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姜醒了……榮灼守在她的床邊……臉色又沉又兇……
一句對不起還沒說出口,就被榮灼接下來的話全堵住了……
榮灼:以后你不許出門,朋友也不許來往,還有顧沈……他們只會利用你的關心、讓你置身于危險之中……
榮姜:你是覺得……所有的錯都是別人的?你就沒錯嗎?
父女倆爆發(fā)了激烈的爭吵,最后……以榮灼的強勢獲勝。
榮姜從此走上了喝藥之旅,這些藥有的是補身體的……有的只是為了讓她“安靜”一些……后來還多了抗抑郁藥物……醫(yī)生來榮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即使這樣,榮灼仍舊堅持自我、自以為是的保護著榮姜。
他成功了,他保護了榮姜一輩子。
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榮姜死在了二十五歲。
死時沒有朋友、沒有愛人、沒有顧沈、只有四十六歲的榮灼不知所措的拉著她的手……顫抖的請求醫(yī)生救救她……
……
一桶含鹽量極高的冷水澆了下來。滲進傷口里、生疼。
榮姜懵懵的睜開眼睛,迎面又潑來一桶紅呼呼的辣椒水……
榮姜咬著牙……次奧……
“不是說我來了就放了我女兒嗎!你在做什么!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就沖我來!”
顧沈被兩個雇傭兵按在地上不能動彈,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受苦受難的榮姜……
他的眼睛十分干澀、因為眼淚早在找女兒的過程中流干了……
痛感讓人頭皮發(fā)麻,視線里是一片紅……像是被割開的生肉……好多肉皮被剛才沖過來的兩桶水掀開……鹽水混合著辣椒水沿著割開的口子滲進去……與不停往外冒的汩汩鮮血相碰撞……
原來……這是我的身體啊……
榮姜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失血過多……她腦子好像不太清醒了……
這女人是要拿她做燒烤嗎?擱她這兒灑調料呢?
難怪原主后來走上了吃藥生涯,就這一身傷……不拿藥養(yǎng)著也活不下去吧……
“呦、醒了……”林冉興致盎然的走到榮姜身邊,隔著手套抬起了她的臉。
這張精致的臉、六分像榮灼、四分像安景。每每露出痛苦神色、都能讓林冉生出一種凌虐仇人的快感。
為了更真切的欣賞這種痛苦、方便她代入榮灼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樣子……林冉高抬貴手、放過了榮姜的臉。
“看看、誰來了……”林冉動作輕柔的轉動著榮姜的頭,將她的視線調整到被堵住了嘴巴、不停在地上掙扎的顧沈身上。
“他挺在乎你的……我遞了個信、他就眼巴巴的過來了……真是個合格的好父親……你說、我要怎么獎勵他呢?”
榮姜半闔著眸子、氣若游絲,“你、和我家有仇……他是無辜的……”
“無辜……哈、他無辜……那我母親和我就不無辜嗎!榮灼動起手來可從沒管過這些……”林冉咬牙切齒地說道。
“榮灼又不在乎他……你傷害他、除了讓我難受點……還有別的作用嗎……”榮姜的聲音越來越低,頭也沉甸甸的壓在林冉手上。
林冉不得不離她近些,近乎低語:“你還不知道吧……榮灼要死了,聽到你失蹤的消息后、直接進了ICU……都不需要我動手。我這滿心的憤恨、只能撒在你身上了……”
“他要是死了……那頂棚上那個人是誰……”
林冉猛的一回頭、跟頂棚上的某個黑衣少年正好對上眼。
在頂棚上埋伏了半天·接到任務·只救女的·不救顧沈·因擔心劫匪傷害榮姜·才探出頭觀看·葉飛:……怎么突然就回頭了?
就在林冉跟葉飛眼對眼驚住的那一秒,榮姜飛快的掰折了自己的左手,留出空隙讓右手脫困。下一秒抽出了林冉別在腰側的匕首,在林冉回頭開槍時干凈果斷的割了她的手指,槍也隨之落到了榮姜的手里。
一連串動作行云流水,場內的雇傭兵終于反應過來,將槍口對準了突然反撲的榮姜。
子彈飛來的那一刻,榮姜背靠墻壁、接好左手、同時拉起了被她兩槍打傷腿、根本跑不了的林冉作擋箭牌,右手持槍瞄準、把踩著顧沈那兩只倒霉蛋利落干掉。
子彈是瞄著榮姜的頭和心臟打的,如今一發(fā)不少的全打在了林冉身上。
葉飛一直占據高地、除了林冉別的人還沒發(fā)現(xiàn)他,有榮姜作火力吸引,他再出手、瞬間收割了三條人命。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十個雇傭兵全都殞命在了一個頂級雇傭兵+一個重傷少女的手中。
顧沈跌跌撞撞的跑到榮姜身邊,扶住她搖搖晃晃的身體,眼中是滿滿的擔心、滿滿的心疼。
葉飛翻身從頂棚落下、他準備帶人回去領賞。
“叔兒、我是榮老板找的人,小姐交給我就行?!?p> 葉飛把槍背在身后,活動了活動手腕,把人打橫抱起。
意識再度陷入昏迷前,榮姜揪住了葉飛的衣領,說了一句“葉二少、我不回家,我們去別的地方……”
葉飛:?!
……
“你是遇見變態(tài)殺手了……怎么把人割了這么多刀……他要拿人烤串怎么滴?還撒了佐料?”
“臥槽!你別廢話了!趕緊救人行不!老子還趕著問她話呢!”
“知道了知道了!天天就會給我找麻煩!”
葉飛煩躁的在客廳里走來走去,顧沈則呆呆的站在一旁,目光關注著二樓的某個房間。
剛才、小姜被推進去了……一個藍眼睛的年輕男人向他出示了自己的醫(yī)師證明,隨即也進了房間。
手術持續(xù)到后半夜……
別墅的燈一直亮著……
瀾打著哈欠從房間里走出來。
“誒?都還沒睡?”
葉飛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fā)上翻了下來,卻還是慢了顧沈一步。
讓顧沈先詢問榮姜的情況、安安心也好。
“叔叔放心。沒什么生命危險……最近先讓她好好修養(yǎng)……過段時間再除個疤。就算不能恢復如初、恢復個九成九是沒問題的。”
瀾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帶著安撫的笑容、聲音溫和。
“那她什么時候能醒?”顧沈問到。
“明晚、或者后天早上……”瀾估計了一下麻醉量,給了一個比較寬泛的時間。
“我家里還有客房……叔叔要是不嫌棄,就請將就一下吧。”瀾彬彬有禮又一臉認真,“您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看起來很令人擔心?!?p> “麻煩了?!闭f著、顧沈就要彎腰給瀾鞠一個。
他不認識這個地方、也不認識這兩個男人,不過葉飛提了好幾句的榮老板,他倒是清楚。想來應該是榮灼早有安排,他插不進手、便只能以這種方式表達感激。
瀾只是對葉飛痞了點,對外人永遠都披著層謙謙公子的皮。見狀便攔下顧沈,只說是:公平交易、不必如此。
就是、說完這話……他陰惻惻的看了眼葉飛。
葉飛:……
……
“一個億?臥槽?你他媽逗我呢?你把我賣了也不值這么多錢?。 ?p> 瀾十指交叉、扣在桌子上,面對葉飛的裝窮發(fā)言,冷笑連連:“我說葉公子、做人不能這么無賴。你接一次任務到手的就比這多……何況我抽出這么長時間優(yōu)先招待你、你這樣……不合適吧?!?p> “呵……我的錢都是拿命換的……來你這兒一次就相當于丟了一條命……你還不允許我掙扎了?”
“哦……就在剛才……我發(fā)現(xiàn)有人把你的懸賞金提到了五個億……”
“……你不是人……你賣友求榮……”
“算上我的精神損失費、兩個億……”
……
夕陽劃落,投下橘紅色的溫暖。
榮姜逐漸清醒。
瀾正在給她涂藥。
“別這么看著我……我不和病人發(fā)展感情?!睘懽诓〈才?,身體前傾,專注的處理著榮姜的左手。他對視線十分敏感。
“我爸呢?”榮姜毫不尷尬的移開了視線。
這里不是榮家。這人也不是原劇中榮父請來的那位。
“他們去吃飯了……”瀾放下榮姜的手,站起身調了調輸液瓶的流速,“手就先別用了,吃飯的話……找人喂吧?!?p> 瀾話音剛落,病房的門便被人刷的拉開。
“你醒了!”只見葉飛跟個店小二似的、托著粥碗、瀟灑不羈的走了進來。
他到了、瀾就要走了。只是走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榮姜一眼,笑道:“喂飯的來了。”
榮姜:……
“榮姜是吧……我們邊吃邊聊。”
葉飛拉過椅子坐下,用勺子攪著粥碗,想把這碗小米粥攪得涼一些。
他本來準備用嘴吹、但看榮姜那一臉的抗拒。
額……還是算了,斯文點吧。
“你把我爸怎么了?!币灶櫳虻呐畠嚎貙傩浴]道理現(xiàn)在還不出現(xiàn),明顯是出了問題。
“啊……瀾說顧叔叔缺少睡眠……就給他開了點安眠藥。”
“哦?!北兄约喊ゐI自己受罪、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原則,榮姜面無表情的選擇了吃飯。
“誒、我問你啊……你還記得昏迷前叫我什么來著嗎?”葉飛舀了一勺粥、笑容綿綿,“你怎么知道我姓葉的……”
更關鍵的是……二少這個稱呼……從何而來啊。
榮姜慢慢的吞著粥,心思百轉。
當時那情況她明顯是撐不住、逃不了,不管是被葉飛帶回去領賞、還是被顧父帶回去救治,她最后都得落在榮灼手里……
她慘成這樣見榮灼,恐怕頃刻間就能把榮灼那攢了三年的安全感擊的稀碎。
為了防止老父親更加神經質,她這個重傷瀕死的大孝女當然不能回家添堵。
就算回、也要風風光光、健健康康的回。
目標是好的,榮姜卻沒什么力氣去實施了。
想讓顧父帶她走,顧父肯定打不過葉飛。就算僥幸躲過了葉飛,他老人家也逃不出榮灼的手掌心。
稍一權衡、還是賣劇情簡單又輕松。
這才有了那一句……葉二少。
朕本嫌人
葉飛:我馬甲為什么會掉? 榮姜:因為我開了上帝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