好的?
半小時后,兩人在太陽廣場邊相遇。
看著左右手都拿滿了行李,脖子上繞了一圈圍巾,頭頭戴著兔耳朵頭套,且正用明亮的雙眼看著自己的楊文靜。白銘眼睛一瞇,有些狐疑。
“我去,你提這么多行李去干嘛?”
“開學(xué)呀,哎呀,行李太重了”女子回答。
“話說,你怎么知道我來墨城了?”白銘略微猶豫,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猜?”女子眼里滿是狡黠,白銘一陣沉默。
忽然,白銘放下行李,大步來到女子身前,同時雙手搭上楊文靜的小腦袋,一陣揉搓。
“小妮子,你敢竄通李侯爺,然后騙我出來,膽子挺大的啊。我叫你騙我,叫你騙我!”
“哎呀,放手,我發(fā)型都被你弄亂了......!”楊文靜一陣掙扎,伴隨著一陣陣抱怨聲。可是,白銘這大早上的被騙到墨城,哪里肯放過始作俑者。白銘雙手牢牢固定住女子的頭顱,繼續(xù)對其頭顱和俏臉一陣揉搓。不久后,心情總算恢復(fù)平靜的白銘以及滿臉不開心的楊文靜一同在太陽廣場一角坐下。
白銘環(huán)視了一眼四周,又看了一眼正在梳理發(fā)絲和妝容的女子,接著雙目瞟向天空,一臉生無可戀。
本以為的宿舍幾位舍友小聚,竟然是楊文靜這小妮子策劃的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