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圓滿
(1)
婚禮辦得很熱鬧。
是在一個露天的花園里布置的。
雖然有些人還是對她耿耿于懷,最終都因為她的身份而接受。
結(jié)婚后,他們搬進了新房。這座新房,是他親手設(shè)計的,早在她高三的時候就建造了。
她進了娛樂圈,卻沒有隱瞞自己已婚的消息。
接戲她從來都是選擇好劇本,有時候她自己業(yè)投資,姜時宦也趁機做個旁觀者。有了林晟源的幫助,還有景芳予曾經(jīng)的人脈,她在娛樂圈幾乎是沒有障礙。
經(jīng)過三年的時間,就從十八線的位置上了一線。
配音的工作她會自己承擔(dān),偶爾也會去云勝的車隊參與指導(dǎo)。
而苻之勻,已經(jīng)在歷史的長流中消失。
二十八歲這年,她懷孕了,生下一個兒子,取名姜易閑。
劉瑾笙和最后還是和程頤玄在一起了,生了一個小姑娘,但都是聚少離多,婚姻幾乎走到搖搖欲墜的態(tài)度。
后來的秦玥,沒有名分地為徐久坤生了一個兒子,最后還是結(jié)了婚。
三十五歲這年,她們聚在一起,看著夜景。
酒后微醺,秦玥緩緩說道:“沒想到時間過去了那么多年,我們都已經(jīng)老了。”
“是??!”林屹然看著她。復(fù)讀后,秦玥考了一本,后面讀了研究生。
不僅如此,她還努力減肥,健身,全然變了一個人,漂亮多了。只是即便再變,她也知道,他心里的那個人不是她。
雖然不想承認(rèn),卻還是,心中有數(shù)。
秦玥笑著,看著樓下姜時宦坐在旁邊,看著姜易閑和她的兒子一起學(xué)習(xí),眼中有些許羨慕。
徐久坤常年在外忙,幾乎不怎么回家。即便在同一個城市,他也會在別的地方或者酒店居住。
更別說對兒子這樣的好了。
她笑了笑,呢喃說道:“希望,明天會更好?!?p> 付出心思,人人皆能得到回應(yīng)。
(2)
白天忙得極累,林屹然進門收拾一陣,關(guān)了客廳的燈,光著腳走進臥室。從床邊一躍涌進被窩上,忽然只聽悶哼一聲:
“嗯~”
她嚇得彈起,如同圓蛋一般滾下了床。好不容易站定,她急忙在床頭按了開關(guān),眼前的這幅場景,頓時讓她心肝脾肺腎功能齊齊加速運作。
男人裹著黑色的浴巾,由于睡著的姿勢滑落半邊肩頭,深而細(xì)膩的鎖骨就這樣明目張膽地出現(xiàn)在眼里。黑色的發(fā)絲柔順地抵在枕側(cè),嘴唇緊緊抿著,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串陰影。
就在這時,男人的眼睛緩緩睜開,那串串陰影逐漸被明亮侵蝕,露出一雙帶著困意的,卻深邃十足的雙眼。
姜時宦正睡得熟,恍然間像是世界末日一樣,有什么狠狠砸在自己身上,沉重卻是柔軟的。眼底升騰陣陣憤怒,在見到裹著紅色浴袍立在床頭一臉五彩斑斕觀望著自己的人時,煩悶的情緒漸漸被壓下。他的臉上不斷涌起笑容,醒來后的嗓音帶著喑啞誘惑,拍了拍自己身側(cè)的床位,左眉一挑,邪氣泄露。
“過來,睡這里?!?p> “你有病吧?”林屹然皺著眉,雙手叉腰,伸了一只腳搭上來。浴袍隨著近動作滑下,白色的腿拋出,她的表情里裹上笑容。
“你怎么進來的?為什么來這里?”
姜時宦的呼吸沉了沉,視線從她的臉邊滾下,聲音里不自覺多了幾分熱燙。他仿佛沒聽到她說的,自顧自又說了一遍:
“乖,老婆,來睡這里,一起睡覺,養(yǎng)身怡情?!?p> “養(yǎng)你妹!”林屹然注意到他熾熱的目光,心中郁結(jié)的情緒不斷奔上。她收了腿,在地上用腳尖畫了個圈,抬頭時,眼神冷漠無波:“給你兩個選擇,四十秒鐘,要么自己滾,要么我?guī)湍銤L?!?p> “嘖嘖!”姜時宦的目光再次往上,落在林屹然的脖頸,再往上,是她的嘴唇。他揚起嘴角,刻意憋住聲調(diào),眼里轉(zhuǎn)著委屈,伸手招了招,指尖有節(jié)奏地向上向下移動,悠閑得過分:
“姐姐,可不可以有第三個選擇?我們可以一起滾呀!我想和姐姐一起滾!人家才不要兩個垃圾選擇?!?p> 攤開以前的身份,他的年紀(jì)還比她小幾個月。后來他就仗著這層身份整天姐姐姐姐的喊。
血氣不斷上涌,直沖腦門,林屹然勸自己要冷靜要冷靜。努力擠出笑臉,她退后一步,手指吞吞撈了一把劉海,盯著面前這個人,從上到下連看幾眼,呵呵笑:
“抱歉呀,姐姐雖然脾氣好,但一般只對人?!?p> “怎么會呢?”姜時宦故作沉思,指頭在邊上的枕頭上拍了拍,“姐姐不會對喜歡的人生氣的。有什么事,睡一覺就好了。來,這里,醒來一切都好了。”
“是嗎?”林屹然的臉色冷下來,瞇著眼睛,咬緊了牙齒,“你確定聽不懂人話?”
“呀!”姜時宦驚訝地捂住嘴,“姐姐,你怎么能說自己不是~”
“姜時宦!”林屹然拔高聲音打斷他的話。側(cè)躺著的人半開著嘴,瞪大眼睛看著她,浴巾撒開,眼神無辜,表情欠揍。她狠狠咬住牙,又重復(fù):“這是我的床,你到底是滾,還是滾?”
“這不是我的嗎?”姜時宦驚呼:“姐姐,你怎么能顛倒黑白?就算你不愿意跟我睡一起,也不應(yīng)該污蔑人家的名聲是不是?”
“你知道搶奪他人財產(chǎn)需要判什么罪?”
“姐姐,愛屋及烏是不是用到極致了?”
“姜時宦,你完蛋了!”
林屹然歪頭笑了笑,手已經(jīng)往后去拿放在桌上的雞毛撣子。
姜時宦身子一抖,暗感大不妙,身體往后挪去。僅僅是一轉(zhuǎn)眼,他已經(jīng)走到窗邊,然而,就在那一瞬間,雞毛撣子正朝面門飛了過來。
他靈機一閃,抓住了,就在這時,脖頸上鎖上一只白皙的手,力道逐漸鎖緊,隨之她的臉貼近,笑呵呵地說道:“姜時宦,你膽肥了是不是?登堂入室?調(diào)戲少女?入室盜竊?不辯黑白?呵呵,老娘要你命!”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然,我錯了!”
“我再也不敢來了。”
“我給你下跪行不行?”
“老婆!”
鬧到極處,他朝她撲來:“我們來做點有意思的事情吧!”
?。?)
聚在一起幾個人:簡短的描述一下你喜歡的那個人。
林屹然:“天殺的樣子?!?p> 姜時宦嘴角咧開大大的笑容,坐在沙發(fā)上,翹著個二郎腿,上下打量著林屹然,張口就來:“腰細(xì)腿長手感好,臉蛋精致功夫棒?!?p> 屋里的氣氛瞬間有點怪異,眾人憋住笑容。就見那原本吊兒郎當(dāng)忽然認(rèn)真起來,臉上是溫柔繾綣,整個人透出深情兒郎的氣質(zhì),笑著再說:“可我最喜歡她脾氣爆把我兒子養(yǎng)的樣子?!?p> 眾人齊齊翻了個白眼:“受虐狂!”
他只是笑了笑,垂下的眸子里有幾分意味不明的神色跑過。為什么是那個樣子呢?也許只有看著她氣鼓鼓地發(fā)泄著情緒,他才會真正覺得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著生氣的,放下心中芥蒂把他當(dāng)做依靠挨著。他抬頭時,林屹然正是望著她,眉眼彎彎,眼里波光流動。他的心忽然動了動,以無法控制的速度躍動著,無法遏制,無法阻擋。他忽然仰頭笑起來,肆意的挑眉,張揚的動作,都染著幾分不羈。
林屹然看著那個男人的動作,也跟著笑了笑,嘴里也不自覺地罵了句:“誰家的傻逼大兒子,丟人現(xiàn)眼!”
“你的?!苯獣r宦很不要臉地接了。